更大的信心来自自身武力!
孟之祥少理俗务,终日忙着习拳练武与射箭,看他的日程表,那是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练武时!
早起到步军司衙门点卯,孟之祥多下到左军去引领官兵们训练,带着他们长跑做耐力训练,做力量肌肉训练,打拳练脚,使用器械,以及射箭等,带他们作队列训练以及对抗训练。m.166xs.cc
不时带队外出,练习骑射和马上作战。
晚上回到家中,休息了?
不,孟之祥进行夜练,吃过饭,休息一会,自七点练到晚十点方息,之后看一阵子的书,十一点准时睡觉。
他在家练功练的是他的秘传功夫如八极拳、升级版的岳家枪、梨花枪等,以及自已琢磨的拳法、刀术与枪术等。
使尽全力,集中精神去练!
生命不息,练武不停!
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练武,看到他的样子,小妾刘珊妤与家将、牙兵们都不须多说,自觉跟上去练习!
……
巳时中过多一点时间(上午十点),步军司的校场上一片欢腾,现在是器械练习时间,官兵们刀来枪去,练得正欢,不时响起兵器交击的叮当声和众人的吆喝声。
左军卷起来了,大卷!
所有的人都专心致志,使尽全力地去练习。
刀枪虎虎生风,发出阵阵破空的激响。
比你强的人都这么勤奋,你还能不勤奋!
当中的马军指挥使郭明亮一条红缨枪打三个人,他们是骑战,这三人都是军中好手,各使刀枪斧与之战,却战不下郭明亮。
但见得枪影闪刺,猛戮三人要害,郭明亮更是脚步矫健,不让三人合围,尽力找寻战机。
他交上好运,原马军指挥使高升离任,郭明亮出身于文官家庭,得孟之祥推荐,关键在于他立有实打实的战功,于是得到官家许可,郭明亮坐上了马军指挥使的位置。
对于他二十多岁的年龄,实在是异数,一般禁军指挥使都是三十出头才有可能当上。
所以战争对军人而言,既危险,也是机遇。
打掉了一个人的枪,挑飞了一个人的斧,再在使刀汉子的喉咙处停住枪头,众人拜服,郭明亮则大觉满意,对岳家枪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这岳家枪越用就越好用,越用就让人钦佩岳武穆!”郭明亮心忖道。
古代人敝帚自珍,有什么好东西都藏着掖着,岳家枪这种沙场上一流的枪法,只要练得好,足以让自己凭此建功立业,父传子,子传孙,家族受用不尽,而岳武穆居然外传!
得授岳家枪的孟氏,同样遵循武穆的教导,也是外传,郭明亮才有机会习练到这种上乘枪法,更好更快地杀S鞑子。
他连续战败了三个人,正好见到孟之祥步行,在家将与牙兵的前呼后拥下,陪着二个穿绿衣的文官过来,郭明亮遂将红缨枪掷给亲兵接着,跳下马,自己小跑上前去见他们。
“明楼”孟之祥叫着郭明亮的字道:“来来来,见过戴计议!高御史!”
又介绍道:“此乃左军马军指挥使郭明亮!”
戴计议正是准备随军出征的枢密院计议官戴永泉,高御史则是监察御史高安标。
郭明亮与两个文官拱手见礼,唱个大肥喏。
二个文官奉了官家的命令来检查军队的准备情况,戴永泉三十出头,睁着一双大眼,额头圆、下颔窄,身上穿着件青袍、头戴幞头,动作麻利。
看他身体健壮不象文官似武官,这是必须的,入蜀不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要是体力不好,只怕行军死在中途,所以枢密院千选万选,把他从赤县尉(临安府治钱塘、仁和两县,又名“赤县”,同在临安城内)里提拨到枢密院,尉相当于公安局长,干的就是捉人的活计,所以戴永泉有基础。
他见着郭明亮很客气,显然他知道郭明亮的根底,赞郭明亮练兵有方。
而高安标则不那么地讨喜,四十多岁的他又高又瘦,三角吊梢眼,说的话不讨喜:“郭指挥,你练兵的动静很大啊!”
这话中有话,郭明亮收敛了笑容,针锋相对地道:“我们练武,只是想活命而已!”
御史又咋地,郭明亮根本不虚,他父亲是敷文阁学士兼知湖州府事的薛琼,正三品的高官,有父亲撑腰的郭明亮就不怕御史乱说他坏话。
习惯于被人恭维,就连孟之祥对他也很客气的高安标被郭明亮一顶,顿时脸涨红了!
他当然不会惯着武将,回去就想弹劾郭明亮,但仔细一查郭明亮的底细,那真的是根深蒂固,对他是无能为力!
郭明亮陪着三位官员巡察校场,看到儿郎们一派生龙活虎的样子,官兵们身体强壮,动作熟练,孟之祥非常高兴,戴永泉也很开心。
孟之祥能打胜仗,戴永泉也可以沾光。
至于高安标则脸色不爽的样子,他看他们三个不顺眼,他们都太年轻了,全都骤升高位,且不说孟之祥与郭明亮有战功能超撰,戴永泉要不是这次入蜀,想升到现在的位置至少得三五年,甚至是终生!
宋朝的官员待遇好,位置也多,但想钻进去的人也多,因此叫做“选海无边”,官员们在小职位上浮沉,终生不得升迁的人大有人在。
说实话孟之祥遇到的弹劾中确实有一些人看他年轻而弹劾他的,想想人家读书从小读到老,象孟之祥二十出头就做到了从五品的高官,实在是少之又少,令人妒忌!
但既便高安标想找碴,也很难找到大的问题,高安标最近都在各地军队巡察,看到左军的气势与水平,那是大宋的一流强军!
他们训练有素,士气旺盛,求战心切,与其它蔫缩不振的军队大不一样。
如果在和平期间,谁带出这样的军队,只怕会被御史们安上各种各样的罪名(评价:真草蛋!),但面临战事,这样的军队就不方便去攻击他们了。
高安标冷眼旁观,见到的尽是骄兵悍将,孟之祥倒好,虽然肤色被晒黑,但脸上一片阳光灿烂,带着温和的笑容,很具有伪装性。
可是高安标哪会被被他所迷惑,因他的家将与牙兵!
孟之祥带在身边的尽是些满面横肉,目露凶光之徒,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善之辈,与其他的将领、贵品(指带有节度使、观察使、节度观察留后、防御使、团练使、刺史头衔的高级武官)所带家将与牙兵相比,更胜一筹。
尤其是他们当中的一位话很少,说得怪声怪气的牙将(牙兵的指挥官),叫做羊牧劳的,虎背熊腰,非一般军汉可言,连一些统制官都不是他的对手。
有次高安标见他练箭,令人叹为观止,那真的是指哪射哪,箭无虚发,想怎么射都有,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不仅如此,羊牧劳一起的家将们带的兵器与弓箭,均比他人大上一号,显示了可怖的武力。
这些人,对孟之祥是言听计从!
这样的雄军,听从孟之祥的号令!
高安标心乱如麻,但他再不情不愿,也不得不与戴永泉一道给朝廷上了折子,认为左军已经作好了作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