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水千寒知道她们母女在想什么,一定会说果然是“没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直到现在寒府的一众人还是没把自己的身份摆正,也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错,永远都是人家,他们就是无辜的。
可惜了水千寒不知道,她此时和儿子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来往的车辆。
今天进皇城的人虽然多,但是道路上却也不显得拥挤,也不是她们母子走的早了,还是晚了。
这一路上她竟然没看到其他的马车,只是再往前走不足百丈拐一个弯,水千寒就看到很多的马车排在前面,大概都是在等着入宫前的检查。
“然儿,带好娘亲给你的东西。记得如果危险的时候吹响它。”
水千寒担心儿子在宫里遇到了危险,或者是落单了,于是给它了一个特助的哨子,是翠玉雕成的竹节形状的玉笛,挂在他的脖子里看着像是一个装饰品。
但是只要吹奏它,虽然无声但是却能产生声波,她身上带的另一个饰品就会感应到相应的声波。
“娘亲我记着了,我把他贴身放着了。”
寒亦然拍拍自己胸口,那个玉笛如今就在他的中衣里面藏着呢!
“或许是娘亲多想了,你也不要害怕,娘前会尽量和你待在一起的。”
水千寒也是第一次进宫,还真的不知道到了宫里会如何行事,儿子是与她待在一起,还是会被送往另一处?
水千寒也不敢再说了,就怕原本不知道什么是担心什么是害怕的儿子,也被她给说的紧张了起来。
水千寒没想着插队,也没想着做那个特殊的人。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
虽然她不怕事情,可是她害怕麻烦呀!
但是往往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大家都等着排队接受检查入宫的时候,突然间从宫门口出来一对骑兵,打头的竟然的人一身内侍的装扮。
虽然他们的速度很快,但是还是被等在门口的人看到了。
“那是陛下身边的王公公的吧?这是要去哪里?”
“他看着像是从宫里出来的,难道是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应该不是宫里出事情了,要是真的是宫里出事情了,也不会是这么大的阵仗了。”
“大概是出宫为陛下办事去了。”
宫门口的人是没看到,那一队宫中护卫在出了宫门之后就减缓了速度,打头的太监目光一直在车队里寻找着什么。
他沿着宫门一直往外走,直到走了一刻钟脸上突然间带着欢喜,他翻身下马走到一辆马车前面:“你们在这里可让我一通好找,主子是不是在里面?”
“是,在里面。”
“奴才王朗见过妍灵公主,陛下让奴才带人护送公主入宫。”
王公公走到马车边直接的跪下了,然后大声得到。他身后的人也整齐划一的下翻身下马,跪在他的身后。
这样的阵仗怎么可能不惊动前后等着入宫的马车,但是因为是宫里的事情,他们好奇却不敢问。
只是王公公的话落之后马车里竟然无人应答,直到王朗身上都出汗了,才听到一声:“带路吧!”
然后马车里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随即前后排队的人就看到车队中间一辆六架的马车走出了车队,走到特意空出的那边。
走前马车前面带路的是刚才的那个从宫里出来的公公,和他一起出来的骑兵,此时护在在马车的四周。
“这是哪个府里的马车?”m.166xs.cc
“是六架车,是侯府的马车。但是却没注意到是哪个侯府的马车?”
“君安侯府,我刚才无意间看到马车上的徽记了。”
“君安侯府的马车,你没弄错?你说陛下让内侍特意出来接的是君安侯府的人?可那里面的人会是谁?往年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能是谁呀,当然是侯府的夫人和少爷了。只是陛下为什么要让人接他们?”
这个问题是现在所有人想问的话,就连当事人水千寒也想问。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高调行事,为什么还找人在宫门口接她,知不知道这样会给她们母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她刚才在马车里一度是想装死不应王朗,可是她也知道王朗就是一个认死理的性子,她要是不应,王朗一定跪倒她开口未知。
他们甥舅之间的事情就不要让一个内侍难做了。
“娘亲,刚才外面那个自称王朗的人为什么要叫您公主?娘亲是公主吗?”
马车里的人其实此时都感觉到了来自水千寒的怒气,但是却有一个人不明白,那就是寒亦然。
丹青和红袖是知道水千寒公主身份的,但是因为小姐不在意这个身份,她们也没在意。这时间久了就都忘记了,直到刚才听到王朗的称呼,她们才想起来小姐是位公主,是多年前陛下亲自下旨册封的公主,一个有封号有品阶的公主。
此时车里唯一觉得震惊暗中打量水千寒的就只有绿桃了,她没想到夫人竟然是位公主。
而且还是那位最为神秘,让上京的人下注打赌的公主,竟然就在他们君安侯府,这事情文叔知道吗?
侯爷他知道吗?
“娘亲,多年前在苍穹观救过陛下,陛下就封了娘亲为公主。封号妍灵,妍是美好的意思,灵是你外公为娘亲取的名字。”
妍灵、妍灵,她最初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用这两个字为封号,如今在咀嚼在个封号的时候她似乎是明白了。
灵,原本就是她的名字。
但是自十八年前那件事情之后,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是身为她舅舅的皇帝一定是知道的。
那么他给她用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恐怕就不言而喻?
她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其实她的那位皇帝舅舅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和她相认,但是却也用自己的方式去苍穹看她,甚至给她一个尊位。
就是不知道他是出于对他长姐的愧疚、弥补,还是因为她是他长姐唯一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