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出口,蒋祁就意识到失言了。可是苏婉惠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一时慌乱也是人之常情。
看到苏丞相也狐疑地看着他,他忙解释:“我并不知道丞相家三小姐的闺名,只是刚才听您叫她惠儿,又想着以后都是一家人,就也这样称呼了,如有唐突,还请丞相见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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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解释道是合情合理,要不是苏渡昱知道他们两个之前做的事情有多龌龊,几乎都要被他的“真情”给打动了。
“蒋少统这个‘一家人’倒是没说错,就算我最后不是嫁给少统,那我三妹也没有婚配,我看和蒋少统也十分般配呢。”
苏渡昱转头去看苏丞相:“爹,您还没说呢,三妹的病瞧好了吗?您看蒋少统也十分关心我们苏家人的安康,就别让少统在这儿干着急了。”
“你们女儿家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阿昱,别在蒋少统面前口无遮拦了。”
“爹,蒋少统都说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毕竟三妹现在容貌受损肯定只是暂时的,就跟我以前一样,治好了就没事了。三妹一定是被吓到了,才会说自己难以有子。”
苏渡昱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蒋祁却听得十分震惊。
难以有子?苏婉惠不是已经有孕了吗,为什么说自己难以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祁想问,但是又不能问,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身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苏渡昱看在眼里,既然火已经烧起来了,不如在给他加把柴吧,看他什么时候绷不住,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前几天啊,三妹还来找过我,让我给她开点药来缓解一下,不过只是女儿家每个月都会有的那点不舒服,并没有什么大碍,喝上几杯活血的热性花草茶就没事了。三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像是藏在深宅大院中的花朵,胆小了一些,爱自己吓自己。”
每个月的不舒服?蒋祁越听越坐不住了,苏渡昱言之凿凿,还是当着苏丞相的面说的,不像有假,但是明明两个月前,自己和苏婉惠第一次行云雨之事后不久她就亲口告诉自己她有了身孕,当时刚好皇上指婚的旨意下来没有多久。
“哎呀,我这个三妹妹特别讨我喜欢,我一提起她就忍不住说了许多,怎么连这些事都说出口了。不过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蒋少统,您不会怪我啰嗦吧?”
“不……不会,长小姐性子直率,为人爽快,有丞相嫡女的风范,蒋某钦佩还不及,怎么可能怪罪呢。”
苏渡昱看着他如坐针毡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看来他并不知道苏婉惠根本没有怀孕的事情,那定是苏婉惠拿这事诓骗他,还想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蒋祁一定忍不住会去找苏婉惠对峙,苏婉惠也必然会把所有事情推到自己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先下手为强了。
“对了,蒋少统今日来鄙府,是有什么事情吗?你看我一直在这里唠唠叨叨,连正事都忘记了,还请蒋少统莫怪。”
“哦蒋某今日来是……”蒋祁话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
他原本是打算来此表明一下退婚的意愿,太子殿下打算娶丞相嫡女的事情现在人尽皆知,他本来对娶苏渡昱这件事情就有些排斥,如今既然太子主动求娶,他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了这件事。既送了太子一个人情,又可以光明正大地撤销这门婚事,到时候不用他再使什么计谋,也能娶苏婉惠为正妻,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
但是今天再见了苏渡昱,听到刚才她说的那番话,他心里有了些别的想法,不打算按照之前的话说了。
他转念一想,说道:“蒋某几日前收缴了一批番外偷运进来的布料,呈请皇上后陛下让蒋某自行处理,蒋某觉得花色很配长小姐,用来做婚服也未尝不可,今日特来告知丞相和长小姐,一会儿这布料就运到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