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岑欢喜登时就发现了问题,只是看着薛盏疏二人期盼的眼神,岑欢喜不知该如何开口。
薛盏疏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岑欢喜神色的不对,对着岑欢喜摇了摇头,岑欢喜心领神会。
“恭喜你们,宝宝很健康,不过母亲的营养需要跟上,平时可不要挑食哦。”岑欢喜冲着林楷琪嫣然一笑。
林楷琪原本紧张的心情,在看到岑欢喜的微笑之后,瞬间安下心来,也没有注意到岑欢喜和薛盏疏之间的小动作。
“那我也不便在此久留,还要回去接囡囡放学。”
原本林楷琪还想留下岑欢喜在家吃顿饭,可是岑欢喜着急回家,林楷琪只能作罢。
“夫人,为夫出门送一下岑神医。”
林楷琪点点头:“夫君要保护好岑姑娘的安全。”
薛盏疏拥抱了一下林楷琪,随后又在薛凯琪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出门。
岑欢喜独自凌乱,没想到自己来问诊还要吃一嘴的狗粮。
岑欢喜被薛盏疏风风火火地拉了出来,即使心中有千万般疑问,但还是忍住了。
他在等着岑欢喜开口。
岑欢喜神色复杂地看了薛盏疏一眼,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楷琪她……”岑欢喜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一般,为何林楷琪总是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岑姑娘但说无妨。”薛盏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做好准备。
“想必薛盟主已经猜到了,林姑娘的孩子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岑欢喜的话像是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薛盏疏的心上。
薛盏疏的心口一窒,只感觉像是找不到宣泄口一般,一口血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薛盏疏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声音之中带着颓然。
“林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听不到心跳……”岑欢喜梗着脖子将真相揭露在薛盏疏面前。
“岑姑娘的意思是,薛某命中没有这个孩子吗?”薛盏疏惨笑一声,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薛盟主先听我说完。”
“薛盟主的孩子似乎是被下了咒,只要孩子脱离母体,就会被宿主给带走,变成夺舍的产物。”岑欢喜耐心地解释道。
“这个禁制,与之前薛盟主身上的禁制一般无二。”
“只是薛盟主身上的禁制可以解除,婴儿却没办法在现在这个状态解除。”
岑欢喜的话音落下,薛盏疏的身影更显凄凉。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薛盏疏的声音近乎哀求。
“事到如今,只能找到下禁制的本人,也就是齐盛。”
“但在我看来,这件事不是齐盛做的,而是歃血盟之中可能有内奸。”岑欢喜几乎肯定地开口道。大风小说
薛盏疏的眸子深了深。
自从林楷琪怀孕以来,薛盏疏几乎寸步不离林楷琪身边,别人下禁制几乎是不可能的存在。
他身边都是自己的亲信,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最亲近的人要剥夺他的幸福?还真是讽刺。
送走岑欢喜之后,薛盏疏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冷风之中漫无目的地游走,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雨,薛盏疏才微微回神。
他要回去找林楷琪,否则林楷琪会担心自己的。
薛盏疏仰起头,任凭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清醒。
等到薛盏疏回到林楷琪身边时,林楷琪斜靠在床沿边上,等着薛盏疏,看见薛盏疏的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林楷琪心疼不已。
薛盏疏没有解释为何自己会回来的这样晚,只是默默地从自己怀里,取出包着油纸还热乎乎的烤板栗,递到了林楷琪手中。
“前几日你便馋这烤栗子,我特地询问了岑姑娘,岑姑娘说可以吃,我便给你带回来了,路上耽搁的有点久,也不知你是不是吃了。”
林楷琪从薛盏疏手中接过烤板栗,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与薛盏疏相处那么久,薛盏疏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都无处遁形。
此时在她看来,薛盏疏的脸上明明晃晃地写了四个大字:“心里有事。”
“夫君,若是遇到什么难处,楷琪愿和夫君一同面对。”林楷琪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为薛盏疏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了林楷琪的面前。
薛盏疏知道自己的表情出卖了心思,但他不想林楷琪和自己一样苦恼,轻轻的抱着林楷琪。
“我只是担心,若是我不在你身边,没人能够陪你怎么办。”
林楷琪微微动容:“夫君莫要担心,有歃血盟的兄弟们保护我,我和宝宝会乖乖地等着夫君回来的。”
林楷琪提起歃血盟的时候,薛盏疏的手便不自觉地握紧,提起宝宝的时候,薛盏疏的眼睛却不经意流露出了哀伤。
林楷琪只觉得是薛盏疏舍不得自己和孩子,所以用力地握了握薛盏疏的手,想要给薛盏疏力量。
薛盏疏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哀伤难以言喻,转过身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
“夫君莫要多想,这饭菜我已经让鹿禧局的小二热了热,夫君趁热吃。”
薛盏疏摇摇头,反倒将林楷琪拉到座位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林楷琪的身旁。
薛盏疏盛了些燕窝红枣汤,用勺子喂林楷琪喝下:“岑姑娘可是交代我了,虽然宝宝很健康,但是母亲的身体不好会影响孩子的,作为你的丈夫,我有责任要好好照顾你。”
看薛盏疏的面色如常,林楷琪才微微放下心来,欣然享受着薛盏疏的投喂。
“夫君,我想吃烤栗子。”林楷琪嘟起嘴巴,对薛盏疏撒娇道。
薛盏疏点了下林楷琪的鼻尖,随后耐心地将烤栗子破壳,将烤栗子送到林楷琪嘴里。
烤栗子的热气烫得林楷琪不停地呼气,看着林楷琪憨态可掬的样子,薛盏疏心里的阴霾才扫清了许多。
无论如何,薛盏疏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儿再次受到伤害,既然有人要与他为敌,欺负他的软肋,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虽然岑欢喜说这件事不是齐盛的问题,但薛盏疏知道,这件事和齐盛脱不了干系。
以齐盛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在歃血盟之中安插他的人手伺机行动,像毒蛇一样猝不及防地咬他一口,让他知道痛,这便是齐盛的报复方式。
齐盛!薛盏疏的眼睛眯了眯,他要先将齐盛在歃血盟之中的眼睛给挖出来,然后跟齐盛正式宣战!
既然齐盛要挑衅自己,那他就让齐盛尝尝被藏在暗处的毒蛇突然咬一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