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我跟她谈的时候。”
“她还是很轻松愉快的。”
“或许在经历了岁月,他也都看开了吧。”
“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
“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龙一也没有跟李素梅谈过什么生意。
但是他不能当着卢德彪的面说出来。
真正的李素梅他不了解。
如果顺着卢德彪的话说。
根本得不到任何真实的反馈。
“在这件事情上她也绝对不会变。”
“你不知道女人做主任有多么的困难。”
“就这么一丁点的事情,她就对我唠叨了二十多年。”
“现在好不容易爬上了这个位置。”
“她怎么会给男主任抓住她把柄的机会。”
卢德彪冷笑一声。
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自信。
他抬起眼眸看着龙一。
眼睛里面也已经是布满了质疑。
“你确实见了李素梅没错。”
“不然你也不敢拿着这一封信来找我。”
“但是你不是去跟他谈生意的。”
“而是来说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对吗?”
听的这一段分析,陈悦也是微微诧异。
到底是经历过商业斗争的老江湖,
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猜度还是有头脑。
尤其这两个相关的人。
其中一个还是跟他相伴了多年的妻子。
就算他不了解龙一也会了解李素梅。
龙一挑了挑眉,知道这也没有办法否认。
毕竟对李素梅,他也真的不了解。
或许她真的就是一个事业型的女性。
“小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也看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根本已经没有跟你斗争的能力了。”
卢德彪摊开了手。
把自己一身褴褛给亮了出来。
手腕还在微微发抖。
那是龙一留下来的创伤。
一时半会他根本没办法缓过来。
“在当铺里捣腾出来的那些钱。”
“通通都被骗子给卷跑。”
“我拿出几倍的钱,也只会招惹来骗子。”
“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替我做事。”
在一个人落魄潦倒的时候。大风小说
所有人都只会拿这个人当成一个软柿子。
能花钱收买别人做事的。
只有有钱有势的人。
而不是任何人拿出钱来。
都能找到为他卖命的人。
那些骗子知道卢德彪失去了一切。
拿了钱就让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也根本不需要给他交差。
对此卢德彪也束手无策。
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对付那些骗子。
甚至连他们的人都找不到。
“我只是来送信的,也没什么别的话想说。”
“但既然你这么问了。”
“如果我不说点什么再走。”
“你心里可能又要怀疑我有什么阴谋。”
“对我还会继续的纠缠不休。”
龙一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来要卖出厂房的步子又是停了下来。
他回身面对着卢德彪。
“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说点什么好了。”
“你的妻子已经打算要跟你离婚了。”
“希望你能回去签一下离婚协议。”
“至少她跟我的谈话里。”
“已经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我顺便替他转达一下。”
这一层意思是龙一自己衍生出来的。
既然卢德彪对他有着这么沉重的怀疑。
那他就直接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说出来的事情越奇怪。
卢德彪可能反而会多相信几分。
“你跟他谈生意,没想到还说到了这些。”
“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你都没有说错。
“这个女人早就想跟我离婚了。”
“但是一直都不肯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
“不好意思说。”
卢德彪又是冷笑。
眼睛里已经是蒙上了一层霜。
他从枕头底下又摸出一瓶酒来。
用牙口咬开,猛然的灌下。
也不管那酒从嘴角流下湿了自己的衣服。
“我不知道你们李素梅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这都跟我无关。”
“我只是从李素梅的话里。”
“看出了这层意思而已。”
“你还是早点把家事给料理清楚吧。”
龙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甩下三十块钱。
足够他买一件新衣服。
找一个澡堂子把自己给收拾干净。
“你别以为我是在可怜你。”
“只是想你早点处理完家事。”
“让李素梅能够轻松一些。”
“这样说不定她心情好。”
“会一口答应跟我的交易。”
“至于你们离不离婚,根本与我无关。”
龙一在自己的手上擦了擦灰尘。
鄙夷地看了卢德彪一眼。
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一件厂房。
走出废旧工厂,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
那些酒味跟发霉的气息全然消失。
让龙一也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看不出来你的演技还可以。”
“那一抹鄙夷的眼神,我看了都觉得受到了侮辱。”
“但是你为什么给卢德彪钱。”
“还要给他这一抹眼神呢”
“是他生气起来,把你的钱给撕了怎么办?”
陈悦跟在龙一的身后。
也是感觉心理上轻松了一些。
她没想到她刚才居然这么紧绷。
还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看热闹的人。
能够清闲无比的观看一场好戏呢。
“像卢德彪这种人自尊心很强。”
“如果我只给他钱。”
“他绝对二话不说会把钱给撕了。”
“但是如果我鄙视他,他反而会受到刺激。”
“把那些钱给拿下来,让自己重新振作。”
龙一是故意做出那眼神的。
只有这样卢德彪才会接受他的钱。
有些人心中就有这一种反骨。
你越是刺激,他越是反其道而行之。
尤其是像卢德彪这种已经失意落魄的人。
对手在他面前说任何的奉劝。
他都会认为是风凉话,打心里就不会听。
那些奉劝之词说的难听些。
他还会抱着不让对手太过得意的想法。
听从对手的话行事。
“龙一,我说你年纪轻轻的。”
“怎么这么懂这些老年人的心思。”
“如果不是我认识你,查过你的学籍。”
“可能都要认为你已经四十岁了。”
“只不过长得年轻,才假扮成年轻人。”
听得这一番分析,陈悦又是觉得他分析得合情合理。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些男人女人的心思。
都被他猜的这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