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寒没想到常院长此时会在赫连齐昊的宫殿里,常院长也没想到水千寒就在他们说起她的时候,她恰好在此时过来。对于她会提着酒进来这件事情他也没在意。
常院长先是看看外面的那人,又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人。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水千寒和皇帝陛下私下是如此相处的。
无拘无束的,不像长辈和晚辈之间,倒像是朋友?
严格来说,他也找不出一个适合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相处方式陛下和几位皇子都不曾有过吧?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似乎这位公主殿下在陛下面前过于自在了。
“灵儿,进来吧。他也不是外人,你们昨天不是还见过吗?”
赫连齐昊看着一只脚已经踏进内殿,但是又缩回去的人,笑着开口并且伸出手把人招了进来。
“舅舅,常院长。”
水千寒提着酒进来了,常院长起身行礼。
“下官见过妍灵公主。”
“常院长客气了,舅舅刚才不还说,都不是外人吗?”
水千寒进去把手中提着的酒递给了王公公。
“灵儿今天怎么突然间进宫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赫连齐昊倒了一杯水往案几的边缘推了一下,显然是给水千寒的。
“舅舅这话说的我若无事就不能进宫看看舅舅了,这不还特意从黄鹤楼给你舅舅带来一坛子好酒。舅舅要是不欢迎我这就走就是了!”
就在水千寒说话的时候,李公公靠近赫连齐昊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公公的话听的他的脸色很难看。
李公公在说完之后还看了水千寒一眼,像是下意识的动作,这让水千寒明白他个大概说的是她的事情,或许就是黄鹤楼门前发生的事情。
不说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住皇帝的,但是至少这上京里布满了他的人,有点风吹草动是很容易传到他这里来的。只是她原本是以为会在她到达之前消息就到了,却晚到了。
“王朗去请太医过来?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都找来。”
李公公回禀过之后后退着离开,赫连齐昊立刻吩咐人去请太医。
水千寒一听就知道正是如她想的那样,果然是因为她的事情,要不然舅舅怎么会突然间要请太医。
“舅舅,不用让人去请太医了,我的伤势已经处理过了。舅舅您是不是忘记我的身份了,太医手里的伤药未必及得上我自己配置的伤药。你看我这都已经不流血了。”
王朗还没走出去就被水千寒给拦下了,这实在是有些兴师动众了。
水千寒抬起那只被她藏在衣袖下受伤的手掌,此时掌心被白色的纱布包着。
伤口在手掌心的位置上,她因为控制了力道,其实伤的不深,只是被丹青包扎的有些夸张些。
只是这样让赫连齐昊看到就是一阵心疼,不过心中此时更多的是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他的确是很疼爱这个外甥女,舍不得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公主这是怎么受伤了?何人所伤,是否严重?”
常院长看到水千寒的那只手也下意识的问道。
“伤我的是昨天在皇家书院放暗箭的那个幕后主使,原来还是我的老相识。今天遇到了又发生一个争执,不备之下就把她给刺了一刀。不过舅舅也不用担心,她在我这里也没有讨到便宜,被水墨他们打个半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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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打算把她送到上京府衙去,但是三弟突然出现,他说我是金枝玉叶,胆敢刺杀我乃是大罪,就让人带走了凶手,说是要送到天牢去了。”
“舅舅,那个、天牢我可以去吗?我还有事情要去问问那人。如果我不能去,能不能劳烦舅舅让王公公替我跑一趟。”
“原本想着人要是在上京府衙,我应该是可以去大狱见她一下。只是这天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毕竟哪里管着的都是朝中的重刑犯。”
水千寒这话一半是向常院长解释自己为什么受伤,一半也是说给赫连齐昊听的。
虽然她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她是不满意三皇子突然出现把人带走了,要不然她不会故意问出后面可不可以进入天牢的问题。
“朕这皇宫都能任你来去自如!你那块腰牌是朕御赐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赫连齐昊看着水千寒片刻说道,虽然知道她这是有告状的嫌疑,但是却也没有生气,而是在想着老三最近是不是也太活跃了一些,该给他找些事情做了!
“多谢舅舅,麻烦李公公准备几个酒杯,让舅舅尝尝我带来的这新酒。”
这酒已经被她换掉了,不是从黄鹤楼拿出的那一坛子了,而是她在外面酿造好,送进空间里存放的酒。这酒多少也是沾染一些灵气的,虽然不能和灵酒相比较,但里面含有的灵气,普通人喝足够了调理身子了。
“去吧。”
赫连齐昊摆手让自己贴身的太监去拿杯子,他可是知道不是好东西这丫头也不会拿给他。
他们都说他偏爱这个外甥女,那也是这个外甥女值得他偏爱,先不说是救命之恩了,就是平时他也没少食用她给的好东西。
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尤其是他们相认之后,她的身子明显比之前要好多了。
就连梅儿跟着他使用了那些东西,如今看上去气色也好多了。
他上次中了剧毒,按理说身体应该大不如以前才是。
但是如今却感觉身体比中毒之前都要好,似乎都恢复到了他少年时期的。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他认为不是他的感觉出错了,而是被灵儿拿来的药丸或者是食物给滋补的。
这孩子虽然有时候看着性子有些冷硬,但是却是一个软心肠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四处行,替人看病了。
如今看看她是如此对待那个和他没有血缘的孩子,那是连他都没想到的事情。即便是那个孩子的母亲还活着,在对待孩子之上,都未必有她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