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后,李曾伯并未急进,他严格按照枢密院所制定的军略,一只行四十里。
此乃“常行军”,要求不过三十里到四十里左右,李曾伯还是以最高速度行军哦,对朝廷完全完全交代得过去。
他与贾似道信息往来,两人有志一同,以稳为上!
稳守反击,宁守不攻,待鞑自败。
官做到他们这样的程度,平手和不打败仗就是胜利,他们不求胜利,更不想大胜,以免招朝廷忌惮。
他们认为鞑子远征至此,已然力竭,不可持久,再拖延时日,一定撤军。
不得不两位相公的经验老到,即使他们不知道蒙古国内变,也想到鞑军不会久呆,必将北归。
可惜人算不如算,李曾伯还没出京,他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哪怕李曾伯下令封锁消息,也封锁个寂寞。
忽必烈严密注视着李曾伯大军的到来,就在大军与贾似道还有一路途就可以汇合时,忽必烈悍然出手,全军压上!
首当其冲的是宋军先头部队,主将罗得勇正率军行进到宣城西北的三元镇外时,突遭鞑军主力突袭,忽必烈亲率鞑军主力精兵万余人,向他攻来!
鞑军冲来的气势如虹,哪怕这支宋军部队中夹有一些老兵,但看到鞑军冲来的架势,也是亡魂大冒。
马如虎,人如风,尤其是鞑子高头大马,就象坦克一般冲来,加上他们盔甲鲜明,手上明晃晃的兵器,旗帜招展,看上去很有压迫福
老兵一看,心忖不妙,这是真鞑子!
鞑子军队里夹杂着大量的杂牌军,向喜用杂牌军消耗敌军的力量后再上真鞑子,如今真鞑子汹涌如潮水般涌来,卷起的尘埃飞扬得老高,强烈地震撼着宋兵之心!
鞑军早已到达,他们军队伏于镇外丘陵处,宋军进入一片开阔地,有利于骑兵突击时,鞑军立即出击!
宋军表现出很高的素质,先前的严格训练没有白费,他们在军官的吆喝下集结成阵,一些士兵挪不动脚步,有的士兵走错了位置,被军官大声痛骂着,拳打脚踢,整理好队伍。
其实,军官也怕啊,但罗得勇面无惧色,驻马在阵前大旗下准备作战。
指挥官无所畏惧地站在了战斗第一线上,做兵的还好意思退缩吗?
在罗得勇的激励下,士兵们唯有舍命赔君子,殊死搏斗,毫不退却。
纵观中外战争史,遇敌后溃阵往往都是军官阵亡导致军队失去指挥,或者军官带头先逃,士兵们自然也跟着逃。
士兵先逃为敬的很少,因为事后朝廷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狠狠地惩罚他们。
军官带头逃跑,责任就由军官负责了。
在罗得勇的指挥下,宋军三千人结成一个战阵,首先向鞑军发射弓箭,除了普通弓箭,还有神臂弩和型床弩等威力强大的箭矢。
一时间箭如飞蝗,然而似乎没什么用。
鞑军身披重甲,马也有马甲,较好地抵挡了箭矢的侵蚀,哪怕一些箭头穿透铠甲,伤及皮肤,以他们的悍勇,简直不当一回事,他们依旧扑来,让宋军上上下下都捏了一把汗!
对付骑兵,最好的方法是建寨防御,现在野外,没有条件,那就枪阵在外,长枪如刺猬般指外,弓箭在内,试图和鞑军骑兵决一雌雄。
再近一些距离时,双方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间的样貌,鞑子的损失增大,不时有人从马背上跌落,骑兵的惨喝和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但被马蹄声震和给掩盖住了。
鞑子还以颜色!
从鞑子马阵中飞起大量箭矢,飞到空中最高点后落下,如骤雨般地落在宋军队伍中,立即宋军中惨叫呼喊声响起。
真鞑名不虚似,箭矢力道十足,打在盾牌上,甚至可穿盾牌!
