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没想到你们这么阴险,居然还提前埋伏了人等我,今儿我栽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是你们要敢动我老婆和女儿,老子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龚建飞喘着粗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成功让李安业的看傻了眼。www..cc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龚建飞是跟自己一样,来调查胜利钢铁厂的?
李安业虽然有这个怀疑,但也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于是装作很凶的样子,“你撞破了我们的勾当,你难道还有活路吗?”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然我把你老婆女儿都卖到黑窑子里面去!”
李安业这话说完之后,龚建飞一下开始猛烈挣扎起来,李安业这么大一个小伙儿,差点没将龚建飞给按住。
“老子......”龚建飞刚吼出老子两个字,嘴巴就被李安业用膝盖抵住了,不让他再发出声音。
之所以用膝盖,是因为李安业这个时候真没有手来捂他的嘴巴了。
“给老子小点声!”李安业小声威胁道。
开玩笑,他这样吼,把保卫或者是附近巡逻的民兵引过来,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
“老子死也不会说的!”龚建飞被李安业用膝盖顶了一下嘴巴,牙齿都磕破了嘴唇,但仍是咬着牙说道,“你要动老子老婆女儿,下辈子你也别想投胎了了,老子就在地下等着你下来,然后把你碎尸万段!”
龚建飞的眼神十分狠厉,只是可惜这会儿他的脸被李安业压在地上,李安业并看不到他的眼神。
李安业听龚建飞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作假,于是松开了对龚建飞的钳制,从他身上起来了。
起来之,李安业发现身上的衣服由于刚刚在地上打了一圈滚,都已经湿了了,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于是只能靠在墙上,一边拍打衣服一边对地上的龚建飞说,“龚局长,你给我一拳,我也打了你,咱俩就算扯平了......”
龚建飞对于李安业突然松开自己,也是十分诧异,所以当下连逃跑都忘记了,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气喘吁吁的看着李安业,“你什么意思?”
李安业叹了一口气,“龚局长,我不是林跃进的人,我今天在这里的目的跟你是一样的,你也应该是为了胜利钢铁厂,今天会将原料给偷运出去这事儿,来的吧?”
龚建飞听了李安业的话,上下打量了李安业一眼,“怎么,逼供不成,改用怀柔政策了!?”
李安业摇了摇头,“龚局长,如果我是林跃进的人的话,您不会真以为,您现在还活着吧?”
龚建飞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毕竟这事儿太大了,一旦被发现,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逃不过一个死,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如果被林跃进的人给抓了,肯定是会被灭口的。
尤其面对的还是李安业这样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虽然自己先偷袭了一拳,但还是没打过......
“龚局长,我虽然跟林跃进走得近,但是我对他们这种偷盗国家战备物资的行为,十分不赞同,但我没有办法,毕竟我也是冶金局其中的一员,所以只能暗地里过来调查。”李安业压低声音对龚建飞说道,“刚刚我说那些,只是为了试探您而已。”
“你知道,这种大事儿,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就跟我之前想不到,邵局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样的道理。”
龚建飞听了李安业的话之后,陷入了沉默,半响之后闷声来了一句,“我也没想到邵局会做这样的事......”
目前看来,李安业确实再没有跟他动粗的意思了,如果他真是林跃进的人的话,那么是肯定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这个死胡同的。
这个时候,龚建飞也想起了,外界关于李安业的事情,一个不畏强权,敢跟一国部长硬碰硬的人,确实也不像是,会跟林跃进狼狈为奸,偷盗原料的人。
李安业听了龚建飞的话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此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一个是上司一个是下属,却在一个死胡同里面打了一架,甚至在别人浇过水的地上滚了一圈,此时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龚局长,我听说您老婆有十几件貂皮大衣,冬天的时候每天都不重样的......”李安业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
龚建飞听了李安业的话,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看来你在我身上,下了一番功夫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龚建飞还是给李安业解释了一下。
原来,龚建飞的老婆是东北人,她的父亲早年间也是开厂子的,家里积累了不少财富。
东北娘们都爱貂,即使龚建飞说了自家媳妇儿很多次了,但是他安媳妇儿仍旧是我行我素,后来龚建飞的靠山倒了,龚建飞也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升迁没有什么指望了,索性就任她去吧。
爱穿就穿吧,他岳父当时也是将自己手里的厂子全部无偿赠送给了国家,这事儿就算查起来,也是揪不到任何错处的。
李安业听了龚建飞的解释之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个龚建飞应该是个可以合作的人。
毕竟出了这事儿,龚建飞作为冶金局的局长,肯定是比他更着急的,如果不想被这事带来严重后果给连累,那么他们两个就必须要携手合作,将林跃进和林跃进背后的所有人,全部揪出来,给上面一个交代。
龚建飞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他们两个人如今站在这里,不为别的,真的就是为了自保。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即使知道这一趟十分危险,但他们两个为了各自背后的家庭,还是硬着头皮出来了。
瞬间,让龚建飞心里,跟李安业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两个简直就是难兄难弟,被卷进了一场无妄之灾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