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瓦回归,正逢花国春节,大家预期的新春献礼完美奉上,所以1991年的春节,比往年来得更加热闹,全国人民士气高涨,纷纷嚷着要收复其他的失地。
这个时候的花国,经济还很落后,在国际上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国家倾不惜举国之力申办奥运会,目的是让世界了解花国。
图瓦特区的顺利回归,可以说不比举办奥运会的影响力小,对提振民族士气,有着非常大的作用。
在这万家团聚的日子,张汉东结束了毛熊的工作,留在京城过年,现在的他已经名满天下,回京自然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安静地呆在家里,即使他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来找他,这几乎形成了习惯,每年朋友们都会来家看看。
更何况京城还有老人家时不时要找他聊天,工作生活过的同事朋友,经常有人来拜访,门前车水马龙人流不断,居住在这个胡同的人谁不以跟张汉东住在一起为荣。
皇城根下的爷们也经常凑到门前,期望着能遇到他,要是能跟他说句话,就感觉非常光荣。
但是想见张汉东并不容易,他比工作的时候还要忙,每天忙得看不见影子。
王老头在保姆春梅的陪同下,一路跟人打着招呼,穿过拥挤的人群,慢慢走上张汉东家的台阶。
春梅说:“老爷子,大过年的,人家这么热情招呼,你怎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你不懂,被这帮孙子缠上不是给我小兄弟找麻烦,个个不是想当官就是想要个好工作,都是想占便宜的,我要是给谁好脸,回头你看吧,他们准跑家里来提要求。”
春梅笑他说:“就你心眼多。”
“不是我心眼多,这些都是我小时候见的多了,哼哼,我老头子起起落落几十年,什么没见过,亏得老来有福,让他们羡慕去吧。”两人说着,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个瘦猴子一样的人来:“王老哥,是我呀......”
王老头认真一看,惊讶地说:“哟,庆海老弟,你什么时候进京来的,怎么不进家去?”
张庆海的头上戴着顶破帽子,穿着脏兮兮的羊皮袄,脚下的鞋一只一个样,看起来和逃荒要饭的没区别,身边还带着半大小子,冻得次哼次哼吸着鼻涕,眼珠子滴里咕噜转,两人打扮差不多,都像难民似的,
不是小明又是谁?
“老哥你快跟他们说说,这里是我家,我是不是张汉东的爹。”
门口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卫,这是上面给张汉东的安全配备的,家里还有四个,随身还带着四个,他的安全级别现在已经上升到最高,张庆海来到门前看到这个阵势被吓到了,已经到了好一会,却不敢走上去说话。
警卫听王老头说这个叫花子是张汉东他爹,顿时不好意思地说:“大爷,实在对不住,我们不知道是您......”
王老头说:“小江,这跟你没关系,是他们自己不打招呼的,忙你的吧,我带他进去。”
张庆海可怜兮兮地说:“王老哥,我们爷俩可以回家了吧?”
和王老头走进院子,他就小声骂说:“狗东西,弄出这么大阵势来,就是诚心不想让我进家门吧?防着我呢。”
心理阴暗的人脑子里永远都是负能量。
王老头无语说:“我说老弟,你不说谁知道你要进去,他们还以为你是要饭的呢,你也真是的,到自己家门口不敢进去,没得让人笑话。”
张庆海背后不知道说了王老头多少坏话,每次见了总是不自觉就矮了下来,这个老头的嘴皮子厉害,他可不敢招惹。
进去才发现,除了保姆在家,董小婉和两个孙子都不在,燕子跟赵婆婆找老师学琴,也不在家。
进屋了张庆海就放松了,像只老猴子一样,脱鞋盘坐在凳子上,对保姆吩咐说:“从上火车就饿到现在,你快去给我们爷俩弄点吃的。”m..cc
王老头让保姆去办,然后说:“我说老弟,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听说前几天你儿媳妇要派人去接你进京过年你还不愿意,怎么现在反倒自己来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说的就是张庆海这样的人。
张庆海张口朝干净的地板吐了口浓痰,年轻的保姆端茶进来,差点吐人脚上,王老头说:“对不住啊,你快去吧,炒俩小菜,再弄碗粥来。”
张庆海说:“不喝粥,弄瓶酒来就行,嘴里淡得不行。”
王老头撇嘴招呼小明说:“臭小子,见了王爷爷也不说话,快过来,王爷爷有话要问你。”
小明慢吞吞走过来说:“你穿得像个老地主,我们穷人可怕你这样的人了。”
王老头抬手给他一记板栗说:"臭小子胡说什么。"
小明嘿嘿笑着舔了舔裂出血迹的嘴唇,瞧着跟张庆海跑这一趟没少受罪,王老头端了杯牛奶给他说:“我看你是自讨苦吃,在家好好的不行,非要跟你爷爷也这样的人胡混,小明你是乖孩子,你老实我告诉我,你爷又在村里干了什么,弄得大过年要逃到京城来避难?”
他对张庆海的性情熟悉的很。
小明轻佻地道:“说来话长。”
“臭小子,再胡说我也揍你,话长你就长话短说。”
“我爷爷跟人赌钱输光了一个月生活费,后来听人说是那些人合伙坑他,就拿着砍刀上人家去了,坑钱的人没在家,我爷就把人家爹娘都给砍了,现在那几个赌徒四处找他报仇呢。”
王老头无语说道:“你也一把年纪了,给儿孙留点脸吧,总是做这种没屁眼的丢人事,真让人看不上眼。”
张庆海恨恨地说:“想坑我张庆海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不就仗着人多,要是一对一,我谁都不怕。”
王老头没理他,继续问小明说:“我记得你叔说过,谁要是再敢你爷爷赌钱,他就对谁不客气,怎么还有人敢跟他玩牌?”
小明嘿嘿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过年赌点钱有什么。”年纪轻轻这孩子说话油腻的很。
“这话你叔听见,非揍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