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循声望去,泉边一株叶片稍微带点紫的草药,正积极的把叶片朝自己探到自己嘴边,她没犹豫,张口含入。
入口如薄荷般清凉,含久了还有点甜味,大脑清醒的同时,身上的痕迹也加快速度消失。
不消五分钟。
淤青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什么草药啊?”
【连心草,外边已经没有了,主要功效就是治疗外伤之类的,不是我吹,治这方面,我绝对是顶尖的!】
就是因为太顶尖了,被世人争相抢夺,抢到最后灭绝于世间。
如果不是这个空间,估计世人再也没机会见到这种药材了。
岑欢喜撑着岸边直起身去看连心草,连心草也大大方方的让看,甚至还主动挥了挥枝叶,跟人解释自己各个部位的作用。
【当然啦,根部什么的没法给你,但是叶子还是可以给你一点的,只要你用灵泉水跟我换就可以了。】
连心草两侧的枝叶就像是人叉腰一样卷起来放在主枝干上,语气更是像极了十几岁正值气盛的孩子一般,岑欢喜自然是满口答应,小心的收集了一些叶子后出去准备吃饭。
结果一拉开门,三个小豆丁摔了进来,一个叠一个的,颇为可爱。
林路生作为唯一一个口齿伶俐的,在面对岑欢喜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被迫站出来解释。
“我们来叫你吃饭,你没应,担心你晕倒了,又担心随便进你房间你不开心,才趴在门上看的,没想到你突然把门打开了。”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声音也渐渐变大,搁在小腹前搅来搅去的手指也停下动作。
林择生点头应和。
林生生不懂,只是看哥哥们都在点头,就乐呵呵的跟着点。
岑欢喜心都快被萌化了,但面上还是不动如山,弄得两个大孩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惹人生气时,突然弯腰把林生生抱起来。
“走吧,去吃饭,然后带路生去镇上换药,回来时给你们带麻团吃。”
这话就是变相跟他们说自己不怪他们了。
他们也清楚,整个人都高兴了不少,连蹦带跳的朝餐桌走去,饭后,岑欢喜带着林路生去坐赵大爷的牛车,赵大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对不住啊林老三媳妇,听说村长今儿回不来,还得劳烦你多照顾那少年郎一天了。”
“赵大爷客气了,这就是个小事。”
岑欢喜爽快的回应让赵大爷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里嘀咕传言害死人啊,明明本人和传言中尖酸刻薄完全不一样呢,哎,小岑太可怜了,被造谣成这样。
思及此,赵大爷看向岑欢喜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搞得岑欢喜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算了算了,只要不是危及到自己的,那都不是事儿!
这么想着,她也就宽心了,抱着林路生颠了一路,等到了严老所在的医馆才松了一口气,“师傅我带我二儿子来换药了,那路可把我颠死了,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岑欢喜笑着自我调侃,严老被逗得展颜,一边拆林路生的纱布,一边和人聊天。
“就你皮,五脏六腑怎能随便易位,你儿子这伤口恢复的挺好的,再过个三四天就可以拆纱布了,不过还是要注意忌碰水,忌味重的食物。”
他说完,一个彪形大汉抱着一个小女孩急匆匆的跑进来了,满头大汗的样子,证明他真的着急。
严老马上凝了神色迎上去,让人将孩子放平,一边给人诊脉,一边询问孩子的一些事项。
岑欢喜抱着林路生凑过去看。
小女孩顶多八岁的光景,裸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背上皆是红点,面色也红的不得了,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在躺下的短短一分钟内,她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急促了。
岑欢喜蹙眉,快步走向一位药童,各类药名和相对应的剂量流利的说出,“记住,三碗水大火快煎成一碗水,好了别晾凉,趁热给人喂下去!”
药童不敢轻易执行,下意识看了眼严老,得到应允后才麻利的抓药煎药,然后按照她的话,药好了后趁热给女孩灌下去,女孩的呼吸,瞬间就平稳下来。【1】
【6】
【6】
【小】
【说】
大汉感激的朝岑欢喜跪下,砰砰砰给人磕了几个头。
“这位大夫救我小女的大恩大德,我徐三没齿难忘!”
岑欢喜抱着林路生呢,也腾不出手扶他起来,只能侧身避开这等大礼,嘴上连声喊人起来。
“医者都是以救人为己任,我不过是负了我的责任罢了,你无需行此大礼。”
徐三才不管什么需不需要呢,他只知道,岑欢喜救下了自己唯一的闺女,自己别说是磕几个脑袋了,就算是让他给人当牛做马,他都觉得没毛病!
可惜岑欢喜觉得有毛病,硬是让他起来了。
“你闺女的病主要是抵抗力差,一到换季或者是玩狠了就容易染上小毛病,小毛病一点点堆积,就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我给的那个药,顶多就是救急,治本还是得长期吃另一种药。”
她说着将林路生交给严老,自个接过药童递来的纸笔,写下了一个方子,将其递给徐三。
徐三哪看得懂这些啊,接过来瞅了几眼,就递回去了。
“大夫,我徐三就是个大老粗,看不懂这玩意,我只懂一件事,只要是能让我闺女好起来的,我都无条件支持!”
这年代鲜少见到这么宠闺女的大老爷们了。
岑欢喜对人的印象当即就好了不少,让药童给人抓药的时候,特地让人把自己带来的那些药材给掺进去,别的她不敢说,但掺了自己的药材的药,她肯定效果会比正常配的药好!
徐三哪知道这些啊,接了药就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岑欢喜目送人离开后转身回去,却直直的撞进了严老的视线中,和想象中会被呵斥鲁莽不一样,他眼中皆是赞赏。
“医者,不仅要医术精湛,更要‘敢’,敢对着没见过的病症下药。”
人命关天,大多数医者对于不熟悉的病症,总是犹豫不决的,但犹豫,恰恰是致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