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墙,皇帝就在城下督战,大将吕文信靠前指挥,他的第七军官兵们俱红双眼,嗷嗷叫着冲锋,其攻势之猛烈,让城上守军认为敌人简直能把自己的城墙给推倒在地!
虽是错觉,可是第七军的官兵们也有这样的错觉。
哪怕前面是座山,我们可以把它给推倒,就算是条河,我们可以把它给踏平!
皇帝亲征,天子御驾在阵后,发挥不可思议的神力,他把精神的力量贯注到官兵们的身上,光环笼罩之下,官兵们战斗力狂飙。
他们忘乎所以地攻城,不怕任何牺牲,轻伤不下阵,只管上冲,让城头守军应付得极为辛苦!
防御物资倒水般地用掉,后备物资飞快地消耗,主将廉希宪不得不到西城督战,由于伤亡不小,他投入了他的预备队参战,动员城内百姓运输物资。
他废寝忘食,声音嘶哑,关注于城头之战而忘记自身安危,当他在城墙上走动时,靠了身边亲卫队的保护,才没被城外井栏的攻击伤害到。
廉希宪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派人到东南北三门督战,确保其余三门守牢。
怕什么来什么,皇帝到了西城,他的亲卫大将孟牧劳却在东城那边,准备了一千人跟他去抢城墙。
这千人皆为军中勇士,战斗精英,他们集结一起,杀气自生,过往的军人和民工们都离他们远点,此时听孟牧劳讲道:“一会冲锋,谁敢做孬种,就自己割掉自己的脑袋,不要让我来割,否则,我会用钝刀来割!”
他的副将方成膀大腰粗,公牛一般地结实,手执双板斧,是个浑人,大咧咧地道:“老总你就放心好了,我冲得比你还快!”
“老总”的称呼是皇帝尊称自家大将如王坚杨怀远吕文信和孟牧劳等人,其他官兵也跟着说,普通将领是不能享受这个称呼的。
另一个副将庞光权则是精瘦的汉子,嘿然道:“老总,方成带头冲锋,值得夸奖。”
听出此话似乎有点变昧的感觉,方成鼓着一对牛眼,瞪向庞光权道:“我冲前面,你呢?”
庞光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一个标准答案道:“我跟着老总一起冲!”
方成倒没完全傻的,给孟牧劳进言:“老总,他用你做肉盾!”
庞光权即时回道:“你为老总做肉盾是你的光荣!”
两人公然斗嘴,这是两人别有本钱,方成是“坦克”的角色,冲锋陷阵,勇不可挡,庞光权则擅用枪箭,步战时一杆短柄马枪使得生龙活虎,放箭又快又准,杀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孟牧劳给了他们面子,对他们无礼不介意,只是嘴里骂道:“他m的,你们有这个力气用在阵上,不用在斗嘴上。”
挥挥手,孟牧劳道:“跟我上!”
他们隐藏在攻城大军中,不作声偷偷地到达东城墙接近北边地方,这是经过参谋挑选的位置,参谋发现此处防御力量在上午时遭遇了不小的削弱,人员死伤,补充的是新人,物资也用得多。
当然,上面的防御力量还是很强的,普通军队想要上城不易。
仅用一轮箭雨掩护攻击后,孟牧劳带着军人们登云梯、长梯猛突上城!
城上的落物如倾江大雨般狂泻而下,一些军人被打倒了,有的被射翻了,其余人根本不在意头上矢石,手执大盾冲顶。
上面的人见到下面明军如此生猛,无不亡魂大冒,更起劲地放箭落石,却眼睁睁地看着明军中的两条大汉冲上了城头!
孟牧劳和方成各手执一面大盾,把落物悉数挡着,沉重的石头能将他人砸翻,奈何他们不得,被他们神力挡住,侧边箭矢射在他们坚甲上,等于是挠痒痒。
不得不说他们选择了一个好时机,城头守军力气衰竭,放箭软绵绵不能穿甲,原有的大石头用光,其余的石头木堆小,无法有效地打击孟牧劳和方成。
而且城头上的火油和金汁也需要补充,正处于存货用光,新货未来之际,被明军抓住时机,冲上了城头。
此时守军东城门官叫廉茂荣,是主将廉希宪的族人,受命来督战,他也是兢兢业业,之前指挥守军让明军徒劳无功。
此时他离得不远,一眼见到两位形状奇特的大汉跳上来,顿时头皮发麻,震惊地道:“快,上去杀掉他们!”立即让身边二十名精锐的亲卫冲上前去杀他们。
这二十名亲卫皆为军中精英,一直保护着他没有参战,也是他手上的预备队,听令后迅冲向敌人。
不得不说廉茂荣有眼力,一眼就看出孟牧劳和方成的不凡,若让这两条大虫站稳脚跟,那还得了!
接下来,让廉茂荣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孟牧劳手执双金装锏,方成手持双板斧,联袂而至,冲向敌人群中,有如大象闯进瓷器店中,瓷器岂可阻挡大象?
他们横冲直撞,敌人碰到就倒,遇到就亡,被他们挥动兵器,把敌人尽数撂倒。
恶战中敌人的兵器也不可避免地打在他们身上,多数被坚甲挡住,有的即使破甲,也不足以让他们停止前进的步伐,精神亢奋之下,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短短时间内,二十名亲卫只余一人还站立着,其余人等尽数倒下。
那人怕极,向后逃跑,跑不得一步,他后面飞来一箭,正中脖子脊柱,一箭毙命,干净利落!
放箭的是副将庞光权,他也上来了,手执短弓,虎视眈眈。
敌将廉茂荣身往城墙中间而退,一面纠集人手前去对付眼前的明军。
而孟牧劳、方成和庞光权组成了一个箭头,与敌人迎头相撞,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锏光斧影枪迹,把城头变成了修罗场!
方成双斧挥舞自如,庞光权马枪有如毒蛇吐信,猛打猛杀。
最厉害的是居中的孟牧劳,其双锏威力非凡,由于他体格大,他手上的锏也比一般的锏要大上一圈,够份量,他用起来却是举重若轻,时而挥锏如莽汉般劈头盖脑地砸下,时而用锏有如情人般温柔地往敌人脸面戮去,轻重转换神速,敌人万难抵挡。
锏本是重型兵器,敌人没想到这等笨重的兵器在孟牧劳的手中就象是用牛筋做成似的,能伸能缩,灵动无比,每次总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过来,哪怕他们要用尽全部的精神去应付,也落个饮恨西北的下场。
可怕的是他还有加成,孟牧劳狂呼道:“牛皋爷爷保佑我!”顿时精神倍长,撞入敌群中疯狂地输出,把敌人悉数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