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毫不犹豫给孩子把脉。
“孩子和大人的治疗方法是不一样的。”
“孩子体弱,大人能承受的药效,他们却承受不了,照你刚才的话说,你家孩子已经吃了很多种药了,按道理药效该是够了,但他还是发烧不止,我认为是药太重,压着孩子了。”
这个说法罕见,在场没人听说过,所以对她的话保持了怀疑态度。
岑欢喜知道,不管什么言论,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与其费口舌解释,不如用行动让人看到结果。
她取出一颗丹药。
“这个是解除多余药性的药,吃后一刻钟见效,你给孩子吃完后现在这边等一下,我需要看后续情况。”
她负责的话让妇人对她多了些信任,再加上自家孩子确实是各种大夫看尽还没有效果,这会也走投无路了,妇人就狠狠心给自家儿子吃了那药。
等待的这一刻钟,没人再主动坐到岑欢喜对面,大家都在等孩子的结果。
一刻钟后。
妇人突然惊呼,“我儿子退烧了,我儿子退烧了!”
这个声音就跟什么破冰神器一样。
一下子大量的人涌到岑欢喜跟前,岑欢喜连忙站起来控场。
“各位先别着急,我今日出来义诊,还有个事情,就是给我儿子林择生,积攒一下实践经验。”
“也就是接下来每一位病人,我都会让他先把脉给出结论,然后我再把一次脉,看他的结论是否正确,可以接受的,可以开始排队,不可以接受的,我在这也祝你们身体健康。”
岑欢喜把话说在前头。
接下来走还是留就是百姓们的事情了。
林择生站在她身边,迎着大家的视线,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但一点都不躲,乖乖的让人打量。
有一个年轻女子率先站出来。
“我最近睡不着,动不动就头晕眼发黑,小大夫你帮我看看吧。”
女子坐下,把手摆在林择生面前。
林择生面露喜悦,乖乖的给人把脉,他因为只有理论知识,第一次给人把脉很谨慎,弄了好几分钟才松手。
“姐姐你是不是每天要做很多活啊?你的身体很累,所以才会出现头晕眼花的情况,姐姐你可以多睡觉,每天多睡一会就可以了。”
说完抬头看岑欢喜。
岑欢喜上前给女子把脉。
结果和林择生一模一样,不过多了一条,她是压在女子耳边说的,“你现在月事紊乱,有劳累过度的原因,再不调整,以后怀孩子难。”
女子眼睛微微一瞪。
“那请问我该吃点什么药?”
岑欢喜看了一眼林择生,林择生拿着笔想了想,然后神情严肃的写下一张药方,岑欢喜看了一眼,点头。
“这张药方对你现在的情况很试用,一副药可以煎两次,一天喝两次,早晚喝,你先抓一个疗程,三副药。”
女子接过药方,道过谢就离开了。
有人开头。
其他人自然就跟着上了,一时之间,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林择生也从一开始的拘谨,变得越来越从容,后面排队的人都亲昵的唤他一句小大夫。
他听的忍不住笑。
等义诊结束了,牵着岑欢喜的手离开的路上一直高兴的蹦蹦跶跶。
“娘亲娘亲,我是不是变厉害了!”
他蹦跶到岑欢喜跟前,双手牵着她的手,在街上倒着走,眼睛亮晶晶,看着倒是多了一些孩子该有的活泼。
她笑的温温柔柔。
“小择很棒了!”
“小小年纪能给那么多人看病,诊断也挺准确的,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大夫!”
岑欢喜从来不吝啬对孩子的夸赞,林择生听的开心的不得了,笑的见牙不见眼。
林母看到这副母子相亲的样子,笑的也很开心。
等他们到跟前了,才笑眯眯的开口。
“欢喜,家里有你真好。”
“小择他们之前性格很内向,有你在,他们才慢慢活跃起来,才有点孩子的样子。”
之前在村子里。
因为母亲不详,父亲林默昏迷不醒,家里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奶奶,顾头不顾尾,孩子们时常被人欺负,被人戳脊梁骨,时间一长,孩子就容易自卑。
自家孩子也不至于到自卑的地步,但要么变的内向了,要么就是像个混世魔王一样,用凶巴巴的外表把自己伪装成不好惹的样子。
总而言之,都没有那个年龄该有的童真。m.166xs.cc
是岑欢喜改变之后,他们才有孩子的样子。
岑欢喜也听的有点感慨,摸了摸林择生的脑袋,看着他对自己满脸信任的样子,心尖暖暖。
“感情都是双向的。”
“我让他们感受到这个年龄该有的快乐,他们也让我感受到为人母的欣慰。”
林母笑着点点头。
“这话在理,我们先去吃饭吧,你和小择忙活一早上了,得多吃点好好补补。”
她说着带着人去桌前落座。
不得不说,今天的菜色很丰富,但岑欢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总觉得提不起食欲。
正巧她面前放着一盘红烧猪蹄,浓油赤酱,是她之前最喜欢的下饭菜,现在却觉得那股子油味很冲。
她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捂着嘴跑到水池边干呕。
林默几乎是她刚起身就跟上了。
看着她呕到面色苍白的样子,心疼的不断给人顺背,看她还是停不下来,马上让林白去请大夫。
岑欢喜想跟他说自己没事的,而且她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请别人,但根本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白跑出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医者不能自医,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没法放心,乖,等会大夫来了,一定要乖乖配合人。”
林默和她夫妻这么久了,不需要对话就可以领悟她一些简单的意思。
边给人顺背,边温声安抚人。
大夫很快就到了,马上给人把脉,给出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格外震惊。
虚弱的靠在林默怀中的岑欢喜倏地一下就坐直了,目光呆愣中带着一点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夫,语调高昂到破音。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