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壮汉,桃桃走上前伸手轻轻转动他的脖颈。
借着手机的微光,只见壮汉剃光的后脑勺上,一大片乌青,甚至已经发紫。
桃桃皱了皱眉头,虽然伤在脑后,但这伤势根本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且不说位置已有偏差,单就伤情来看,显然是被钝器重击造成的。
但即便如此,这样的伤势程度,对这个壮实的青年人来说仍不足以致命,只是那一大片发紫的乌青让桃桃感觉很不正常。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几声对话,听上去像是医生来查房,正和门口的警察打招呼。
桃桃闪身躲进窗帘后,病房的门开了。
一位医生打着手电进来随手关上门,走到病床边查看壮汉的伤情。
桃桃静静的站在窗帘后,借着一丝缝隙暗中观察。
只见医生一番查看过后,似乎转身要走,桃桃正等他出去,却见他又停下了脚步。
桃桃皱起眉头,难道自己被发现了?没可能!
就在此时,只见医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又掏出针管,从小药瓶中抽取药物,随后转身要将药物注射进悬挂的盐水瓶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针头插入盐水瓶的一瞬间,窗帘微动,医生一惊,还没来及反应便被身后的桃桃抬手击晕。
不等他倒地,桃桃单手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悄无声息的放下。
从医生手心里拿起空药瓶,看着药瓶上的英文,桃桃不禁冷笑一声。
在医生身上一番搜索,又找到另外一瓶口服药,看着药名,桃桃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桃桃将两个药瓶全都装好,再拔掉盐水瓶上还未来及注入药水的的针管,套上针帽也收起来。大风小说
她知道这样就破坏了现场的证据,但如果外面的警察和薛家串通一气,这些证据也根本没什么用,暂时收缴倒是能短时间防止他们继续加害对方。
做完这一切,桃桃最后看一眼医生的胸牌,戴上口罩开门走出病房。
门口刚醒来的警察困倦的看一眼离开的“护士”,心里略微迟疑,却也没说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睡着了,没注意到进去的护士。
这种走个过场、值班守夜的苦差事,又是小县城的警察,责任心比保安也强不了多少。
扮成护士的桃桃径直来到药房,轻松搞开后门。
此时临近清晨,药房里值班的护士也在打盹,桃桃悄无声息的行走在药品架之间,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再次回到病房门前,那位值夜警察又开始打盹,桃桃照旧大摇大摆地进了病房。
拿出针管,将一瓶维生素K1注射液从药瓶里抽出,再来到床边给壮汉注射进去,收起针管和药瓶,桃桃像个轻车熟路的护士一样,再次轻松离开病房。
干净利落的做完这一切,桃桃从医院里出来,坐进玛莎拉蒂,摘掉口罩和护士帽,发动车子。
一阵轰鸣,玛莎拉蒂驶离医院,直奔打铁山温泉馆。
已经五点多了,牛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担心着桃桃。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牛山连忙抓起来一看,是桃桃的电话。
“你怎么样?”牛山接通电话连忙问。
“受伤的家伙在县城医院306病房,人暂时没事,不过你得赶快安排人去守着,不然之后会不会有事就不知道了”
听着桃桃的说辞,牛山一时间还有些懵:“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不方便说太多,你只记住一点,别让医院的医生再给他用药,只要守着,最快到中午人就会醒过来”
说着,桃桃挂断了电话。
牛山知道事关人命,连忙拨通狗强的电话,一大早五点多,牛山本以为会打不通,没想到刚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老牛,怎么说?你也气的睡不着吧”
牛山顾不上别的,叮嘱道:“狗强,从你那些兄弟里,马上找几个难缠的人手,带去县城医院306病房,不论如何,不许医院的任何人接近,包括医生也不行,不管用什么手段,撒泼放赖都算在内,总之拖延到中午,记住,要快!”
狗强不解:“这是啥道理?”
牛山叮嘱:“别问了,迅速、马上安排,人命关天!”
一听人命关天,狗强也没二话,干脆的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牛山还是不放心,索性独自下楼来到物业,喊起值班人员借来钥匙,开着商务车直奔旅县。
……
打铁山温泉馆。
小孙躺在吧台后的简易床上正睡得香,耳边传来一声轻语:“你睡的太沉了!”
小孙猛然睁眼,右手瞬息间从简易床下摸出一把匕首斜刺出去。
然而手到之处却已成空,持刀的手腕却被扣住,按向一旁的酒柜门。
小孙心头大惊,右手手指灵巧的一拨一弹,匕首旋转离手,与此同时左手冲上来一把攥住匕首再次猛刺过去!
电光火石间,小孙只觉肘部被人一推,刺出的匕首瞬间变向。
咚一声闷响,左手锋利的匕首,将自己的右手钉在了酒柜的木门上!
钻心的痛让他正要大喊,喉咙却被人一把卡住,脑袋也被扭向一边,硬生生憋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情急中,小孙挥舞左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一股猛力袭来,左肩咯咯两声脆响!
顿时又一阵剧痛,脱臼的左臂像死物一般垂在头顶。
小孙满脸发紫,剧痛之中,躺在那两眼凸起的看着自己被钉住的右手,鲜血正顺着木门缓缓流下……
耳边再次传来邪魅的女声:“我只问一遍,薛安贵在哪?”
此时的小孙甚至还没看到来人的模样,左臂肘部又一声脆响。
被卡住喉咙的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剧痛中几欲昏厥……
对方仍未停手,又一阵钻心的痛紧接着从手腕传来,小孙整个人顿时崩溃!
浑身一阵抽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卡住喉咙的手很有技巧的一松一放,让他的大脑偶尔能有一丝供血。
终于,眼见小孙被折磨到已经快要神志不清,卡在喉咙上的手才稍稍松缓。
此时的小孙已经气若游丝,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说吧”
耳边邪魅的女声响起,小孙身体被轻轻一推,脱臼的胳膊和被钉住的右手便传来一阵剧痛。
惊恐中,小孙用尽力气低声道:“6……6号”
一只细滑的手抵住了小孙的下巴,随即一股猛力袭来,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对他来说,倒成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