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美滋滋地推销自己,极力希望自己能成为面前这位先生和那位小姑娘之间的信鸽。
侍者:虽然这位先生这么大的年纪去追求一个小姑娘,有点为老不尊的不害臊,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愿意成为一只瞎眼的鸽。
没错,侍者将元祁山的举动当做了有钱男人猎艳的手段。
这不是投其所好的追求嘛,他在轮船上干了这么多年,早就看多了。
就是这追求的手段太过奇异。
毕竟别的大老板送的追求礼物都是钱啊花啊首饰啊之类的。
加上那小姑娘瘦巴巴的,顶多看着脸模不错呀。
侍者甚至怀疑这位先生是不是脑子方面有点……
元祁山要是知道这个侍者这么想,怕是要更加脸黑地将他刚刚递过去的钱立马抢走。
什么老男人在猎艳追求年轻小姑娘,他这分明是拳拳爱女之心!
爱女之心懂吗?!
他这不是老男人的好色之心,是一颗纯纯的老父亲心!
······
接下来,又是元栀念叨想要吃什么,却没有时,第二天或者当天晚上必然会出现她想要吃的东西,被那个她已经看过许多遍赫然眼熟的侍者送过来。
而送吃的人,就是那位不知名的好心先生。
元栀曾经简单地旁及侧推,结果那侍者就像嘴巴被封住了一样,愣是不愿意吐出一个字。
侍者:是金钱蒙蔽了我的双眼,蒙蔽了我的嘴巴,要想打开我的嘴巴,那就必须用更多的金钱。
然而侍者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应该不会拿得出,保守起见,还是不要做间中间地好,打一份工就够了。
空间中堆满金银珠宝的元栀: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既然对方不愿意透露身份,元栀也懒得追踪。
只是后面见元栀好像接受了投喂,不只是吃食,有时候元栀无意间念叨的东西也会像长了腿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
看着面前房门出现的一双厚布鞋,元栀突然有些沉默。
走上前,将这双新布鞋拿起来,捏了捏厚度,很厚。
看了看鞋底,有些凌乱粗糙的针线,但是很明显是一针一针亲自缝上去的,千针百纳。
她早上好像无意间说了一句想要穿舒服脚的布鞋子,是因为她看见一个学生就穿着一双,据说是对方的奶奶亲自缝的。
那学生说家里缝的这种鞋子比外面卖的舒服,透气还不磨脚。
像这种鞋子,这个年代的大多数女性其实都会缝。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每一针,都是密密麻麻的关爱,和对即将离开的游子的思念。
“是圣诞老人······还是触手怪啊?”元栀大概扫了一眼针脚,就可以百分百地确认这双鞋子完全是一个人单独完成的,绝对不假于二手。
不过,从早上到晚上,就一天的时间,就能做出这么一双布鞋,速度真的很快。
连门都没有进,元栀将脚上的鞋子脱下一只,然后放进去一只,稀奇地蹬了蹬脚。
正正好,真是多一分嫌少,少一分嫌多了。
“连我的脚码都打听清楚了······”
元栀垂下眼眸,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换上原本穿的,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门,双手抱着鞋走进去。
转身关门时,她轻轻地若有若无地抬眼,余光的视线在合起的门缝间消失。
······
最后一天,明天就可以到岸了,正式来到m国。
元栀托着下巴,搁着栏杆,双目看向蔚蓝的大海,咸鲜的风将头发不停地往后吹。
比起别人可能会暴露出发际线的缺陷,元栀的完美发际线圆润地撑住了海风的肆虐,甚至像海草一样摇啊摇。
“阿栀,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啊。”马槐花在一旁稀奇地端详了一番她,这般道。
元栀发出懒洋洋的声音,被海风和阳光给晒化了的海绵也不过如此。
“我只是困了,困了自然提不起来精神。”
马槐花露出一抹“慈母”般的笑容:“撒谎。”
元栀叹了口气:“其实,我是遇见了一件纠结的事情。”
这下马槐花倒是惊讶了。
要知道,面前这位可是在培训期间,一条选择题都没有错过的人。
