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州。
左武卫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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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包惇进入辕门之后。
立刻就将行军长史和五个营头召集了起来。
“诸位！”
包惇看着面前的六人道：“大帅已经下令了！”
说完就亮出一面狰狞的黑虎令牌。
这面令牌不是军中令符，但在这里却比皇帝的虎符还管用。
因为这是秦希仁的私人令牌。
这六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受过秦希仁的大恩情。
所以早就将自己这条命卖给了大帅。
“命我等立刻进攻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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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惇的脸上露出了决绝之色：“旗号为……清君侧！”
“清君侧？”
几人顿感不解。
虽然都知道造反需要名头才能占据大义。
但这和清君侧有什么关系？
皇帝谋害大帅十几个子女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所以都非常同情大帅。???.
那么为什么不用这个理由呢？
“以子女问题造反虽然也说的过去，但我们没有证据。”
包惇说道：“所以只能以清君侧为旗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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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北上平乱有功，班师回朝后却被夺去了枢密之职。”
“这一切都是陈超和韩有仪等人的谄言媚上，害怕大帅盖过他们的风头。”
“现在更是将大帅秘密扣押，所以我们要清君侧！”
“喏！”
几人立刻明白了这是对外的说辞。
如此一来。
他们就是义军而不是反贼了！
这次一定可以将皇帝给拉下马来。
而自己也能混个从龙之功。
将来封妻荫子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好！立刻回去整队，做好战前士气的鼓舞。”
包惇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道：“半个时辰后，随我杀进长安去！”
“杀进长安去！”
众人很快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各自召集麾下镇标，动员着部将们的士气。
说辞自然也还是那一套。
只不过加上了很多高官厚禄的许诺。
恩威并施之下。
自然就将人心给收拢了。
至于再下一层的旅帅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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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命就是！
同样的场景也在右骁卫和右威卫上演着。
一场大炎开国以来最大的风暴。
即将席卷关中平原。
……
“这到底行不行啊？”
曹冈为了将右威卫堵在营寨里。
只带了一千骑兵就匆匆的出了峣关。
由于没有截住曹荣回营。
所以只能趁着夜色埋伏在了他们的辕门外。
希望能暂时将他们堵在里面。
至于金吾卫的其他人则会陆续赶来这里完成合围。
当然了。
如果右威卫拼死冲出来。
他们这仅有的一千人自然是抵挡不住的。
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从亲卫大营领到的新式武器上。
只是这木叉似的武器很难让他相信。
这能把铁疙瘩扔到百步外？
还有一个问题。
就算这铁疙瘩能砸到人，可仅有二十架左右。
这能对三万大军起到威慑作用？
“肯定行的！”
随同进行技术指导的亲卫军卒说道：“这叫弹弓发射器！”
他已经将十几根橡皮管绑在了一人高的弹弓上面。
为了方便这些弹弓的拆解和运输。
所有部件都极其简单。
特别是底座。
就是在方木的头部掏了一个洞用来插弹弓。
然后木方尾部有个挂钩和击发器。
整件武器最精密和先进的地方就是橡皮筋和放大版手雷了。
将二十架大弹弓瞄准了辕门，再根据距离调整好角度。
把大手雷放进皮兜，剪好引线长度后。
一切准备工序就完成了。
“只能相信那小子了！”
曹冈硬着头皮看了看身边的木架。
一千人堵三万人的门。
要是旁边的“武器”不能起到作用的话。
他们今天全部得死在这里。
如果不是听说这武器是周宁那小子弄出来的。
打死他都会带上这么个累赘玩意儿。
他宁愿将希望放在后续部队身上。
曹冈没有派人去催促组织后续部队的行军长史。
因为整个金吾卫都知道他的脾气。
一旦延误军机绝对会被他当众执行军法的。
就在曹冈胡思乱想之际。
旁边的护卫提醒道：“将军，有动静！”
曹冈闻言定睛一看。
远处的辕门果然出现了大批的军卒。
最先打头的就是一千骑兵。
正排着整齐的军阵，听着最前面一人训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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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瞄准最前面的那个人打！”
曹冈立刻下达了命令。
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曹荣。
只是想趁他们不备，先把他们给打懵了！
要是能给他们造成混乱就更好了。
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
“喏！”
技术员躬身领命。
然后随着他的操作口令。
五枚被点着引线的大手雷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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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根橡皮管的强大弹力瞬间就将它们抛向了半空。
燃烧的引线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越过了辕门前的一排排拒马。
像流星一样砸在了离辕门几丈远的地方。
“还是太远了！”
技术员看着手雷落点，心中一阵惋惜。
但是没有办法。
辕门外的空地足有百米之宽。
他们要是再靠近一点就会被箭楼上的瞭望手发现的。
不过好在手雷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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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继落地之后。
依靠巨大的惯性开始往辕门里面滚跳而去。
“敌袭！”
守在箭楼上的瞭望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引线在空中燃烧的光亮。
于是立刻敲响了手中的铜锣。
很快守门的军卒也发现了向他们快速滚来的手雷。
正刺啦冒着火花的引线让他们联想到了火攻。
因为这种靠投石机发射的火球弹太常见了。
“敌人火攻！”
此刻的曹荣正在辕门后面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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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临战前的鼓舞最多就说几句话而已。
所以整个辕门已经洞开。
他在听到军卒的呼喊后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结果就发现几个冒着火花的铁疙瘩。
正通过宽阔的辕门朝他蹦蹦跳跳的滚了过来。
而且距离已经不足三丈了！
“将军小心！”
旁边的护卫们瞬间就行动了起来。
伸手去抓他的铠甲，要将他拖到战马的下面去隐藏。
可是还没等他们碰到曹荣的边。
那些冒着火花和白烟的铁球就轰然炸响了！
“轰！”
“轰！”
“轰！”
五枚大手雷在人群前轰然炸响。
巨大的轰鸣声和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数不清的铸铁碎片漫天飞舞。
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
开始收割着周围脆弱的生命！
巨大的爆炸不仅在整齐的军阵边缘啃了几个缺口。
更是让在场的千余匹战马全部受惊。
开始不安分的躁动起来。
“敌袭！快关辕门！”
“军医！军医！将军受伤了！”
“保护将军！”
辕门后面瞬间乱做一团。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爆炸给炸懵了。
这是什么武器？
为什么爆炸之后方圆两丈之内的人和战马全都倒了？
究竟是谁攻击了他们？
曹荣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些了。
爆炸声响起之后。
他就感觉右边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而后就感觉右边的胸膛一股温热。
用手一模才发现。
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军医！快叫军医！”
没有受伤的护卫们立刻就疯狂了起来。
一边死死的捂住曹荣的伤口，一边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然而整个场面异常混乱。
就算军医听到了呼喊，也没有办法穿过受惊的马群。
辕门外面。
曹冈不可思议的看着里面的混乱。
他没有想到这铁疙瘩的威力居然这么大。
仅仅是一轮。
就至少干掉了二十来人。
而且还成功的让那些战马骚动了起来。
看着辕门马上就要关上了，曹冈也不着急。
反正这玩意儿可以从空中飞过栅栏。
“所有人听着！分出一百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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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冈对着几个手下头目道：“去把那些搬开的拒马摆好，防止他们趁机冲出来。”
“弹弓发射器靠上去，继续炸他们。”
“其余人全部用弓箭射击箭楼和栅栏，保护发射器和搬拒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