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将近两个月了。
从李氏祭奠祖宗回来的第二天,顾平就带领着陈烨常林一家以及自己一家外加李全,就往代县走。
驱赶着马车的顾平擦拭了下额头冒出的汗珠斜眼看了下不远处竖立的一块石碑。
上边书写着西北西路越州府立。
“娘,咱们进入西北西路了。”顾平扭头对马车内的李氏笑道。
李氏一听已经到了西北西路,依靠在了马车内休息的她突然来了精神双手合十;“总算是到了啊,我这老腰哦。”
娘是不是没听清楚自己的意思。
自己是说,到了西北西路,可自己并没有说,到了代县啊。
代县距离这,还远着呢。
看着自己娘那诚心膜拜狠的咬牙切齿的模样,顾平都不知。
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其实起码还要走十几天,才能到代县。
“娘,翻过那个山头,咱们就到代县了。”
“太好了,这段时间你娘老腰都差点断了。”李氏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那片只有少许树木杂草,几乎是淡黄色的山脉一眼露出解脱的眼神。
在她边上的张曦月瞪大眼睛看了下顾平,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撕扯了一些肉摊在了手中让花儿红吃。
花儿红现在有了一个很秀气的名字。
小菜花,因为它全身跟油菜花十分相似。
小菜花一直来就是张曦月在养。
张曦月那时候在不熟悉这花儿红。
不敢怎么去碰,只是将它养在了一个玉瓶中。
小姑娘天性就是见不得一个东西在一个地方待久了。
三个多月前,她用一根绳子系在了小菜花小腿上在院子中遛。
遛习惯了,有一天没注意,手一松,小菜花居然一溜烟就跑了。
当时张曦月都快哭了。
可是也怪了,小菜花只是在距离张曦月十几米的地方活动,爬够了就蹭蹭的回来。
趴在张曦月身上,最后只要张曦月打开瓶子,它就自己跑进去了。
顾平估计,这应该是让张曦月天天遛,将小菜花给遛习惯了。
就跟大象一样的,一根小铁链就让它认为挣脱不开一个道理。
翻过了一个山,又是另外一处山。
李氏双眼都望穿了,都没有见到代县。
“我说平儿啊,还有多久啊,这都翻了多少山了呢。”李氏看了下驱赶马车的顾平问道。
张曦月笑吟吟的将自己大腿爬着睡觉的小菜花抓住它的脖子就塞瓶子里去挽起李氏的胳膊;“娘,还早呢,代县位于边界,西北西路八九个州,这还早呢。”
李氏一听说还早,希望落空的叹息了声嘟嚷;“我早知道,我就陪你那死鬼爹了。”
顾平吓的一哆嗦扭头;“娘,你别想不开啊。”
“放屁,老娘的意思是一个在家也挺好的,你在想什么呢?”
李氏翻了个白眼,在张曦月的帮助下又躺下了。
今个天气不错,不冷不热的,一行人决定趁着这天赶紧往前走。
中午的时候,一群人也是走的累了,再加上马匹也有些疲惫。
顾平决定在这个官道三岔路边开的客栈歇息一下,让马匹恢复一下体力,顺便大家吃一些东西。
这客栈外面有几棵大树,形成天然的帐篷,凉风轻微吹拂,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可是要比里边好的多了。
顾平带着李氏,张曦月,常林还有陈烨坐在了一起,其余顾灵曦小凤、李全还有小菊陈青莲在另外一桌。
长途跋涉,这酒自然成为了解乏的好东西。
顾平要了一些酒,又要了一些饭菜,就和常林陈烨饮酒,边吃边聊。
“嗨嗨嗨,你们知道我是谁嘛,你们别狗眼看人低。小爷在这吃住那可是看得起你们。你们……”
“哎哎,你们别扔东西啊。”客栈中传来一阵叫嚷声。
顾平侧目看去,一个包裹先从里面丢了出来,紧随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让掌柜的还有两个伙计给推了出来。
“哎,小爷的东西,小爷……”
“滚哩,白吃白住这么久哩,居然没有银子,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吃白食的,赶紧滚。”
一个伙计将那穿着黑色袍服的人推下来台阶,嫌弃的说了两句进去了。
顾平只是看了看没有说什么,这种事,他还是少管为妙。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若是小爷以往,我会看得起你这山野小店,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平常人的面子上,小爷毒死你们。”
风承宽感觉到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作为隐月谷的少爷,从小何尝不是锦衣玉食,爷爷疼着,姑姑疼着,可是后来,姑姑的手下苏悦居然背叛谷规,私自的将易容术外卖。
已经接管了隐月谷的姑姑震怒,将其驱逐出了隐月谷。166小说
没有想到苏悦居然跟朝廷沾染上了关系不说,还打着隐月谷的旗号干事。
事传到隐月谷,一天就跟草药毒虫打交道的当场发飙,让自己那姑姑将人给找出来,他要将刚配置的上百种毒药一一的用在苏悦身上。
姑姑是听爷爷的,随即安排人出去,自己从来没有出去过,很希望出去见识一下,嘴皮子都说干了,才让姑姑答应下来带着侍女月星出了隐月谷。
一路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可是最终却将姑姑饲养的花儿红给丢了。
回去后她可是被好一顿打啊,姑姑是恨不得将自己丢蛇窟里边。
吓得自己,可是赶紧的就跑了。
这走的匆忙,没带钱。
钱花完,他也只能是用这种方式来住了。
“呸,苏悦,你个讨厌的女人,别让小爷找到你,让小爷找到你,我要将你扒皮抽筋。”风承宽咬牙切齿的蹲在地上将自己手中的包裹捡起来拍打着上边的尘土骂骂咧咧。
“小姑也是,不就丢了你的花儿红嘛,多大一点事,又不是找不到,我给你找来就得了呗,还要将我喂蛇,我还是不是你亲生,不对,你养大的,果然不是亲娘,心狠手辣啊。”
风承宽哼哼着抱着自己的包裹走。
这天南地北的,他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关键是手中没银子。他又不会弄吃的,除了自己一身武艺还有双手能搞毒药之外,他感觉到自己一无是处。
咕咕咕……
肚子的抗议让风承宽将目光斜眼看向了这客栈。
他在想,是不是毒死这帮子人,然后在这据为己有。
“那位兄弟。”一阵叫喊声打断了风承宽的邪恶想法。
抱着包裹的他抬眼见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左右看了下没人,也就嗯了声;“你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