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愣了下,赶紧应道:“嗯,奴才这就去传旨。”
皇上自四岁登基后,虽然也听不懂朝政,但一直勤勉无比,别说取消上朝了,就连迟到都没有过一次。
如今这头一次取消上朝,又叫了这几人单独去御书房会见,想必都是为了太傅身故一事。
小太监这么一想也觉得应该,毕竟司空太傅是小皇帝除了太后以外最亲近的人,太傅死了,小皇帝的心情也很难受,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小皇帝朝沈知南道:“咱们走吧。”
“好。”
御书房里。
四位大臣一看在场的人,用脚指头也能猜到是什么事,但四个人的心思又全都不同。
小皇帝进来后,直接坐在了龙椅上,沈知南则站在了他旁边。
沈怀稷看了上面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齐王最先开口道:“皇上,三日之期已满,大理寺和刑部若是有了消息,自该在早朝上说就是了,为何要取消早朝?”
小皇帝神情不动,淡淡道:“大理寺和刑部昨日便进宫跟朕说了,朕以为此事并不适合当众说明。”
“哦?皇上何出此言?”齐王不屑道。
他打心里底里看不起这个小奶娃娃,若不是自己的羽翼还未丰满,早在六年前他就不会同意这小子登基。
堂堂四国第一的大晋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坐了六年摆设皇帝,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小皇帝道:“大理寺卿,你来说吧。”
“是。”大理寺卿应道,“启禀皇上,三日前太傅遇刺一案的凶手,臣已经抓到了。此人便是齐王手下的得力干将,曾龙。”
说话的功夫,外面就押进来了一个男人,浑身被打的都是血,显然是已经受过严刑拷问的。
刑部尚书也上前一步道:“皇上,人是刑部审出来的,认罪书在此,还请皇上查看。”
小皇帝已经看过自然就不用再看了:“拿给齐王看看。”
齐王从曾龙被押进来的时候就没什么情绪波动,如今他就算不看那认罪书,也能猜到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他厉声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太傅之死是本王所为?笑话,本王乃堂堂大晋的王爷、先帝所生的皇子,怎么会动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傅!”
刑部尚书声音比他更大,掷地有声地反驳道:“齐王难道不认识曾龙了,他可是你忠诚的左右手,二十多年来最是形影不离。难道还能有人买通了他不成?!”
齐王冷笑地看着地上被打的半死的血人道:“就凭一个屈打成招的死人,你们就想往本王头上扣帽子,未必也太天真了。皇上,这罪名……本王可不认!”
小皇帝轻声道:“齐王,太傅从未与人结怨,唯一得罪的人就只有你,还是朕四天前口误说的话。朕那天说太傅让朕选资质最好的孩子当侍读,以此拒绝了你的儿子沈威,你恼羞成怒便派曾龙去司空府动手。
那一夜太傅只是受了惊吓昏了过去,死的是一个妾室。但第二夜,你不死心,又派曾龙过去亲手下药、放火,将太傅火火烧死在了司空府……”
小皇帝的表情很痛心,但看在齐王眼里更是不屑。他冷笑着,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皇上,你很像我们的父皇。”
沈怀稷神色一动,眼神也望了过来。
小皇帝蹙眉道:“齐王想说什么?”
齐王双手环胸,似乎是没什么可怕的了,十分坦然从容地回道:“本王说你很像父皇,一样的心狠手辣,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别说太傅了,就连太后,恐怕你为了能扳倒本王也能狠心舍弃。”
小皇帝手握紧了龙椅。
父皇是很优秀的明君,受百官尊敬、百姓爱戴,就连史官都将父皇记录成了一代明君。
可齐王拿他跟父皇比,比的却是心狠手辣,是阴损,小皇帝脸上的神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齐王眼神犀利,冷静地拆穿他:“是,第一夜是本王派曾龙去的司空府,目的却不是太傅,而是为了杀鸡儆猴,好让那老家伙不敢再胡说八道。
至于第二夜,怕就是皇上你的将计就计吧?你命人杀了太傅,栽赃到本王头上,好借机扳倒本王,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皇位坐的固若金汤,对吗?”
小皇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齐王竟然知道他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