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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镜中诡
    等恢复意识,余烬感受到自己再次没入浓墨般的黑暗之中。

    这次并未惊慌,他清楚感知到身边的寒意已然消失,那怪物离开了自己身边。

    随后拿出手机,欲要打开电筒。

    按下锁屏键的那一刻,手机如同失去生机的死物一般,静静地躺在余烬手中,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没电了?”

    余烬心底一沉,他在先前留意了电量还有70左右,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凭借着熟练地操作,余烬尝试着将手机播放器点开,将音量调到最大。

    手机里面传出一阵甜美的女音。

    这里太过黑暗,手机的光线没有办法传递出去。

    这可能是余烬所想到的唯一解释。

    “烬哥?烬哥你在吗?”

    身旁一只手抓住余烬的右手说道。

    “王虎?”

    “我听到了你放歌的声音了,我以为手机没电了,就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吓死我了”王虎紧握住余烬右手,语气中带有一丝惶恐道。

    “这地方应该不太正常,我们的手机并非停电,而是光线根本无法传播出去”

    余烬沉声说道。

    至于这是什么地方,他也不太清楚。

    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夏梨抬头看见余烬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紧接着眼前便一阵漆黑。

    “噗通!噗通!”

    就在两人商谈之际,又传来一阵摔倒的声音。

    余烬赶紧将按下暂停键,示意虎子不要出声。

    随后闭上眼睛,敏锐的感知能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构造出了一副景象。

    一个密闭的空间中,不断地有人从各个方位出现,他们十分惶恐,对于黑暗的恐惧驱使着他们摸索着离开的路。

    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有人触碰到另外的人。

    几人因为警惕而胡乱挥拳,因此多人倒地不起。

    “该死的,住手,老子是赵辽”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咦?赵辽大人?我以为是鬼...”

    这道声音十分熟悉,正是那将余烬他们引入进来的那樵夫。

    “该死!该死!该死!那祭品引进来了个什么怪物?我连除秽符都用不了了”一道女声急切的说道。

    “给我亮!给我亮!给我亮啊!”

    那女声十分恐惧,仿佛这间屋子里面时刻都会出来一个怪物,将她吃掉一般。

    死亡威胁的逼迫下,女声歇斯底里地狂吼着,手里的符纸在空中挥动地‘烈烈’作响。

    “给老子闭嘴!”

    一道粗粗旷的声音镇住了周围稀稀疏疏的所有动静。

    “给报一下名字,在这个地方的一共有多少人”

    “是!赵辽”

    “王翠珊”

    “广隆”

    ......。

    连带那领导者的声音一起,一共十四人。

    “看来除了老爷子,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王哥,你说那张四老爷会不会被那怪异杀掉呀?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死掉...”之前拿着符咒的少女叫王翠珊,此刻警惕地说道。

    “呵,那老杂碎实力强劲,一般的鬼物害不了他的性命,反倒是我们观察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将我们困在了这里”那位王姓男子道。

    “这个村子里面已知的所有鬼物杀人手段,似乎没有鬼物能够将人关在这个里面的”赵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对了,那些祭品似乎不在这个空间里面”赵辽接着说道。

    “我记得那老东西先去杀了那单人房间的小子,随后又将那一对男女给杀了,就只剩下那一胖一瘦两个祭品了”

    “都是那两个废物东西!要是他们不出声,怎么会把这个鬼物引过来,一定要吃掉他们!”那王翠珊冷哼一声,一拳锤在地上,缓缓说到。

    余烬细心听完,整个人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头一般。

    看来那怪物正是那张四老爷。

    那些黑衣人似乎只是表面屈从于那老头,因为老头身上的怪物十分强大,几人都不敢匹敌。

    而且自己被乔虹找回来,是作为祭品献给那张四老爷的。

    现在这里的几人明显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恨意。

    这让余烬期待着着黑暗能够一直保持下去,一直保持到他找寻到出口为止。

    虽然从那怪物手下逃生,可这些‘猎鬼者’们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万一被发现,下场可能也是被杀掉。

    思衬之际,余烬感觉前方有一团极其微弱的圆状青光扑闪。

    那些人依旧在谈论着如何出去以及找到自己如何处理。

    丝毫没有发现前方的异动。

    “难不成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出了问题?”

    余烬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神出了问题,最近老是容易出现一些幻觉。

    可不料那团圆形青光逐渐变亮,隐约间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那青光下面是一面梳妆台。

    梳妆台上方放着一面青铜古镜。

    古镜模样十分怪异,四周古铜色泽的金属雕刻出一幅幅面孔狰狞而又诡异的脸。

    两边摆放着两只如同凝脂一般的蜡烛。

    蜡烛通体白皙,只不过白里透着一条条血丝,仿佛是从人的身体里面刚掏出来的新鲜肉脂。

    手臂粗细的蜡烛火光呈现幽蓝之色,上方的黑烟在铜镜上方凝聚成一团青黑色泽的光球。

    “这是什么东西?女人的梳妆台?”

    余烬目送那位黑衣赵辽走上前去,仔细打量古朴铜镜。

    “奇怪,我们来的时候搜遍了这间房子,也没看见有这么个东西,很值钱吗?”

    见并没动静,几位黑衣人上前探查起了这梳妆台

    经过一番尝试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索性坐在梳妆台前,借着那蜡烛的幽蓝色光芒,心里也踏实了几分。

    众人并未发现,那盏古镜里面,并未反射出几人站在镜子前的景象。

    浑浊而模糊的镜面中,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凝实起来。

    这是一位女人的身影。

    女人浑身纱衣早已沾满了泥土,长满青苔,看样子犹如在地上埋葬了数年之久。

    满头长发将面部遮掩,漆黑的头发杂乱地粘在一起,头顶的长发间还长着几朵蘑菇。

    它机械式地伸出惨白的右手,不断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每次梳子下去,便带着一块滴血的头皮。

    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