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睡吧,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行程别排得太满,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接你。”慕城也不和她计较,温柔的交待完后,等她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半晌,才按掉了电话。
本来毫无睡意的慕城,在按了这个电话后竟然来了睡意。原来一直惦着她的消息,直到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才完全踏实下来。
在和安言通了电话后,刚才还犹豫不决的事情,现在有了决定。在是否冒险这个问题上,他之前有些陷入误区了:对于这次的事件,最终目的是让公司平稳渡过危机,而不是对付慕青。
对付方稚和慕青,他可以再找其它的机会,这个主次,一定要分清才行。
想通了这一点,他立刻起床给傅斯安发了封邮件,确定方案后操作思路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重新上床后,抱着安言常用的枕头,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安言挂了电话便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可躺在床上却仍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念,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悄袭上心头;这想念,由刚开始的担心他的责怪和脾气,到惦着公司的事情解决到什么程度了;可是在电话接通后,她才知道,想着的,仅仅是他这个人而已。
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说想念,她只觉得整个心都软软的,再没想起要问其它的事情。
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半晌,又拿出手机给慕城写短信:“其实有一点想你,怕你知道了会太想我,所以决定不告诉你。可想想,若不告诉你,小气的你定然生气得睡不着觉,所以还是告诉你吧。现在开心了吗,老公?想你的老婆。”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慕城快速的回了信息过去。这个男人,还没睡吗?
“那你先说。”安言发了一个调皮的笑脸过去。
慕城轻轻一笑,就将电话拨了过去:“老婆,我想你了。”
“没说让你打电话呢。”安言接起电话,轻声低语里满是甜密。
“可我想说给你听。现在该你说了。”电话里,慕城的低沉淳厚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温柔与诱哄,拨动着她心里那根想念的弦。
微微的沉默后,安言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慕城,我想你了。”
在这句话后,电话之间只剩下一片静谧,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通过电波听闻着彼此轻浅而平稳的呼息,感受到对方就在身边一样。
“安言,还在吗?”良久以后,慕城的声音低哑的传来。
“在。”安言低声轻应着。
“抱着你在怀里的习惯我不想改,所以,你想我的习惯也不要改。”慕城轻声说道。
安言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地说道:“不改。”
“嗯,要睡了吗?你睡吧,我听到你打呼噜的声音再挂电话。”慕城满意的说道。
“谁睡觉打呼噜了!”安言不依的叫起来,却与电话那边的慕城一齐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一晚,夫妻俩儿就似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握着电话谁也没舍得去睡,讲到没电时,又插上电源继续讲,最后还是慕城强行挂了电话,逼着安言去睡觉。
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四小时的通话记录、握着发烫的电话,安言只觉得一阵不可思议——她真的恋爱了。
这恋爱的甜密与期待感,一点儿也不比当年的初恋少----这个看起来酷酷的男人,隔着电话说情话的本事,也一点儿也不比他设计的功底逊色!166小说
慕城,我们的爱情,虽然有了诸多现实的因素,却仍然可以这样的简单而甜密、这样的期待和思念----现在的你,心情和我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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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发热的电话,慕城的嘴角噙着的暖暖笑意一直没有褪去.他只知道爱她,一点儿也不比当年爱苏荷少,却更多了成熟的包容与牵手到老的信心。
只是那样的开始,让他们之间始终少了恋人的感觉,她对他少了些撒娇,他对她少了些迁就,他们之间多是冷静的沟通。
却原来,成熟的他们,也会和少年时一样,因为想念而成夜的不睡;因为想听对方的情话而讲一夜的电话;除了工作之外,他们也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原来不管什么年龄,恋爱时想念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睡了2个小时,慕城在8点的时候就起床了,起床第一件事情当然是看手机有没有电话和信息。而理所当然的是没有,这时候的安言可不能只睡2小时。
慕城看着电话屏幕,笑自己几乎像刚恋爱的小伙子一样,想随时随地的知道她的消息。
恋爱的感觉真好。
远在纽约,睡梦中的安言,嘴角突然轻轻的勾起,似乎梦到了什么、又似乎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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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总,公司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我们有权利告公司的。”慕城去到公司最大的会议室时,刚刚办公区临时休息室来到会议室的物流部员工立即闹了起来。
看来一天一夜的谈话,并没有让他们软化。又或者,这说话的人本就是闹事的源头?
“美林,带这位同事去人力资源部。”慕城扯了扯嘴角,在韩美林将发话那人带走后,慕城走到会议桌前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闹事的二十几个人,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静静扫过,只是一语不发。
会议室的气氛在这样的沉默中,立时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流动着满是紧张的因子。
那二十几个工人经过一天一夜不间断的谈话,大多数人的大脑都处理麻木的状态,加上慕城这样沉默的看着他们,心里更加慌乱起来,不知道公司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公司,三个少东家,慕城是名气最大的,也是距离他们是最远的。他们向来用仰望的目光看着这个被外界称为天才的年轻人,他身上的光环,让人甚至不敢靠他太近去说话。
这样一个传奇般的人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一脸严肃却包容、甚至带着些怜悯地看着他们,这让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慢慢低下了头,心里既有不安,又有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