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尘此刻气不打一出来,正好对面的人挑衅,他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病房里,司夜尘和闻韶对立站着。
周围的气压低到零点,仿佛下一秒大战一触即发。
姜殊有点看不下去,但是不想插手,直接道:“你们要打就出去打,这里是医院,没有地方给你们大展拳脚。”
大概是说的有道理,闻韶和司夜尘像是难得意见统一,沉默的往外面走。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姜殊以为,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无聊,谁会莫名其妙的打起架来。
直到外面的护士进来换药,提醒地道:“要是没别的事情最好别下楼,楼下有两个人在打架,保安拉都拉不住。”
听到这里,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居然真的打起来了?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知道吗?”
“听别人说,两个人都长得挺帅的,个子也高。”
姜殊二话没说,直接让护士拔针,然后披上外套匆匆赶去楼下。
等她下去时,闻韶和司夜尘都不在了。
几个保安还围在一起说什么,不难猜到是和他们两个人有关的。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得姜殊清醒不少。
闻韶和司夜尘打架,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因为她打起来的。
就算是,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尤其是司夜尘,他有什么理由和闻韶打架?
越想越迷茫,姜殊干脆转身回去,走进病房时,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司夜尘。
“你?”
她是想说,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过看见司夜尘嘴角和脸上的伤时,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刚刚吃那么少,肯定没吃饱。”司夜尘自顾自地站起来,把保温桶里的饭菜摆放好,“过来再吃点。”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很简单,我打翻你的饭菜,所以理所应当赔新的给你。”司夜尘眼神示意垃圾桶里,闻韶买来的那些丰盛的饭菜。
好一个理所应当。
姜殊看着他,回想起被秦韵掐着脖子的场景,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呢?又为什么选择站在秦韵那边。
这些都让她心里很难过,所以这个时候没办法和司夜尘好好说话。
“好,这些放在这里就好,你可以走了。”姜殊淡淡地说。
司夜尘或许没想到,姜殊竟然会赶他走,难道她忘了还有求于他吗?
“等你吃完了我再走。”
“难道你是希望再被你的未婚妻误会,希望我再被她掐一次脖子吗?”姜殊握紧拳心,冷静地道,“司夜尘,如果你是代替秦韵来跟我道歉,或者是让我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的责任的话,那你真的可以走了。”
“首先,我不接受道歉,其次,我没打算追究责任,因为根本不管用,我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证明这些。”
“你想多了。”司夜尘看着她,“韵儿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没有再替她来道歉的道理,至于你追不追究责任,这是你的权利,我们无权干涉。”
这些话,让姜殊心里陡然凉了。
甚至忍不住回忆起从前,明明不是她的错,他还要她给言姌道歉。
当时的她的委屈到无以复加。
今天的局面,居然还没那么糟糕。
姜殊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提醒我。”
越想她的心情越糟糕,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见你。”
剩下的事情,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
被下逐客令这么多次,司夜尘也有点生气,直接站起来阔步往门口走,走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可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姜殊。
她的背影很娇小,却显得无比决绝。
司夜尘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好像去了一个陌生的房子里,灯光昏暗,床上娇小人儿的背影就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模一样。<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也是这么的决绝。
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难过的要命。
司夜尘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怎么都动不了。
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
他对这个女人,束手无策,尤其是看见她被送进抢救室时,他担心的不像话,可他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哪怕是秦韵受伤住院,他都没有这么担心过。
还有去送晚餐,看见那个男人和她有说有笑的时候。
司夜尘握紧拳头,皱着眉头否定那个想法。
可事实的真相确实,他吃醋了。
“姜殊。”司夜尘的视线停在她的背影,“你说的那件事情我可以帮你。”
姜殊猛地睁开眼睛,大概是没想到他还没走。
不仅没走,还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可以假装你老公的身份,和你回江市。”
这下子,姜殊彻底清醒。
她还是没转身,只是说:“如果是因为秦韵的原因,那我不需要。”
“不。”司夜尘说,“这只和我个人有关,也和你有关。”
风吹进来,把窗帘吹的鼓起。
姜殊侧躺着,好半天没动也没有说一句话,她不想有期待,因为期待落空失望会更大。
所以,她没问司夜尘是不是想起来点什么了。
从床上坐起来,姜殊找来柜子里的医药箱,又看向司夜尘:“过来吧,你脸上的伤需要处理,不然会感染。”
司夜尘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晚上十一二点钟的光景,外边花坛里的光都灭了。
这间病房里,依旧有温暖灯光。
先给伤口消毒,随后姜殊用棉签沾着药抹在司夜尘的嘴角和脸上。
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疼吗?”她轻声问。
司夜尘摇头,“不疼。”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和闻韶,为什么要打架?”
这个问题让司夜尘不太自然,他不想说自己是吃醋了,否则后面的事情会变得很难解释。
而且,他们现在的关系,实在是不适合说这些。
“他欠揍。”司夜尘回答。
“可他只不过是来医院给我送了顿晚饭,怎么就欠揍了。”姜殊笑了笑,故意地道,“难道是因为某人看见我吃他送来的东西,心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