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生说:“张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上次的土拍很诡异,现场没有一家地产商出价,大家好像商量好了一样,所有土地全部流拍,当时那些腐国人的脸都气绿了。”
“全部流拍?”
“不错,我见情势不对当时也没敢出价,这场拍卖会的消息一直没对外宣布,听说你要来,我马上向你汇报这件事。”
香江的土地有多抢手,楼市有多疯狂,上辈子张汉东虽然只是市井小民,也是听过的,想不到还有这一出,他好奇地问:“是什么原因你听说了吗?”
周天生说:“我不清楚,土地像是一夜之间变成臭狗屎,谁都不敢沾,不过我听说......只是听说,张先生您听听看是不是这个原因。”
“好,你说。”
“听说因为香江是腐国人租借的,国际局势不明朗,腐国人卖地合不合法是大家都在关注的,大家问的唯一问题,就是香江以后究竟何去何从......”他就在现场,不可避免能听到一些内幕。<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虽然话没说明白,张汉东一下猜到了原因,原来是这个啊。
腐国人只是把香江这个殖民地当提款机抽血,卖地、税收把香江的金钱源源不断地抽走,可是随着国内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香江租随着租借日期临近,再想卖地抽血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做生意永远避不开政治局势。
地产商们精明地发现了这个问题,八二年到九七年,如今租借时间只剩十五年时间,房地产开发是个周期很长的工作。
如果这件事不解决,自己大价钱从腐国人手上买到的土地,就需要得到国内的同意才能开发,到时如果国内不认可,他们的钱就打了水漂,这种不可预知的巨大风险,谁都不愿意承担。
自己拍下土地是实打实拿钱出来,这笔钱有可能打水漂,谁会傻乎乎往里面扔,买地基本是屯着又不能马上开发,周期一般都很长。
如果腐国人想继续从香江抽血,必须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一个国家被地产商人逼着必须采取行动,这也许只是资本的胜利。
他飞快想明白原委,记忆里并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上辈子他还是饭都吃不饱的乡下人,哪有心思管这些国家大事。
周天生说话还遮遮掩掩,这是他的生存之道,并不太了解张汉东的为人,才不敢随便表达自己看法,眼巴巴地等着老板的反应,张汉东终于对他笑了笑说:“这件事你做的对。”
周天生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
张汉东说:“既然楼市发生了变故,咱们以后在香江拿地的思路就改一改,可以买楼,可以买地理位置好的私产,腐国人的土拍咱们就不参加了。”把钱送给殖民自己土地的人,简直就是卖国,有些钱不应该赚。
周天生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和大老板的差距,张汉东人在内地,却总能从一些碎片化的信息中找到最正确的解决办法,他面对复杂的形势时,总感觉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活该别人赚钱。
张汉东接着见了市里介绍的金兆龙厂长,他年轻时去鹰国留学,学成归来在熊猫电视工作,受排挤被迫出去香江,又被香江人派回国内工作,谁想到工作还没开始,就黄了。
确实是够倒霉的。
既然是业内人,对录音机也很了解,张汉东跟他聊了几句请他吃了顿饭,就决定用他,待遇比跟香江人承诺的多三成,金兆龙脸上的兴奋表情掩盖不住,
张汉东看他一副落魄的模样,明白他过得不好,拿出三千块递给他说:“这是安家费,你把家里的事好好安排好,再回来安心工作。”
金兆龙从去年到如今,尝尽了人情冷暖,如今他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怀疑,就在最潦倒的时候,张汉东拉了他一把,这让他感激涕零。
兴奋地跑回家,却看到妻子正抱着大哭的儿子不知所措,见他回来立刻扑过来说:“兆龙,儿子发高烧了,医生说必须住院,咱们没有钱怎么办?”
金兆龙立刻从身上掏出厚厚的钞票说:“晓晴,咱们有钱了,我这就送儿子去医院。”
说着他抱起儿子就往外走,冯晓晴惊讶地说:“你哪来的钱?”
“我找到工作了,新老板面试完,就给了一笔钱,让我先把家里的事解决好。”
冯晓晴惊喜地说:“真的,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为钱为工作发愁了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喜极而泣,两人快速把孩子送到医院,医生给打了退烧针,挂了点滴,孩子几个小时后就睁眼说饿了想吃东西。
金兆龙让妻子在医院照顾儿子,自己又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说:“晓晴,儿子病好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抱着孩子往家走,冯晓晴发现方向不对奇怪地问:“兆龙,这不是去咱们家的方向呀,你不认得路了?”
金兆龙说:“公司为了方便以后工作,在工厂附近给我租了个院子,刚才就是把咱们家用得着的东西搬到新家那边去了,原来那破地方,再也不要回去了。”
冯晓晴迷迷糊糊跟着丈夫走到一个齐整的院子前,见金兆龙打开院门,院子里铺着地砖,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直到金兆龙按着她坐到窗明几净的卧室床上,她忽然捂着脸开始大哭起来。
张汉东的无心之举,给自己换来一个死心塌地的手下。
录音机厂开业,市里在现场办了规模不小的新闻发布会,张汉东作为投资人这次又不露面,把所有的工作交给金兆龙去做。
发布会才结束,苏天明就开车带着他来到一个景色不错的酒店,一个挺拔的身影正看着窗外的湖景。
张汉东快步向前说:“孔将军,劳您久等了。”
孔将军是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扭头热情地说:“张汉东同志,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你可是帮我解决了头疼的大难题呀。”
张汉东忙谦虚几句,孔将军说:“客气话就不说了,今天我一定要陪你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