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明回到房间后，看着床上女子娇丽的容颜，心口处一阵绞痛。
他额头的冷汗直冒，却始终咬牙一声不吭。
然儿所受的痛苦，比他这点小痛多太多了，他痛一下又算什么？
可是一想到霍媛说的话，他的心便反反复复绞痛。
褚煜明在床边坐在，就那样看了何心然一整夜。
第二天，何心然早早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褚煜明。
“呀，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模样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褚煜明没有说自己后半夜一直没睡的事，只是温柔地道：“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
何心然活动了一下肩膀，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因为要离开他了吗？
褚煜明不动声色地道：“我让青竹和水绿伺候你洗漱。”
“嗯。”
两人交流的十分平静，谁也没有提起昨晚各自发生的事。
原本军队打算再在鬼城待一天的，但由于天都朝廷那边催得急，褚煜明便下令出发了。
临行前，褚煜明与何心然向莫如诡告别。
“莫城主，多谢款待。”
“哪里的话。”莫如诡受宠若惊，“王爷使我们鬼城获得自由，我感谢您还来不及。”
“其实我之所以要鬼城独立，不仅仅是因为一己私欲，而是城中的百姓比我更想得到自由。”
“这几年北夷赋税一年比一年高，导致百姓怨声载道，王爷的一纸承诺，使得百姓们也得到了自由。”
“如今你们要走了，他们特意带了些小小的心意前来相送。”
褚煜明等人向后看去，发现众多百姓向这边走来，手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东西。
有瓜果蔬菜，有米面窝头，还有平日里舍不得吃的鸡蛋。
甚至还有人做了棉被和衣裳。
满满的都是百姓的心意。
他们对国家属于谁不感兴趣，但谁能让他们过上平静幸福的日子，谁就是他们心中地位最高的人。
“多谢王爷！”
“感谢王爷开恩！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王爷大善人呐！”
百姓们高喊着类似的话，不停地把手中的东西硬塞给士兵们。
褚煜明心中忽然有了种满足感，或许战争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吧。
从鬼城出来的时候，几乎每个士兵手中都被塞了东西。
放到一起，竟是满满两大车。
足以撑到回京城了。
临走之前，何承嗣要把傀儡人还给莫如诡，但被他拒绝了。
“这些人以后我原本是防着北夷朝廷那边派人剿灭我们用的，如今也用不上了，既然你能操控，便送给你吧。”
还有就是他实在没有打理傀儡人的天赋，只要是太费血了啊！
何承嗣只好手下了。
军队浩浩荡荡，继续前往天都皇城。
自从从鬼城离开后，莫嫣的情绪始终很低落，时不时摩挲着莫如诡给她的玉镯。
容沛看出她的情绪不对，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女子，只能笨拙地道。
“你不要难过了，我会对你好的。”
莫嫣本就因为离别而伤心，听到他这话，不知怎的更委屈了，立即发泄了出来。
“你说这话有什么用？哥哥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肯定做不得数。”
看她可爱娇蛮的模样，容沛心中一软，既心动又心疼。
“那，你哥哥也是男人，他说的话也是骗人的吗？”
莫嫣一噎，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扔了过去。
“你胡说什么？哥哥才不会骗我！”莫嫣睨了他一眼，气哼哼地道。
容沛心头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他想了想，忽然一把揽过莫嫣的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足以让莫嫣瞬间红了脸。
“你，你登徒子！”
容沛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我看书上说这样女子就不会不高兴了，我想我们已经是夫妻，所以……”
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明，没有任何冒犯之意。
莫嫣一想也是，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从这以后，两个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容沛也不再有意拉开与莫嫣的距离。
之后的路程一切顺利，就在众人即将走出北夷境地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起因是有士兵在河中洗澡，结果被河里不知名的鱼咬了一口。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然而在上岸处理完伤口时，却发现河中其他洗澡的另外几个士兵，竟然全死在了河里！
河水鲜红一片，士兵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他们全都睁圆了眼睛，竟是死不瞑目。
那士兵吓坏了，连忙禀报了将军。
就这样层层上报，终于传到了褚煜明耳朵里。
何心然得知后有些惊讶，“这个季节……河里咬人的应该是罗非鱼，只是并不致死。”
何承嗣的小脑袋凑了过来，“娘亲，会不会是河水有问题？”
水绿在一旁恭敬地道：“小姐，奴婢已经证实过了，河中无毒。”
这下换做何承嗣惊讶了，“水绿姐姐，你速度好快啊！”
何心然陷入沉思，蹲下身来仔细想看那些士兵身上的伤口。
伤口无一例外，都是罗非鱼咬的，当伤口时无毒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死亡呢？
于是何心然和水绿以及几个军医，开了一场会。
开会的内容围绕死亡原因展开。
其中一个军医忧心忡忡地道：“这件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是有人暗中加害。”
“老夫赞同。”另一个老军医道。
“灵医，如今此事闹得人心惶惶，士兵们已不敢再下水洗澡，甚至连河水都不敢轻易使用了。”
这条河流刚好沿着他们回程路，他们日常用水就来源于这条河，其他再无河水，若是真有问题，恐怕他们一路都没水喝了。
何心然点点头，“我查过了，河水是没问题的，罗非鱼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几个士兵。”
“什么？”刚才说话的老军医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压低了声音道，“莫不是那几人是军中细作？”
另一个军医道：“吴太医切莫乱说，若是传出去你我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