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收到岑欢喜的书信时,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林参谋,您是在笑什么?”周景明面露不解,只看见林墨在对着几张纸在痴痴地发笑。
见有人来找自己,林墨立刻收起了表情,换上一副面瘫的模样。
“周将军有何事来寻本参谋。”林墨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周景明暗中咋舌林墨变脸之快,脸上却是越发恭敬:“林参谋,之前咱们带回来的马匪,很多都已经归顺咱们了,只剩下极少数还在挣扎着。”
“那些人坚信他们的当家的会把他们带回去的。”
“或许他们是知道内情的心腹,不如将他们收押起来,严刑拷打,或许能够得知这些马匪将宝物藏在何地了。”周景明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林墨也轻轻点头:“这批人便交给太子殿下亲自审问吧。”
闻言,周景明面露难色:“这……”
“周将军还有何顾虑但说无妨。”林墨淡淡开口道。
“太子殿下说,这次剿匪林参谋与墨将军当居首功,太子殿下本就是坐镇后方,为大家接风洗尘的……”
“所以太子殿下言下之意,是让本官前去问话?”
周景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罢了,本官知晓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本官需要将士们同心协力,一同寻找之前你说的“毛毛虫。”
周景明闻言更是错愕,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回道:“将军,之前您不是说那虫子丑得很吗?”
“虽然丑是丑了点,不过却是浑身宝贝,若是大家寻了它,本官重重有赏!”
周景明心中犯了嘀咕,一副不解的模样:“不知林参谋,要找这些丑虫子做什么。”
周景明一副好奇的模样,林墨见隐瞒不住,即使一副有口难言的神色,也只得开口道:“周将军须凑得近一点,这件事本官得悄悄说。”
待到周景明侧过耳朵,林墨将手附在周景明耳边,对他说了虫草的功效,周景明的眼睛瞪大,发直,随即露出了狂热的表情。
“林参谋,您说的是真的吗?”周景明握着林墨的胳膊,掐的林墨胳膊生痛,林墨轻轻地皱了眉头。
“林参谋,是在下僭越了!”意识到林墨那不悦的表情,周景明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林墨的胳膊。
“无妨。”林墨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将周景明虚扶起来。
“本官绝无戏言。”
得到林墨的肯定,周景明面上喜色更生,立刻辞别了林墨,回到军中将林墨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林参谋这真的不算是以权谋私吗?”有不满的声音抗议道。
“闭嘴!林参谋的命令就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我们这群做部下的,就该服从命令!”另一个声音立马反驳道。www..cc
“我说,你们这群狗奴才也是真的听话。”一个吊儿郎当的马匪不屑地开口道。
“你说什么?”被痛骂的将士们一个个愤愤不平地直冲着那个马匪。
性子冲的曲兴直接揪起了那名马匪的衣领,怒目圆睁地骂道:“你这狗杂种,有本事你再骂一句你爷爷!”
“嘁。”马匪丢给曲兴一个不屑的眼神,很是嚣张:“我就算再骂十句,百句又如何,本就一帮狗奴才,一点自由都没有。”
马匪再次白了曲兴一眼,一副瞧不起众人的模样。
“你也不过是一届阶下囚,又有什么好得瑟的。”周景明将马匪和曲兴拉开,一副冷脸对着马匪说教着。
“可是本大爷在此吃得好喝得好,即使是俘虏,不还是被你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男人忍不住发笑起来,所有未归降战俘都被男人的话语激励了起来。
“就是,你们就是要将咱们当成大爷供起来,又奈何不了咱们。”战俘们纷纷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啊啊啊!!”曲兴受不了战俘们的冷嘲热讽和挑衅,转身便挥起了自己的战斧,就要朝着战俘砍去。
“曲兴!你冷静点!”周景明从背后紧紧地拉着曲兴,生怕曲兴因为愤怒的情绪,将战俘全都劈成两半。
“周将军,别拦着我!我偏要教训教训这群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的杂碎!”曲兴面色涨红,怒吼道。
“你这丧家之犬的模样,给你一条狗链都蹦跶不了咯。”见曲兴怒气冲冲却无法奈何自己,那男人更加嚣张,就要凑到曲兴面前,嘲弄地对曲兴吐了口水:“呸!狗奴才!”
曲兴被那人的挑衅气得气血翻涌,口中涌上一口腥甜,却是硬生生地吞下。
曲兴被这样一刺激,脑子反倒清醒了下来。
若是自己真的被这群人用激将法,砍了这群俘虏的话,其他那群归顺的战俘也会对自己颇有微词,很可能那些战俘会再次反叛。
曲兴冷静下来,便卸了力,手中的斧头也掉在了地上。
那人见曲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面色僵了一僵,却是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周景明却是欣慰地收了手。
“你不过也是个可怜虫罢了,守着自己的旧主,以为旧主会来救自己,还妄图保持自己的气节。”
“其实你的旧主早就抛弃你们了,否则已经如此之久了,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旧主也已经被抓紧了监牢,插翅难逃,更别说来救你们逃跑了。”曲兴一脸玩味地笑着,看着那人的面色越来越冷,头越来越低。
“你们不过是守着空空如也地希望罢了,倒不如早日归顺了咱们,日后说不定还会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你们若是仍旧冥顽不灵,妄图挑起军中事端的话,那太子殿下便不知会如何处置你们了。”
“毕竟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更遑论是位高权重的太子爷。”
“曲兴说得不错。”林墨拍拍手,对着曲兴满意得点了点头。
随即又是一脸冷色对着挑起事端的那人。
“不知你故意挑起事端,究竟是何居心?”林墨一脸审视地盯着男人,男人对上那仿佛要把他看穿的眸子,腿脚一软,便要倒下。
在他身后的战俘连忙将他撑着,眼中很是警觉。
“你再瞧瞧我身后已经归顺了的战友,他们融入进来,我们都是拿他们当兄弟对待的。”
“你们如此负隅顽抗,只会让主子失去耐心,随后将你们全部抛弃掉。”林墨一针见血的发言,就像是一根尖刺,刺破战俘们强装镇定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