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临双手向后撑着身体,“那本宫的伤便有劳苏二小姐了。”
如今苏倾墨已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没有任何退路了,可是她哪里会拆线,若是硬上伤害到殿下的身体,那她更是无法交待。
“臣女这两天没有好好休息,有些身体不适,担心手抖伤害了殿下,不如请其他的军医代劳,臣女在一旁做指导可好?”
“苏二小姐,既然本宫的伤是你治的,并且这种缝合手法罕见,其他大夫又怎么会呢,这段时间其他的军医来给本宫换药也并没有看出来本宫胸口的缝线,这件事情非苏二小姐不可啊。”
“可是殿下,臣女现在手上也没有拆线的趁手工具,要不咱们等小城这边稳定了以后臣女取了工具再来给殿下拆线如何?”
苏渡昱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军医小姐莫不是忘记了草民,草民的医馆就在城中,虽然和太医院比不得,但是工具什么的都一应俱全,拆线的也都有,您随便取用就是。”
“你那些东西怎么能给殿下使用,要是伤了殿下我看你怎么赔,再说了,别人的东西我用不习惯,只能用我自己的不可。”
沈毅临开始没有耐心了,这场战争本来就让他消耗了很多体力,现在苏倾墨推三阻四,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可是为了得到苏渡昱有关的信息,他又不得不忍耐着。
“你身为本宫钦点的军医,来到战场上却不带材料器械,杨大夫愿意借你,你还恶语伤人。这是你的职责,也是本宫的命令,你没得选。”
“正巧,草民有随身背着医药包的习惯,刚才给窒息的将士进行插管手术,医药包里面刚好有拆线所需要的一应器具。”
苏渡昱说着,打开随身背着的挎包,取出剪刀、镊子和一小瓶烈酒。“军医小姐,拆线的话这些就够了吧?”
苏倾墨接东西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她拿着剪刀和镊子一步步靠近沈毅临,“殿下,这……会有些痛,要不还是算了吧,您刚打了胜战,该好好休息,怎么能够在战场上没受伤,回了后营还见了血呢?”
沈毅临扬起下巴看她,“快动手吧苏二小姐,没事,这点痛本宫受得了,就算是流血,那也是为了治疗嘛,无妨。”
苏倾墨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看着沈毅临健硕的胸膛,她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拿着镊子和剪刀逐渐靠近沈毅临胸膛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抖的几乎握不住工具了。而沈毅临不急不躁,只静静看着她,眼神中无形的施压让她感到惶恐不已。
而苏渡昱也一直盯着苏倾墨的一举一动,什么会医术全都是她的谎言,所以她根本不会拆线,自己害怕苏倾墨真的不管不顾地上手去伤了沈毅临。【1】
【6】
【6】
【小】
【说】
若是她真的敢上手,那么自己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她。
就在剪刀快要贴在沈毅临胸口的时候,苏倾墨却再也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直接把东西一扔,跪在地上,“殿下恕罪,臣女不会拆线。”
沈毅临本以为自己得到这个想要的结果会有情绪上面的波动,然而他并没有,只是侧了侧头,这个答案其实早就在自己心里得到肯定了。
看着跪在地上落泪的苏倾墨,他也没有任何愤怒,也并不想因为她的欺瞒而惩罚他,他只在乎一件事情。
“本宫现在没有心思去怪责你,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天到底是谁给本宫解了毒,又治好了胸口的伤?”
苏倾墨现在的情绪已经被这一系列的事情退到了悬崖边,几近崩溃,已经无力再去辩驳伪装了。“殿下,是苏渡昱,是她回来救了您。”
沈毅临轻轻闭上眼睛,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想起自己耽误的这么多天时间,沈毅临紧紧攥住床单,让自己尽量不要被铺天盖地压过来的焦虑占领了理智。“那她人呢,治疗万以后她去哪儿了,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已经隐隐透露出他快要压制不住的愤怒,苏倾墨听得出来,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会让沈毅临更加愤怒,可是她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撒谎了。
“臣女不知,她将臣女打晕了,等臣女醒过来以后您的伤已经治好了,她……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