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约张汉东今天来,说的是张汉东最担心地彩凤的性命,酝酿了两天的情绪,在老和尚毫无来由跳崖后泄了个精光。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跳崖自杀了。
彩凤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外面的人闻讯赶来,看张汉东站在山崖边上,惊恐地连声叫他,等到刘文师火急火燎赶来问说:“怎么回事?老和尚呢?”
众人顺着张汉东的眼光往山崖下面看去,三百多米的山崖,下面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刘文师说:“张县长,你们先回去吧,我会派人把老和尚的尸首带回来的。”
张汉东说:“让警局的人来处理吧,出了人命不能什么都不说就了解这件事,还有,我会留在这里等这件事处理完。”
刘文师说:“没听见张县长的话吗?林木根你快让人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给张县长待一会。”
林木根应声要走,张汉东叫住他说:“对了,你打听一下这座庙里谁跟普善和尚比较熟悉,让他来一趟,我有事问他。”
“好的好的。”林木根领命而去,刘文师招呼张汉东往庙里走,彩凤像是被吓傻了,张汉东推了推她,这才回过神来:“我没事。”
她说话的时候,嘴唇哆嗦的厉害,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消失,这种冲击力,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巨大的。
一个十几岁的小和尚被林木根带过来说:“张县长,他叫净心,平时每天都是他照顾普善和尚。”
净心是个脏兮兮的和尚,在张汉东面前他有些局促,左手不停搓着衣襟,脸涨得通红。
“你叫净心?别紧张,咱们就是随便聊几句。”
他的声音抚平了净心的恐惧,慢慢张口说道:“你要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怕,这里有吃的喝的,你吃着喝着慢慢想想,这几天普善和尚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这样的孩子,只能用耐心慢慢询问。
小和尚很听话,努力做出思索地模样说道:“不知道。”
大家都被闪了一记,张汉东很有耐心地说:“不用急着回答,你好好想想。”
他说着走到彩凤面前问说:“姐,你怎么样?”
彩凤惊魂未定说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和尚好端端的怎么就跳楼了?他临死之前跟你说那些稀奇古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普善和尚说那些话,彩凤是在跟前听的清清楚楚,见到和尚之前她没听弟弟提过这些事,知道他居然因为一场梦,大老远跑到少林寺和鸡唐县来,非常不理解。
但看到普善和尚忽然跳崖自杀时,她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很无稽的事,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汉东,你跑上千里,是为了我吗?”张汉东有多忙做姐姐的很清楚,这次出来本来还以为弟弟带上自己是为了散心,是自己陪他来的,而现在才知道,他完全是为了自己。
张汉东只能撒谎说道:“是,我跟和尚说的都是真的,在大哥被害以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泡在水里,死不瞑目看着,随后就是你,你被人从河里捞出来,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他的描述让彩凤半天说不出话,等了一会才说道:“你做了那个梦之后,大黑就走了,然后你害怕我也跟梦里一样,是吗?”
"算是吧。"
“你信这些?”
“非常相信。”
“哦。”彩凤继续说道:“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刚才普善和尚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又忽然自杀,一切都那么诡异,现在不得不信了。”【1】
【6】
【6】
【小】
【说】
“只不过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是啊,老和尚这样做究竟图什么?
只是两人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老和尚的真正用意,在跳崖之前神智是非常清醒的,说话也很有条理。
外面有人敲门说:“张县长,小和尚有事要跟您说。”
张汉东忙走到小和尚跟前说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净心睁大眼睛说道:“好多天了,老和尚一直在说,金山寺兴旺了,我的时间也该到了......”
没等他说完,肩膀就被张汉东紧紧抓住问说:“他还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小和尚吓得说不出话来,刘文师忙说:“张县长你冷静一点,吓着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张汉东这才意识到不妥,放开手道歉说:“小师傅,对不住啊。”
小和尚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那和尚还说,他绝对不能出事,他的命比我重要多了......”
小和尚说着又思索起来:“我问他说,普善施父,你说的是谁呀?那和尚跟我说,跟你说也不知道,玩去吧。”
小和尚说的应该是普善说过得话,云山雾罩让人听不懂,听起来似是而非的,
张汉东说道:“没有别的了吗?”
小和尚摇头说:“没有。”
于是张汉东不再询问,像普善这样的人,内心的想法只怕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但是张汉东总有一种把他的死往自己身上揽的想法,他感觉老和尚的死又是为了自己,
就像当初他为了救周金枝,亲自跑到京城一待就是很长时间,这一次他的自杀,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而且极有可能又是为了自己。
警局的人赶到之后就对他说:“张县长,我们已经派人在山下找普善的尸体了。”
县里原局长已经调职,现在的是张汉东不认识地人,张汉东感谢说:“谢谢,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不麻烦,张县长,有些事我想问下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问吧,都是为了正常工作。”
“您说普善和尚是自杀,他临死前跟您说过什么话没有?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问话是程序,但是和张汉东问小和尚地问题很相似,他老老实实把和普善和尚见面的事说了一遍,局长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才说道:“张县长,谢谢您的配合,您先下山吧。”
老和尚的死,又成了一个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