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雪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白色鸟儿,背着自己在天上翱翔盘旋。
虽然他的速度很快,但是背脊却是那样平坦结实,他飞得很稳,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这种安心的感觉,她曾经很熟悉。
又是白鸟?苏念雪猛地睁开眼,惊醒了。
可是第一个念头,就是陆以霆!
而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立刻映入眼帘,陆以霆忧心地拧眸,“念雪……”
看到她颤动的睫毛忽然如同密扇一样掀开,他惊喜不已,不由分说,把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以霆你怎么……”苏念雪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她不想他再被雷击。
可这次,陆以霆的臂膀却分外有力,她根本挣脱不了。
“轰——”一道雷从天而落,直直打在陆以霆的身上。
陆以霆却生生挺着,苏念雪怎么都抠不开他扣得死紧的手指头。
“轰——”又是一道雷无情落下。
苏念雪急了,“你先放开我,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我不放,我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怕放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陆以霆手里的力道更重了,甚至苏念雪的肩头都被他扣得生疼。
“陆以霆,这不是梦,如果是梦的话,你怎么会被雷击呢。”
苏念雪又心疼又好笑。堂堂陆家三少,怎么也会有脑子不灵光的时候。
陆以霆这才松开了苏念雪,可是他身上,脸上和手上都被雷电给打得全是紫红色的伤痕,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焦灼的气息,让人触目惊心。
“陆以霆,你怎么这么傻?”苏念雪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打量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这是她在极夜澜庭的房子。
“这点小伤根本没事。”陆以霆刚说着,苏念雪已经大声朝外面喊道:“墨白!墨白快进来给他看看!”
门从外推开,琉璃小心翼翼地探头。
“师父,你醒啦?墨白他,跟大师兄还在妖界呢,这会儿联系不上。”
苏念雪摆摆手,让琉璃退下,接着对陆以霆说道:
“我下凡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异宝空间,里面装着各种来自天庭的宝贝,你等着,我进去给你拿药。”
苏念雪说着,就要凝神聚力,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凝神,意识就像被死死黏在这幅身体上,根本不能抽离开独自进入异宝空间。
她心里一沉,也许是这次救下陆以霆后,自己的灵力耗尽,连神力也跟着受到影响了吧。
陆以霆却蹙着眉头心疼不已,“不用给我找药了,你看,我现在这不是好好地么。”
说着,他就结印,一股淡绿色的微光在周生闪烁起来,随后他全身的伤口,竟奇迹般地愈合了!
苏念雪微怔,陆以霆轻笑,“这是师父教给我的自愈之术,可以很好地给自己疗伤。”
司良这个老东西,这次倒是教了很有用的。
苏念雪也微微勾唇,“那还得谢谢他呢。”
转而她的表情又一沉,“可学会这个自愈术,你也不能硬抗雷击,那样我会心疼的。
就算你抱着我,我的心里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离心咒,我一定会找到法子解开的,你再稍等一阵。相信我。”
陆以霆看着眼前连一个拥抱都要顾虑不已的女人,心仿佛一下自己乱了。
他的眼底愤恨汹涌,发誓要把元景澄给挫骨扬灰。
苏念雪被他这么一说,倒是瞬间想起来了,“对了,你真的好了吗,让我看看?”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胸口的位置,唇瓣微抿,“你把衣服撩起来给我看看。”
换了一套西装的他,这会儿身体看起来更加挺拔有型。
陆以霆一愣,随后唇角带着一丝玩味地勾起,“你让我脱衣服?”
苏念雪脸上掠过一抹绯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这种玩笑,快让我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完全好了。”
这可是她用命换来的男人啊……
陆以霆毫不犹豫地把西装外套脱了,接着一粒粒解开了白色衬衫的扣子。
苏念雪的视线和神经同样紧张,紧紧盯着他的每个动作。
等他脱下白衬衫,完全露出健硕的上身,那夸张的胸肌,让她感到房间温度瞬间上升。
身材完美的男人,对任何女人都是致命诱惑吧,何况他还拥有这样让人神魂颠倒的完美脸庞。
下一秒,苏念雪暗自骂自己,你在检查他的伤口还是趁机多看些不该看的东西?
你脑子都在想什么啊,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一样。
“咳……看来是真的好了。”苏念雪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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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要不是这该死的离心咒,你本来可以上手好好检查的,现在只能用眼睛看了。”
陆以霆唇角上扬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好久没有看到苏念雪如此羞怯的模样,很难得很意外,却也让他感到新鲜且有趣。
“我记得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直接趴在我身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现在这是怎么了?”
陆以霆打趣地问道。
苏念雪闭上眼深呼吸,有些郁闷。
“这不是凡性觉醒,神性被压制了吗。所以对普通女人有效的手段,现在对我同样有效。”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好想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陆以霆的薄唇微抿,眼神微微地闪烁着。
接着他话锋一转,眼神也陡然变得疼痛不已。
“念雪,我都已经知道了,我能活着,是你用命换来的。可以你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做了。
如果我活着是以你的死为代价,那我活下去的每一天,都会是一种酷刑和折磨。”
“我知道,可当时,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回忆在天师堂的那个瞬间,苏念雪现在还在心悸,不敢相信。
“我怎么都想不到,元景澄他竟然能……”
用尽全身灵力贯穿了陆以霆的身体,元景澄分明没想过给他留任何活路。
“现在的元景澄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元景澄了。你的那个朋友,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死了。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必要,给他留任何情面了,下一次碰面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