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望听了李安业的话之后,攥紧了拳头,随后又放开,姿态一下子放低了许多,“小伙子,咱们没有必要闹成这样。”
“你听我说,虽然我现在已经在审查部了,我也知道我出不去了,我也没有其他所求,只求你不要对我女儿动手,其实春梅只是冲动了一些,本质并不坏......”
说到这里,任望凑近李安业,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跟我保证,往后稍微看顾一些春梅,我还藏了一箱小黄鱼,我可以告诉你藏在了哪里。”
李安业听了任望的话,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他伸出手拍了拍任望的肩膀,“早说啊任部长,你快跟我说说藏哪儿了?”
“藏在我以前的废弃老房子院里,埋在第二棵歪脖子树下面。”任望低着头,似乎很不甘心,但是在李安业看不到的角度,任望的嘴角似乎上扬了几分。
“姜还是老的辣啊......”李安业颇为感慨的感叹了一句,“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女儿吧!”
李安业说完,掏出怀里的手帕,仔仔细细地将刚刚,拍了任望肩膀的那只手给擦干净,然后回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端起了茶杯,笑着看着任望,“既然任部长这么好心,送我一箱小黄鱼,那我也投桃报李,任部长应该已经渴得不行了吧?”
任望眼里立马露出了渴望。
李安业微微一笑,直接将茶杯里面的热茶倒在了地上,“想要啊?自己去地上喝吧!”
说完,他拿起会议桌上的公文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老狐狸,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
李安业一出会议室的大门,就去了审查部部长那里,将任望刚刚在会议室里面跟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审查部部长。
“那可是一箱金条啊,难道李处长就不动心?”审查部部长,这个时候都在感叹李安业的觉悟了。
毕竟他之前在任望家里面搜出来的,装金条的箱子,那箱子可不小啊,就这一箱金条,拿着跑到外边去,绝对可以衣食无忧的度过下半生了。
李安业看着审查部部长,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要不,趁这件事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时候,咱俩一起分了?”
审查部部长听了李安业的话,一瞬间也动了心,但是马上摇头,“不行不行,要是任望之后对上面的人说了,咱俩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不就得了!”李安业对着审查部部长耸了耸肩膀,“你觉得,以我跟任望之间的关系,他会这么好心送我一箱金条?”
“恐怕他是巴不得我跟他一起下去,这样就没有人在外面磋磨他的女儿了......”李安业冷笑了一声。
一箱金条,还真不至于让他动心,毕竟如今就算不算上他在香江的资产,光是靠着在纽村的地皮,他都能从现在开始退休养老了。
至于任望,估计一出来就会跟审查部的人交代那箱金条,顺便将自己也给供出来,这样自己的下场就会跟他一样,深陷审查部,而没有机会去为难任春梅了。
不得不说,任望对任春梅这个女儿,还真是没得说,即使自己已经身陷囹圄了,都还在为任春梅打算,只不过他的这个算盘,注定是要落空咯!
其实刚刚在会议室那些话,只不过是李安业吓唬任望的,他才没有那么无聊,去为难采石场的任春梅,毕竟人家已经跌入深渊了,他也没有那个落井下石的必要。
李安业离开审查部之后,任望又忍了两天,心里估摸着李安业应该已经将那箱金条给取走了,这才对着审查部的人供出了那箱金条的位置,但那箱金条早就到了审查部的手里面。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任望看着眼前的这一箱金条,情绪一瞬间就失控了,“这可是一整箱金条,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人李处长的觉悟,也是你这样的坏分子可以腐蚀的?”
李安业虽然人不在审查部,但审查部到处都有关于他的传说,审查部里面不少人对于李安业也是十分崇敬的。
任望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真的是输了,而且输得十分彻底,他没有成功将李安业拉下来垫背,那么势必李安业之后肯定不会放过任春梅。
一想到这里,任望心里面就跟刀割一般的痛,他跟任春梅四十多年的父女情分,即使是海城那个儿子也是比不上的,毕竟这么多年,承欢膝下的都是任春梅这个女儿......
任望此时心里面十分懊悔,也十分恐惧,因为如果现在李安业想要对任春梅下手的话,真的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他身在审查部,甚至可能自己女儿哪天死在了李安业手里,他也会毫不知情......
而从这个时候开始,任望在审查部的日子就更加艰难了起来,因为审查部不知道,任望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隐匿的财产,所以对于他的审问也逐渐严厉,密集了起来。
肉体上的折磨,再加上李安业留给他的精神折磨,很快就让任望的年迈的身体支撑不下去了,倒在了审查部的审问室里面。
李安业自然也从审查部部长那里,得到了任望反手出卖他的消息,笑而不语,这个任望真当他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呢?
不过也是,在这个年头,能对一箱金条摆在面前,却不动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他之所以不动心,是因为他拥有的可比一箱金条要多多了。
家里面的每一个家人,在李安业的心里,可比这一箱金条要重多了,所以别说是一箱金条了,就算是来一大卡车的金条,他也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毕竟如果家人没有了,要这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安业觉得,钱只要够花就好了,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而且钱太多了花不完也是一种困扰。
毕竟,人死之前还没有将自己的钱给花干净,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