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水千寒她开口想找目标人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对方姓氏,其实是知道的,毕竟听到邵少爷说了,在进入茶楼之前,她也问过寒莫曾今在什么样的场合和梅小姐见过,又是怎么遇见的,但是都有那些人。
等了解之后水千寒更能确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事情,所以她也不会客气了。
即便是她知道那人,如今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后面问的就是邵少爷。
“姓梅,梅小姐。”
邵少爷觉察到水千寒是在问他,他快速的答道。
“请问梅小姐在哪里?梅小姐如果在请出面一见。我家三弟和邵少爷发生了点争执,起因在梅小姐这里。”
“不巧我在街上偶遇了,追问之下才知是我三弟得罪了梅小姐。我想如若三弟一个男子实属不该惹一个女子哭泣,更不应该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我就带他回来给梅小姐道个歉。”
水千寒的目光放在二楼唯一的一间包厢门紧闭的那间屋子,要是预料不错她找的人大概就在那里面了。
那门里面的人就是听到她在寻找什么人的时候才关闭的,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三弟,把前因后果说一遍,也好让众人明白你是为何来道歉的。都说长嫂如母,如今你大哥不在,我这个当嫂子理应管教你。你可服气?”
“大嫂,是小弟愚笨着了他人算计,连累兄长的名声。小弟甘愿受罚。”
寒莫不愧是连水千寒都觉得聪明的人,他反应很快的接下了水千寒的话。
看似是在承认错误,其实是在告诉人,他被人着了有心之人的算计。
“你的确是该罚,枉费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最后竟然被“几滴眼泪”差点毁了。都说读书可以使人明智,你是读傻了吧!如今轻易的被人用几滴“眼泪”给算计去了。”
“他日如果走上仕途,为官如何为百姓洗刷冤屈,为陛下分忧?”
“你大哥还希望他日你们兄弟,一文一武齐心协力为陛下效力、护佑西越百姓,也能让你们九泉之下的父亲得以欣慰。你今天的做法这可对不起你大哥对你的期许?”
“是小弟让大哥失望了,今日之事小弟没齿难忘。”
寒莫躬身站在水千寒身后,谁也看不到他此时红着的眼眶。
“希望你能记住吧!掌柜的,梅小姐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既然梅小姐已经离开了,看来三弟这歉是道不成了。这样诸位以后有谁见到梅小姐,可以替我们转达歉意。”
“三弟,我们今日就先回去吧!”
水千寒说完就突然间要离开,但是却在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忘记了,还要麻烦诸位在替我转达一句话给梅小姐的兄长。“利用自己妹妹的名声去排除异己的人,从一开始你就输了,而且是输不起的那种。”
“你因为一场争执就要毁了一个人,你连自己的亲人都利用。他日为了荣华富贵是不是会利用自己的下属和朋友?你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去了”。”
“诸位我们这次是真的要走了,今天多有打扰,这样吧今日诸位的茶水费就算在我的身上的,算是我表达歉意了。水墨!”大风小说
“是,小姐。”
水墨走到掌柜的面前直接扔他一个鼓鼓的钱袋子,怎么看里面这么说也该有几十两、甚至是上百两了,足够支付这里所有人的喝茶钱。
等水千寒一行人离开之后,茶楼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么多的读书人,竟然被一个小妇人给训斥、贬低了。
原本应该一致讨伐水千寒的他们却都沉默了,虽然他们是气愤水千寒对他们毫不留情的指责,让他们都无地自容。尤其是那些寒门出身的,更是懊悔不已。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背后议论人他人的小人行径的确是不该他们去做,做那样的事情的确是有失他们的身份。
他们平日也厌恶那种背地里道人是非的无知妇人,如今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为自己所厌恶的人。
甚至也有人在思考,自己最初读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光耀门楣,是为了高官厚禄,亦是为了用自己的微末的能力替西越的百姓谋福祉。
而且他们能读书说明智商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又怎么不会明白水千寒最后让他们转述给梅家兄妹那几句话是什么意?
他们自诩聪明但是却都没有料到,一个小姑娘把他们所有人都给骗了。不只是寒莫读书读傻了,他们似乎也读的无法明辨是非了。
“去打听一下,那是上京谁家的姑娘?可真够厉害的?竟然凭借一张嘴就把这些是恃才傲物的学子说的哑口无言了?”
茶楼二楼,正对着一楼的那间只开了一扇窗的包厢里,此时坐着几位男子,其中有两位明显的年纪要比其他人大上不少的老人,他们也是坐在主位的。
开口说话的是其中一位老人。
“院长,不用去调查了,我大概知道那是谁了。只是她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位夫人。他身后跟着的是寒莫,能被寒莫称呼一声长嫂的人,大概只有君安侯的夫人了。”
“寒安侯的夫人?他的夫人不是杜家小姐吗?这杜家小姐我曾经过,虽然已过多年未见,但是容貌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而且似乎这年纪也对不上吧?”
被人称呼为院长的老人疑惑地问。
“院长说的那是君安侯府的第一位夫人,她早已经病逝了。这位是君安侯的继室夫人,陛下赐的婚。看样子今年大概不满二十岁。听人说是无尘道长的弟子。”
“无尘道长的弟子?怪不得嘴巴那么的利索,看来应该也是读了不少的书吧!刚才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老人听着水千寒的身世,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感慨了一句。
“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她一介妇人懂什么,又读过几本书,竟然敢对着楼下的学子出言不逊,毫无家教可言。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谈论男子,那是失德之行。”
坐在院长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愤怒的说道,就差拍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