在他们离开那里之后,元栀的那些做过的习题试卷都被政委给收起来了,说是要珍藏。
而其中的有选择的卷面则是单独留下来,并且贴在教室的一面大墙上,密密麻麻的正确钩子。
据说是要这样来激励之后来培训的天才们。
之后在选拔中脱颖而出,来到培训地点,发现一位前辈带来的无穷压力的学生们:······
这样一个正确选项的狂人,竟然会在纠结,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
马槐花扬起嘴角,苹果肌微微鼓起,卧蚕清晰:“那你什么都不用选择,就让自己的心去选择吧,顺其而然,你接下来无论怎么做,都是你的心在控制你的行为,所以你此刻就不用提前做出各种假设了。”
很好,好一个躺平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摆烂方法。
元栀自然是——
接受了这个想法。
“槐花,你说的有道理。”
反正着急的人也不会是她。
又是没心没肺的一天。
终于在再一次的海上日出的见证中,在某个赚外快赚到飞起的侍者的依依不舍之中,这艘轮船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带着一船的旅客来到了m国停靠的港口。
轮船才刚刚停下来,就有人突然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太好了,我终于来到自由的国度了!我要成为上帝的子民!”
成为上帝的子民?
元栀微微挑眉,踮起脚,伸长脖子,抬高脑袋,准备看看是谁准备移民。
隐约记得后世想要移民的人必须要交二百五十元的手续费之类。
二百五十块钱就能让你成为华国以外的人。
当时这个冷知识在网上被传开的时候,不少网友戏称,国家爸爸这是故意的吧。
定了个这样的价格,只要是在华国生活过的,必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谁交二百五十元,谁就是二百五嘛。
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
二百五在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手续费是二毛五?二分五?
不等元栀关于这个手续费价格的思绪发散,突然一道呵斥大声响起——
“stop!everybody!桀桀桀桀桀······”
紧接着,对方拿出一只长长的黑色家伙,对着天空砰砰几声,宛如放无色的烟花。
是充满硝烟的聚会。
笑容顿时凝滞在嘴角,元栀面无表情:刚刚那个不仅是个二百五,还是个乌鸦嘴吧。
自由的国度,成为上帝的子民?
元栀:见上帝其实很简单,我的一拳头就够了。
嘎嘎有用。
······
任谁也没有想得到,一路顺风的轮船在深不可测变化多端充满了危机的大海上都没有发生一次意外,甚至连一次小小的暴风雨都没有出现,顺利离奇到像是老天爷在保佑。
谁能知道,是在这里等着呢。
老天爷是想给他们来一出先甜后苦,前面的顺利只是麻痹他们的糖果。
在他们一到达港口,放松的那一刻,老天爷笑着道:嘿,没想到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等着他们是手持威胁武器的几个黑衣蒙面的恐怖分子。
正桀桀桀桀地笑着朝轮船聚拢。
大约一、二、三、四、五、六、七······
足足大概有十二三个。
这些人虽然蒙着面,但是没有一个黑头发的,很明显都不是亚裔。
另外,他们一边走来,一边还说着话,叽里咕噜,语速极快。
从口音上也很明显,应该是不同国籍的人的那种混合型恐怖分子。
得知这个消息,元栀松了口气。
也是,现在的m国还没那么没有脑子吧,不管m国内里是如何想的,在这个时候,m国与华国正处于一个化干戈为玉帛的融冰关系。
在这个重要的档口,m国总不会出尔反尔,自毁信誉。
两国之交,可是国际上的重要事情,绝不能出纰漏。
如果m国目前还不想失去华国这个暂时的潜在盟友的话,现在m国大使馆那边应该已经赶紧通知人来救轮船上面的客人了。
整艘轮船的华国人,上面还包含了华国的留学生、去m国竞赛的华国学生、一些商人政客······
如此多且有重要身份的人,哪怕损失一个都会让华国心痛不已。
