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季绾绾都惊呆了,“方才发生什么事了?庆王爷不是挺不错一人,怎么打个小姑娘?我记得那十八公主应该也就七八岁吧。”
婢女将刚才的情形复述一遍。
季绾绾立马变脸,反手竖起了大拇指:“庆王爷真给力,大公无私!”
雷栀、沈知南:“……”
这一巴掌打的十八公主里子面子都没了,捂着脸就朝外面跑。
庆王爷边走进来边道歉:“沈夫人,见谅见谅,我家小十八太过娇纵了,待本王回宫定要父皇好好罚她。”
季绾绾笑道:“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还是要好好教育,十八公主想来是在宫里骄横惯了,才来驿站闹了这么一出。我倒是不生气,方才是我的义女被她吓唬了一通,这会儿跟丢了魂似的,可得好几天才能恢复。”
‘跟丢了魂似的’的雷栀:“……”那倒也没这么夸张。
沈知南忍住没笑出来,娘亲在给雷栀找场子呢,他可不敢乱说话。
庆王爷连连道歉:“实在是抱歉了,这样,我给雷姑娘准备一些夜明珠带着,再送些上好的安神药,当作赔礼可好?”
季绾绾用眼睛示意她表示。
雷栀眨眨眼,随后摇摇头道:“谢谢,不用了。”
她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感兴趣,也不想收人家的东西。
庆王爷有些下不来台,面露为难。
沈怀稷出声道:“下午我们便启程回晋国,庆王爷若有空,可送我们到城外。”
“这个当然!本王会与丞相,一同送你们到城门外。”
“有劳了。”
庆王爷这人仗义,再加上十八公主那档子事一出,他带着丞相又往城外多送了十里。直到沈怀稷夫妇下车,他才停止继续送他们。
季绾绾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王爷就莫再送了。”
庆王爷感叹了一声,从身后侍女手里接来一个盒子,递过来道:“沈夫人,这是我为舍妹准备的礼物,烦请你帮我捎上。一别六年,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我这个皇兄做得也很不称职。”
嘉禾公主自六年前嫁给季明谦后,便再未出过晋国京城,一朝远嫁,终生难回。
但好在他这妹夫是个上进的,家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妾通房,与嘉禾公主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也算欣慰。
季绾绾应道:“放心,回去我就立马给嘉禾送去。”
“那就多谢了。”
“告辞。”
“再会。”
庆王爷的身影越来越远,马车上的季绾绾也慢慢放下帘子。
“回京的路要一个月,怎么不叫南南和雷栀过来咱们车里?”
沈怀稷淡淡道:“就是路程太远了,吵吵闹闹的休息不好。”
“哈?”季绾绾好笑道,“怎么休息不好了?你不是天天闻鸡起舞、牝鸡司晨吗?我还以为你都不知道累的。”
沈怀稷懒洋洋道:“为夫人效劳,自然不觉得累。两小孩,太吵。”
季绾绾翻了个白眼道:“雷栀都这么大了你还嫌吵,要是她从小跟南南一起长大,你还不得嫌弃的要分家?你看看人家勤王,两个孩子带得多热闹。”
“你管那叫热闹?”
“咋……不算?”
沈怀稷轻嗤:“那叫鸡飞狗跳。”
季绾绾:“……”
狠还是你狠,最狠王中王。
勤王家那两小姑奶奶要是听见这会儿,估计能来沈相府大闹三五天,好让尊敬的沈相大人知道知道话不能乱说。
“不过雷栀挺安静的,她跟南南在一起也就正常聊天,不怎么吵……”
沈怀稷提醒她:“他俩在背千字文。”
“??”季绾绾蒙了,“南南教雷栀?”
肯定不可能是南南背,千字文他三岁就倒背如流了。
沈怀稷嗯了声道:“黑风收拾东西时,发现南南身上带了几本初级书。显然是,蓄谋已久。”
待进京后,雷栀虽然有他们这对位高权重的义父母撑腰,也多少得识点字,不然容易受那些大家小姐排挤。
季绾绾感叹道:“南南为了咱家的扫盲大计,真是付出太多了。”
“扫盲?”
“扫除文盲。”
“……”
另一个车厢里。
雷栀刚背完一段,沈知南又快速给她翻到下一页,正打算跟她讲接下来的内容。
哪知小姑娘拉着书页道:“太快了,前面的我都要忘了。”
“啊?这么快就能忘了?”沈知南直挠头。
“不然呢,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过目不忘吗?”雷栀摇摇头,把书翻到了前一页继续背诵。
她虽然从来都没有读过书,但从小跟着雷允背各种药草,记忆力和领悟力已经算是同龄人里最有天赋的了。
但这些在过目不忘面前,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