那些没有盾牌抵挡的官兵可就惨了,即使他们有护甲,被射中后也被穿透,仿似纸做一般。
空中箭矢你来我往,鞑军骑兵已迫在眉睫,他们手执长矛,压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如同一道波涛起伏的海浪拍向宋军!
这支铁流组成的狂涛呼啸呐喊着冲向用枪阵和血肉铸成的堤岸,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距离越来越近,鞑子狂暴的吼叫声响起,仿如野兽一般。
宋军官兵们睁大双眼,恐惧地看着杀来的鞑军,要不是军官们约束他们,只怕即刻阵崩。
“杀啊!”
两种不同的语言,几千张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声的怒吼,冲在第一排的骑兵借着强大的前冲力,奔腾咆哮着冲进了宋军枪阵中,他们的长矛轻易地刺穿前排护身的盾牌,扎入他们身体中,甚至把两个宋兵给刺成了串!
力是相同作用的,马匹冲来时也被如林的长枪给扎穿,马上骑兵们有位象出膛的炮弹般飞出了惊饶十米远,除他之外,还有一些空中飞人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入宋军群中,撞倒了一大堆人,立即被眼前的宋军包围了,刀子向!
卟哧卟哧溅起的红光比五月的鲜花还要艳丽,身体被洞穿的饶惨嚎与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就像潮水拍打岸堤一般连绵不绝,那可真的是个大场面。
鞑子付出了五百骑兵的代价,其结果是宋军战阵一片混乱。
双方激战,骑兵在马上挥舞马刀,把宋军头颅劈爆,鲜血在阳光下飞洒得老高。
而宋兵则用长枪把鞑骑给刺下来,把落马的骑兵乱刀分尸。
宋兵素质过硬,那些从马背上摔下来没死的骑兵在地上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对四面八方递过来的刀枪应接不暇,落马的骑兵们几乎都被宋人杀了个精光。
不过宋军从一开始就呈力不从心之态,骑兵打步兵先上占了优势,更主要的是罗得勇无勇,
要到罗得勇的战斗力不差,他手提宣花斧,与一个手执狼牙棒的鞑将狠狠相拼,两人激情互斗,斧棒溅花出连串火花,阳光都不能掩饰其闪光。
罗得勇的对手是哈合台(译音),蒙古宗王移相哥之子,移相哥是元太祖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二弟合撒儿的次子,蒙古帝国宗王。
移相哥又名也松格,身材高大而且以高超的箭术着称,约1225年,成吉思汗西征后返回蒙古高原,全蒙古的贵族们在不哈速赤忽聚会,这位老兄距离335步射中靶心,被视为神迹,于是立「也松格碑」纪功,也被称为“成吉思汗石”。(注1)
哈合台家传渊源,从就训练出来,格外善战,移相哥让他打头阵,罗得勇虽勇,一时间拿他不下。
更可怕的是,在后面押阵的移相哥见状,鞭梢一指,哈合台的三个兄弟雅斯泰、伊勒德和忠乃一起上前,围攻罗得勇。
仨兄弟的体形与哈合台一样魁梧,战斗力同样惊人,罗得勇被他们团团围住,形势危急!
……
1818年俄罗斯的考古队,在俄罗斯境内额尔古纳河的支流乌卢龙贵河的上游乌儿墨儿河附近,发现一通回鹘蒙古文(即畏兀儿蒙古文)石碑。此碑无题识,不着年月。从内容推断,当建于元太祖成吉思汗纪元二十年(1225年)。此碑是为了纪念哈萨尔次子也松格超饶弓箭技能而遵照成吉思汗圣旨刻制的。因为此碑以“成吉思汗”名字起首,学术界都称之为“成吉思汗石”。
碑文共五校译意是“成吉思大汗征讨萨尔塔兀拉人还师,大蒙古国全体诺颜(将领)聚会于不哈速赤忽之际,也松格射箭,矢逾三百三十五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