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豫马上撑地站起来,抬眸泫然欲泣的看向颜儒胥。
“儒胥哥哥你好生无情啊,那天聚会,你喝的烂醉如泥,东厢房……”
她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字,颜儒胥也明白了这人是怎么赖上自己的了,她看他没反驳,以为自己戳到要害了,心中得意,面上哀泣的摸了摸肚子。
“自那晚后,我还有了宝宝。”
其实哪来的宝宝,都是为了上位瞎掰出来的罢了。
只要成功进门了,找个由头说小产了,说不定还可以栽赃宋苓颐一波,说她害自己小产了,到时候颜儒胥更心疼自己,自己地位也稳了。
但事情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发展。
“你是众所皆知的浪荡女,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想来你也说不清楚,我们也万万不可能当那个冤大头。”<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将你安置在别院,专门去宫里求几个嬷嬷出来照顾你,等孩子有五个月了,就引产,那个时候的胎儿,已经可以滴血认亲了。”
宋苓颐摆出一副当家主母样子,语气轻描淡写,张苏豫却吓得胆子都要破了。
她是野心大,但也不是傻子。
先不说五个月强行引产对自己身体伤害有多大,主要是自己也根本没有孩子可以引产啊,而且到时候那些嬷嬷肯定跟看犯人一样看着自己,自己根本没机会操作啊。
岑欢喜也没想到宋苓颐会给出这种方案。
在她的印象里,宋苓颐一直都是个很率直,好像没什么心眼的那种,现在想来,只是她愿意在自己这边做个没心眼的小姑娘,不然一个侯府的小姐,怎么可能一点心机都没有。
她借着衣服的掩饰,轻轻碰了一下宋苓颐。
在人看向自己时,俏皮的冲人来了个wink。
宋苓颐被逗得眉眼柔和了很多。
这她俩的怡然自得不一样,那边的张苏豫正在绞尽脑汁改变局面,而颜儒胥看着她那样,突然开口。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记错了,那天宴会我虽然喝不少,但并没有烂醉如泥,而且我在宴会结束前就回来了。”
张苏豫被这话激的面色大变,手指下意识揪住了衣服,指甲透过薄薄的布料嵌进手心。
“不可能!东厢房里明明有人!”
她担心光亮会把人弄醒,进去后不敢点油灯,只能借着透过窗户的些许月光看见床上确实有个人,那会一心笃定那就是颜儒胥,现在想想,自己根本没看清那人的脸。
现在心里慌得不行,却还是死咬着颜儒胥不放。
颜儒胥看着张苏豫狰狞的面孔,更加厌恶了,语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忘记说了,在我离开的路上,我碰见了郑公子,他喝的烂醉如泥,他的小厮架不动他,我就把主家给我安排的屋子让给他去休息了,那个屋子就是你说的东厢房。”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但凡是在京城经商的,谁不认识郑公子啊,出了名的浪荡子,还是那种上个街看见长得好看的民女,都要想方设法给弄回来的,手段还很龌龊。
据岑欢喜所知,就在不久前,这位郑公子去话家常喝茶,结果在那看上了一个姑娘。
人家姑娘有未婚夫的,都快成亲了,自然是不答应他,他倒好,找上人家未婚夫,二话不说就让人动手,后来未婚夫扛得住,他的家人也遭不住啊,就退婚了。
姑娘气不过,要上吊,被郑公子阻止,直接掳回去了。
后来听说不出一个礼拜,那位姑娘就香消玉殒了。
岑欢喜看着一脸崩溃的张苏豫,微微挑眉,有好戏看了。
就在此时,张苏豫突然扑向颜儒胥,幸好周边的丫鬟时时刻刻在待命,把人给拦下来了,但她还是在朝颜儒胥的方向挣扎,口中话语不断。
“儒胥哥哥,你肯定是骗我的是不是?”
“我知道宋姐姐脾气不好,你怕她,所以不敢收我,但你也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在上门,我自己找个院子保胎,不麻烦宋姐姐。”
颜儒胥表情极差。
“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张口就是哥哥的喊,实在是不知廉耻,而且住东厢房的确实是郑公子,和你有夫妻之实的也是他,我只是告诉你真相,算什么把你往火坑推。”
“如果你不信,可以跟他当面求证,郑公子,看戏看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吧?”
颜儒胥和郑家有个合作,今日郑家派来和他商谈的就是郑公子。
只不过因为这场闹剧,郑公子寻思着这是家事,就没进来,在外边回廊站着,但万万没想到,里头竟然还有自己的事。
他信步进来,打量了一下张苏豫。
长得确实还行,就是名声不太好,也不知道给多少人睡过了,他有点嫌弃,但转念一想,这人肚子里都有自己的孩子了,那就勉勉强强收下吧。
“那天我确实是在东厢房醒来的,那会床上还有个帕子,一看就是女人物件,我猜想可能跟谁春风一度了,想着之后把人找到给个名分,就把帕子收着了。”
“今儿正巧带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他取出一块帕子抖开。
上面隽秀的花样,和混在图案里不明显的豫字,都足以证明那就是张苏豫的帕子。
张苏豫眼睛一翻,险些想自己气死过去。
她现在恨就恨当初自己没多看一眼,现在好了,把自己架火上了!
她的眼神在颜儒胥和郑公子身上来回看,深知自己今天是达不成目的了,秉持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不再演戏。
“我没有和郑公子发生苟且!”
宋苓颐扑哧一声笑出来,手抬起,姿态慵懒的拍了几下。
“张苏豫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啊,一会说有一会说没有的,还不管说什么都这么信誓旦旦,我看我们信吗?”
她充斥恶意的柔腻嗓音让张苏豫听着很不舒服。
“我就是没和郑公子有苟且,一个喝的烂醉的人,连手都抬不起来,怎么可能可以和人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