这个后果,是m国不能承受的。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东方巨龙的眼睛已经睁开,容不得他小在面前轻易放肆触怒。
明显来者不善的恐怖袭击让现场混乱不已,即使在场不少人保持了冷静,但是依旧有人像尖叫鸡一样嗷嗷嗷。
那像尖叫鸡一样嗷的人就是刚刚的二百五乌鸦嘴。
大腹便便的男人,惊恐到连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不一会,那肥硕的两个大腿之间滴答滴地洒落一些不明颜色不明气味的液体。
同为华国人,元栀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热。
丢人。
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算了,本来这个男人就准备移民来着,就当他已经提前移了吧。
毕竟他能来到这里,必然已经在国内做好了手续,交了钱,才坐着轮船来到这里,算一算,只差m国这边的一个入籍的手续了。
嗯,对,就是这样。
这个尖叫鸡已经是m国人了,不再是华国人了,他一个m国人在他自己的国家上丢人,关华国人什么事。
元栀:浅浅微笑。
突然,就无感了。
一点都不感觉丢脸了。<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尖叫鸡的声音那么大,那些各种发色的黑衣恐怖分子们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刷地整齐统一用恶狠狠地眼神瞪着他。
尖叫鸡男人哭得更凶了。
元栀这边,因为刚刚快要排队下船了,所有的老师和学生已经排队站在一起了。
刚刚一发现不对劲,那些老师各个就将每个学生护在身后。
元栀也被秦致远拉在了身后。
元栀虽然被秦致远拉在身后,但是也没准备一直躲在身后,毕竟这么多老师和学生。
直到她不小心用她那观察力极强的眼力看见了每一个老师从身上各处位置悄咪咪地摸出一把木仓。
其中有一把还是从头顶的假发里拿出来的。
元栀:怪不得那头发看着有些过渡浓密了。
还没等元栀惊叹于几位老师高超的藏物能力,心道怪不得这次没有派专人来保护,合着原来是深藏不露,人已经够了,再多就太显眼了,元栀又看见那些学生们一个个兴奋地悄咪咪地从鞋底、小腿,胳膊,小书包里面掏出各种冷武器。
匕首、小刀、小弓箭、小弯刀、小驽、石头弹弓······
元栀:······
此刻她深深地怀疑这场前往m国的竞赛,比的到底还是不是知识了。
是比赛打野吧。
还有,他们究竟是怎么悄悄带上来的,在培训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拿出来过啊。
躲在老师后面的几个学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发现除了元栀之外,都带了武器,都心领神会。
还好他们带了武器,都说m国好危险了,还排外,果然没有错。
见只有元栀没有带,还纷纷一个个地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出来:元稚这么聪明的人,回回考第一,怎么这次就呆呆木木的呢,连个家伙都不带。
就连马槐花和杨树都带了。
马槐花带的是一个小匕首,杨树带的是弯刀。
杨树带了两把,见元栀没有,还硬是塞了一把给她。
“给。”
“······谢谢。”元栀本来想着拒绝的,但是看到他们一副你不可以不收,不收就是胆小鬼的眼神,元栀默默吞下了到嘴边的话。
也好,原本她打算在情况不妙时,随时准备徒手扭脖子的,现在换成这柄小弯刀也一样。
小弯刀磨地很实在,刀刃亮晶晶的,刀柄用布条厚厚裹着,像是一把缩小的小镰刀。
将徒手扭脖子换成小弯刀嘎脖子,好像就没有那么粗暴了耶~
很好,元栀将握着小弯刀的手势换了换,准备随时以她最轻松快速的手势嘎脖子。
站在元栀前面,回头准备轻声喊元栀保护好自己,藏在他身后的秦致远:······
看了看元栀手里的小弯刀,又瞄见另外几个藏在老师后面的学生手里半藏的物件,心里有些嘀咕。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凶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