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老伴,就是老来伴。
林翠花再生气,故意撇开大爷溜达了一大圈后,还是回到了大爷身边,看着他跟被丢弃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表情,心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就是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大爷与她生活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闻言还是扬起笑脸看她。
“这次肯定改的,你也别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而且小大夫也说了,我今儿身体没什么不好的现象,还因为追着你跑,运动量也达标了,健康的嘞!”
他边说边背着林翠花对岑欢喜挤眉弄眼,示意她配合一下自己。
岑欢喜无奈点头。
“是的大妈,大爷今儿脉象还行,但他这个病的治疗是长久战,只今天脉象行可不行,得每天都行才可以,以后大妈还是得多监督监督大爷的饮食。”
林翠花闻言嘀咕着自己嫁人跟嫁了个祖宗一样,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盯娃娃一样盯着老伴。
大爷依旧笑眯眯的。
“我以后会自己控制一下,尽量让你少操心的,走吧,我们回去吧,刚刚跑了那么久,我都饿了,小酥肉是吃不了了,你给我做点炸鱼块好不好?”
“都这样了还吃炸的,你刚说的保证,这么快就要抛之脑后了?”
“我错了我错了,那清蒸鱼可以吗?”
“可以。”
岑欢喜站在原地看着林翠花夫妻俩互相搀扶着,一边唠嗑一边远去,待他们的聊天声越来越小了,她的心绪也随之远去,大脑胡乱的想着自己和林默老后是不是也会这样?
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在笑什么?”
她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只相隔两个拳头左右。
她惊讶之余,还有疑惑。
为什么平时很敏锐的自己,今天被一个陌生人贴这么近都没有察觉呢?
因为这个疑惑,她多打量了几眼那个男人,随后捂着嘴发出一声克制的低呼,“夫君!”
没错,来人就是林默。
岑欢喜赶紧拉着人去隐蔽一点的地方站定,“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能随意离开大齐吗?那你现在就算是偷跑出来的?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一个又一个问题表现出她的紧张,林默却嘴角噙着一抹笑,一下下顺着她的脊背,熟悉的安抚方式和安抚力道,让她快速的恢复平静。
他见状才温声开口。
“不是偷跑的,是皇上让我过来的,因为要做的事情暂时不能公开,所以我乔装出行,夫人的问题我都回答了,那夫人可以回答我一下,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吗?”
她高悬的心放下,闻言笑的俏皮。
“因为我爱你啊,所以对你的一切都很熟悉,即使你长相和声音都经过伪装,即使我还没看到你,我的身体就先认出你了。”
哪怕他变成另外的模样,哪怕还没正面接触,她身体天然的对陌生人的排斥,都不会对他起作用。
她面对面环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蹭了几下,声音沉闷却清晰。
“那你呢?你认出我是因为一直跟着的暗卫,还是因为爱我?”
“因为爱你。”
林默回答的坚定,事实也因为如此。
他刚才才到离溯,只是从被丢在住处的方婷口中知晓岑欢喜的大概位置就找过来了,没有装扮提示,亦没有具体地点,但是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确定那是她了。
有情人的心有灵犀,就是这么奇妙。
岑欢喜心满意足的抱着人温存了一下。
“我带你去见我哥说的那个武林盟主樊篱吧,他昨儿帮过我,还给我送了见面礼。”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想带林默去和他见见。
林默答应的很爽快。
岑欢喜闻言高兴的派人给樊篱递了口信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没想到他回的很快,说现在就有时间,她当下就带着林默上门了。
进门的院子里,樊篱正挽着袖子搞烤乳猪呢,就连墨炽这个看着就清冷的人,也身着劲装跟着忙前忙后,看着就多了一些烟火气。
“好兴致啊樊哥墨哥,大中午的开始搞烤乳猪了!”
岑欢喜大大方方的与人打招呼。
樊篱抽空回应她,“那可不,民以食为天嘛,正好你夫君过来,就用这个给你夫君做接风宴,墨炽的手艺可好的,到时候再让他给你们做几个拿手好菜,这一顿饭就很美了!”
他说着抬胳膊擦了一下汗水。
墨炽也适时接话。
“我等会做个清炒时蔬,小酥肉,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这些菜里有你们忌口的吗?”
这些可都是岑欢喜最爱吃的,而林默在家也时常跟着她这样吃,所以自然没有需要忌口的。【1】
【6】
【6】
【小】
【说】
“这些我们都爱吃,那就谢谢墨哥了,我跟我夫君先去卸个易容。”
岑欢喜觉得这次见面很正式,可不能再以易容后的样子面对他们,所以拉着林默去卸易容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出来了,现在的他们一扫刚才素淡的模样,并肩而行的样子跟一条风景线。
“霍则寅还真没胡说八道,他妹和妹婿,还真是般配啊!”
“一样的好看!”
他毫不客气的竖起大拇指。
岑欢喜也大方的承下夸奖,“那是,别的我不敢说,论夫妻的好看程度,我们绝对是京城最好看的。”
林默没她那么能说,就直接在樊篱对面坐下,他翻面,自己就抹油上调料,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感谢夸奖。
岑欢喜见这边插不上手了,就溜达去墨炽那边,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可是忙还没帮上,就先看到他露出的手臂上一些奇特的纹路。
不像是伤疤,也不像是特意为之。
她疑惑,多看了一眼,就发现那是医书上描述过的一种毒纹,看这个颜色,毒素蔓延很严重了。
她当机立断夺下他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拉着他到边上坐下把脉。
脉象很奇特,饶是她行医经验如此丰富,一时也没法给出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