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听说之后便立刻到大理寺的牢房查看了一番。
还仔细的询问了狱卒,确定昨夜没有外人进来过,也确实在五更天的时候听到过响声,但他只以为是谁从石床滚下来摔地上了,并未前去查看。
大理寺牢房的石床很窄,有犯人从石床上摔下来是常有的事。
而鱼编修的左右和前面都没有关人,夜里其他犯人们睡得更熟,连撞墙的动静都没有听见。
萧玄走出大理寺的牢房时,鱼编修的家人正在对着他的尸体哭。
“老爷,你就这么去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可如何是好啊?”鱼编修的妻子鱼夫人跪在地上手拍着地哭得尤为伤心。
仵作验明鱼编修确实是畏罪自戕,大理寺便通知了其家人来领尸首了。
一儿一女,跪在阿娘身后一个劲儿地抹泪,不能接受阿爹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昨日阿娘还跟他们说,阿爹很快就能回来了,可今日他们却看到了阿爹的尸首。
萧玄看了她们一眼,皱了皱眉,抬脚离开了大理寺。
而没过两日这件事便传遍了京都,还包括谢国公对管家所为并不支持,并且主动请罪还极力支持皇上对涉案人员严办,斩首示众的消息。
这事儿一传出来不少觉得这事儿跟谢国公脱不了干系,就是他指使的,在心里骂他的人,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误会谢国公了。
若这事儿真与谢国公有关,就是他指使的,他也不会极力支持皇上严惩这些涉案之人,将他们斩首示众。
毕竟一个是他的学生,一个是他的管家,他支持将他们斩首示众,显然也是对这样的事深恶痛绝,所以才会大义灭亲。
不少觉得自己误会了谢国公的读书人,还在心里默默地跟谢国公道起了歉。
这些读书人实在是单纯,这满朝文武却是没几个相信此事与谢国公无关的,就连鱼编修的死,他们也都觉得不简单。
更觉得,这谢国公当真是虚伪透顶,表面瞧着是正人君子,实则是狠毒小人。
“啧啧,那鱼编修的死绝对不简单。”夏遥磕着瓜子摇着头道。
“怎么不简单了?”坐在她对面的梅花同样磕着瓜子问。
夏遥分析道:“这件事儿摆明了就是谢国公让管家去收买的鱼编修,让他帮着整我二哥。事情败露,那鱼编修摆明了是觉得这事儿不算大,应该也受不了什么重责,就算是受重责他的老师谢国公也会帮他,所以没把他供出来。”
“但是满朝文武进言要严惩这些在科举上做手脚的人,要将他们斩首示众,这就不一样了,这是要掉脑袋的。”
“那两个差役不过是听了鱼编修的吩咐办事,也不知道鱼编修后面的人是谁,不足为惧。”
“那管家又是谢家的人,一家子老小的性命怕是都捏在谢国公手里。饶是掉脑袋,谢国公也能拿捏着他一家子人的性命,让他不敢翻供,老老实实的去死。”
“但是这鱼编修不一样,他只是谢国公的千百个学生之一,受过些他的恩惠。若是知道自己做的这点事儿竟然要被斩首示众,丢了性命,他必定会为了求生,翻供将谢国公供出来。”
“所以……”梅花瞪大眼睛总结,“为了防止鱼编修翻供,谢国公杀了他,还伪装成了自戕?”
夏遥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凉亭里的四个丫环,都皱着鼻子搓了搓胳膊,觉得这谢国公好生狠毒,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