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打电话给你。”

    “是想说一件关于自己的事情。”

    “因为实在找不到人倾诉。”

    “所以想跟你说说，听一下你的意见。”

    苏琳琳让自己的心情平定一些。

    关于要不要出国的，她真的很看重。

    爸妈那边也都在等着她的决定。

    “你身边那个朋友还不够你倾诉吗。”

    “你想要问的是你学业上的一些问题吧，”

    “那个朋友没办法给你建设性的意见。”

    “所以你才想着要来问我。”

    龙一不用多想都知道。

    能让苏琳琳这么严肃对待的会是什么事。

    想要问他是因为他完全是一个局外人。

    旁观者清，给出来的意见更具参考价值。

    苏琳琳找不到其他的人多说。

    所以才会在深更半夜的时候。

    给他打这一通电话。

    “你真的很聪明，看来我这电话是打对了。”

    “那么在你看来，我应不应该出国呢？”

    “那天在琴房里，你也听到我练琴。”

    “你对乐理知识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我相信你有能力对我的水平做出判断。”

    苏琳琳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觉得龙一的了解她的真实水平。

    给出来的意见也会相当中肯。

    至少他不会像爸爸那样。

    任由给予她无限的选择，让她无所适从。

    也不会像妈妈一样。

    表面上说着看她想法。

    实际上已经把所有的一切给安排好。

    “如果要我说的话。”

    “国外不适合你。”

    “国内才是真正值得你发展的天地。”

    龙一也没有多想，背靠在椅子上。

    以一种非常闲散的语气就做了回答。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的问题。

    “现在国内的钢琴演奏家很多。”

    “但是能坚持下去的女性演奏者却不多。”

    “你在年轻的时候崭露头角。”

    “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但你如果去了国外。”

    “你就是前面里的一粒灰尘而已。”

    龙一不是没有跟老外打过交道。

    在他们很多人看来，女性就是陪衬。

    尤其是越高雅的艺术越是如此。

    加上他们对亚细亚人有着先天的排斥。

    苏琳琳琴技不够高超，又是亚细亚女性。

    所有的一切都踩在这些老外的雷点上。

    她出去了只会被当成苍蝇。

    不拍死都是客气。

    哪里还会给他什么发展的机会。

    “你说的真有道理。”

    “我从来就没想过国内的环境。”

    “只考虑着外面的环境优越了。”

    苏琳琳从小到大都有人跟她说。

    人往高处走，学钢琴就必须要去欧洲。

    但是从来没人注意到国内还是一片贫瘠。

    贫瘠之地才最好发展。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用不着着眼于国内还是国外。”

    “你成为不了世界顶级的钢琴家。”

    “也用不着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话有些刺耳，但龙一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成为一流的钢琴家。

    除了要有过人的天赋之外。

    还要有非常专业的指导。

    在国外，苏琳琳别想有这种条件。

    而且苏伟国再有钱。

    也弥补不了她本身的天赋限制。

    “你的建议很好，这通电话果然没有打错。”

    “问任何人应该都不会像你一样。”

    “对我说出这种有些难听的实话了吧。”

    “这些话你对我的帮助很大。”

    “真的很谢谢你。”

    苏琳琳心情忽然也是愉悦。

    说话的语气都感觉明亮清澈了。

    跟刚才那有些压抑的语声截然不同。

    龙一也是听出了这其中的一些差距。

    “我只不过是说出我的一点浅薄看法。”

    “这是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最终还是要你自己考虑周全。”

    “可不要因为我的这些胡言乱语。”

    “你就做出不一样的决定。”

    “只要不后悔就行。”

    龙一从来就不喜欢充当人生导师的角色。

    也不喜欢对别人的言行举止做出点评。

    他一直认为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

    别人自然有别人的造化命运。

    但是刚才他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苏琳琳那种左右为难的语气。

    不知不觉就想要替她解决烦恼。

    “这么晚打扰你，还是要跟你说不好意思。”

    “你在工厂里忙了这么久。”

    “应该已经很累了。”

    “我就不打扰你，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琳琳话语声轻灵悦耳。

    就像是一只已经逃脱了牢笼的黄莺。

    她没有挂断电话，龙一也没有。

    两个人就这么彼此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奇怪的是龙一并不觉得尴尬。

    似乎觉得就这样保持着也不错。

    “挂断女生的电话，不是绅士作风。”

    “还是请苏大小姐先挂断吧。”

    “不然我这一个晚上都别想合眼了。”

    龙一轻声一笑。

    他知道苏琳琳也不好意思先挂断电话。

    如果他不率先打破僵局。

    两个人可能真的会这样僵持到明天早上。

    “那好，晚安了。”

    苏琳琳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挂上了电话。

    在床头灯的照耀下。

    她的眼里仿佛闪着一种灵动而耀眼的光。

    嘴角也若有若无地扬着着一种弧度。

    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就好。

    这句话在苏琳琳的心头一直环绕不去。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已经足够鼓舞一个人。

    语言的力量，龙一以前不相信。

    但直到他说服工厂工人的那一天。

    他才相信，原来真的会有人相信毫无根据的话。

    “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休息。”

    “现在回家还能稍微养精蓄锐一下。”

    龙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如果明天早上能醒得过来。

    他就可以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反正距离陈安开庭的时间还有两天。

    有这段时间里，陈卓威不会对他出手。

    怎么着也该布下天罗地网来对付他。

    龙一知道，想要预防是防不住了。

    周任跟陈卓威的行事都很隐秘。

    与其防他们，还不如等着见招拆招。

    合作商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打来。

    那买一送一的活动不知不觉。

    也进行了差不多快两个月。

    龙一一直就曾在陈卓威和卢德彪之间。

    新口味的面包也都没有时间继续钻研。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

    生意上没有任何的压力。

    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到现在才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