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中毒了!”
西越国,帝都,今日是君安侯和无尘道长唯一女弟子的良辰吉日。
红妆十里的长街上,骤然响起一声尖叫!
喜庆的乐声被打断,迎亲的队伍乱成一团,嬷嬷丫鬟惊慌失措的尖叫着,无数百姓惊讶地看着队伍中间,那一顶八人抬的龙凤花轿。
“快来人,把新娘子扶出来!”喜嬷嬷大喊着,几个丫鬟赶紧冲上前,从花轿里拖出了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
红盖头不知何时被扯掉,她嘴唇青紫,手腕处两个黑点,赫然是被毒蛇咬了。
“先扶进去,叫太医过来!”侯府管家皱着眉,眼底满是厌恶。
痛……
昏昏沉沉之间,水千寒只觉得剧痛袭来,有人粗暴地拖拽着她的身体,昏沉的神志逐渐清醒。
她睫毛微动了动,听到四周传来的嘲讽议论声。
“据说这先夫人才去了三个月,新娘子怎么敢嫁的啊?不怕夜半先夫人来……”
“那总比没人要的好吧,我听说这新娘子从小在山上跟着一堆男人长大,估计是个又丑又土又没学识的草包,能被陛下赐旨嫁给英明神武的君安侯为妻,已经是天赐的福分了。”
“我怎么听说她是用卑鄙手段算计君安侯,逼得侯爷不得不娶她?”
“我好像也听说了,谁不知道侯爷除了莫名娶了先夫人以外厌恶女人至极,她若是真嫁进侯府,只怕也是守寡一辈子的命!”
……
守寡一辈子?
她可不同意!
等找到自己想要的,她可是要离开的。
几个丫鬟将她扶进新房,往喜床上一丢就不管了,匆匆忙跑出去。
水千寒头晕眼花地坐起身,就看到手腕上被蛇咬的伤口还泛着青紫。
这君安侯府的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她都没嫁进来呢,就给她送这么大的礼。
想到在花轿上看到的那条蛇,她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要不是师父说寒君绝这里有她想要的信息,她才不会嫁进这什么君安侯府!
水千寒咬着牙扣紧手腕穴位,从药典空间里拿了些药开始处理蛇毒。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军医,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为了保护身后的人质,和恐怖组织的人同归于尽。
再睁眼,就穿到了这具身体的婴儿时期,因为一场大火,这个孩子的父母都没了。
她是幸运的,被师父救下,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学习医术的同时,也想着调查清楚自己的身世。
至于会和寒君绝成婚……
是因为师父告诉她,这里有她需要的消息。
只是这人,实在不是什么好归宿。
他不仅仅生性嗜血残忍,而且还孤傲阴狠,京城之中人人都惧怕他,即便是皇帝也对他忌惮三分。
而且这侯府如此暗流涌动…
她必须尽快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离开。
水千寒想着,一种异样的难受感从体内升起,整个人就像进了蒸笼里,汗水顺着冷白的侧脸滑落下来。
等等……
她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中药了!
刚刚那条蛇,只是障眼法?
水千寒想到自己在花轿上闻到的异香,顿时意识到不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体内的药效瞬间开始汹涌。
她扶着床沿想要起身从空间里拿药,双腿却一阵阵发软,差点摔在地上。
偏偏就在这时,屋外又传来杂乱的人声。
“侯爷……”
“你们下去吧。”
“这…”
“听不懂吗?”
一道冷冽震怒的声音响起,大步匆匆,径直踹开新房门。
“砰——”
巨响声吓得人心头一颤。
水千寒半跪在床边,勉强抬起头,就看到一道修长冷冽的身影站在门前。
他一袭黑边金绣红袍,上面绣着的镂空双喜纹,与他腰间的金丝滚边黑玉带交相辉映,显得身形颀长魁梧。
英挺的鼻梁,唇形菲薄,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望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就是,君安侯寒君绝!
水千寒迅速吃下解药。
“砰!”新房大门猛然甩上。
紧接着,脚步声声逼近,如同催命一样。
“侯…”水千寒话没说完就痛苦地皱紧眉头,纤白脖颈被男人一把掐住,重重按在大红的喜床上,五指狠戾的收紧。大风小说
缺氧的痛苦,水千寒本能地挣扎:“放……放手!”
看着她红唇齿白的样子,寒君绝眼含杀气,狠戾不留情:
“夫人,既然你师父让皇帝下旨赐你我成婚,那你就要受得起这场婚姻里的一切,新婚当日伪装自己被蛇咬,你这么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
“唔……”
水千寒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完全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五指仍然在收紧。
这个混蛋……他当真要活活掐死她!
水千寒憋住一口气,手指摸索着抓住男人的肩膀,顺势扫过颈部,在寒君绝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找准穴位,猛然用力一击!
寒君绝猛地浑身一僵,身体瞬间被点了穴,僵硬地倒下来。
“咳咳咳!”水千寒这才费力地挣脱他的手,歪倒在一侧,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差点就憋死了。
“水千寒,你敢偷袭我?”怒火中烧的声音响起,字字磨牙。
水千寒转过头,看到寒君绝一张俊脸,黑得可怕。
她恼怒又好笑:“你有病啊,你莫名其妙要杀我,我为什么不敢偷袭你?”
因为差点被活活掐死,她嗓子受了伤,音色低柔沙哑,莫名撩人。
“你!”寒君绝气得咬牙。
这点穴法极为精妙罕见,他用尽全身功力冲击,竟然都冲不开,反而隐隐有经脉胀痛、内功反噬的感觉。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点穴法没我解开,你这辈子都想冲开。”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吧?新婚当天在花轿里又是放毒蛇又是下药,我还没找你算……”
话没说完,水千寒想到刚刚被自己解开的那种药,目光幽幽地望向寒君绝,眼神有些诡异。
“你想干什么?”寒君绝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新婚夜,当然做夫妻该做的事情了。”水千寒凑到他耳边,水润朦胧的乌眸幽幽盯着他,暧昧又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