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国公主被告一案,将会公开审理的消息,风一般的传到了京都内外。
听说陛下带着文武百官都会前去庭审,这对于从未得见天颜的百姓来说,真是一个凑热闹的好机会。
越来越多的人提前等在了审案地点的外围。
为了保障陛下的安危,武华门前面的空地上已经被提前圈起来了一个大大的空间,外圈站着的都是一个个红缨银铠的侍卫。
凑热闹的百姓们都只能站在外面探头去看,然而,这并没有阻拦他们的热情,反而人越来越多了。
司徒宸过来的时候看见满地黑压压的人群,心内又是后悔。
这不是让皇妹的名声传得更多了吗?
还不如,秘密审问呢。
对此希夷笑着安抚:“公道自在人心。”
“皇兄,你要相信,你治下的百姓眼睛是雪亮的。”
司徒宸紧皱的眉眼舒展了几分,这才缓步走上了上座,同时示意皇妹坐到自己的手边。
黑压压的一片人跪了下去,山呼万岁之后,司徒宸朗声开口:“朕闻前日有人上告佑国公主仗势欺人,抢夺人夫之案。朕心甚怒也。”
“想我司徒皇室从来坦荡,朕爱子民甚为朕之手足也,岂能纵容皇室之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因此,朕决定公开审理此案,昭示天下,以示皇室清白。”
“朕也相信,朕之子民乃是公正清明之人,必然能分辨个清楚……”
希夷在司徒宸开口之前动了动手指,这样,场中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遍整个观案的人耳朵里,保证不遗漏一句。
文武百官日日见识到自家陛下的仁义胸怀,但是百姓只闻其一,不知其二。
今日听见陛下说了这番话,同时夸赞自己是公正清明之辈,这群来观案的百姓们一个个不自觉的挺直了胸膛,摆出郑重的神色。
总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吧。
意识到百姓的情绪,司徒宸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希夷暗示般的笑了一下。
钱盱就是满头大汗,心内叹息连连了,眼睛止不住的瞄了一眼站在百官之首位置的那人。
见那人依然岿然不动,面上毫无动静,心内只能哀嚎: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得让自己来搅和这趟浑水干嘛……
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开始了。
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呢。
钱盱清了清嗓子,“带原告上堂!”
冯秀娥自从上告佑国公主之后,原本的忐忑不安,经过这一豁出去的行为,反而平静了起来。
告都告了,还能怎样?
左不过是一个死罢了,临死之前能拖着佑国公主,那也是她占了便宜。
以后谁提起佑国公主,都会想起她冯秀娥!
饶是做好心理建设的冯秀娥被带到武华门的时候也被这场面镇住了,面色苍白,手脚发软。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就是这个人告的公主?”
“看起来胆子不大的样子嘛……”
“谁知道呢……”
冯秀娥跪在了场子中央,司徒宸的眼光陡然的冷厉了起来,那如实质的目光让侧坐着的钱盱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案子还是得审的。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冯秀娥稳定了一下心神,不知道在场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低着头将自己的情况再次一一的说了出来。
那些话,全部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后面的百姓的耳朵里。
钱盱:“你上告佑国公主仗势欺人,抢夺人夫可有什么证据?”
钱盱接着说道:“你可想好了再说,诬告皇室罪大恶极。何况今日陛下仁心公正,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审理此案……”
“陛下面前,可容不得说瞎话!”
冯秀娥猛地一个哆嗦。
竟然连陛下都惊动了,带着文武百官来听审案?
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佑国公主竟然如此得宠?
可是一个出嫁的公主为什么会得陛下如此宠爱?
在自己乡下,出嫁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别说哥嫂了,就是亲爹亲娘都不见得会为嫁出去的女儿出头……
为何,今日陛下会带着文武百官亲自来看?
这,和那人说的不一样呀……
钱盱见冯秀娥面色白了一下,半响未说话,心内也是焦急。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局面了,不说话算怎么回事?若是不审的清楚,那外面的那些百姓怎么交代?
他都能想到,这冯秀娥要是不说话,后面马上就会说他钱盱威胁恐吓,官官相护了……
这,对陛下和公主的名声来说……
钱盱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不行,今天冯秀娥必须说个清楚,自己要审个明白,务必让百姓都知道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