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换成酒桌。

    先生看向永夜，拱手一礼：“昨日鬼节，帝君玩的可尽兴。”

    葡萄美酒落入了碧色的酒杯，永夜不掩喜色：“尽兴，非常难忘，若是日日如此，那我便无所求。”

    先生：“帝君且再等等，等您大婚之后，与神女恩爱，天天便是如此时光。”

    永夜喝了一口酒，眯了下眸子，举起杯子与对方碰杯：“那是梦中的场景，我日日殷殷期盼，想要迎娶我的新娘，与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告别。”

    先生喝了一口酒，却品不出任何滋味，他深吸一口气，似是斟酌了一下：“我最近也几度问天机，觉得您好事将近，但我也略感忧愁。觉得自己考虑欠妥。”

    永夜似笑非笑的看他：“先生事事谨慎，何来此言？”

    先生：“我不擅感情之事，又不司月老之职，最近因帝君婚事才探寻了人间婚礼的流程。您也知，古时候那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小时候帝君与神女已经缔结了婚约，我便只教了帝君如何与妻子琴瑟和鸣，却是忘了一件事。

    现在早已经不是古时候了，现在都是自由恋爱，自由婚配。若是神女未与帝君接触，贸然就迎娶，难免对方会……畏惧……”

    ‘当！’酒杯被重重放在桌子上。

    永夜的眸里，暗潮汹涌：“先生，我如此等待，你不会要告诉我，我娶不到自己的妻子，就是强行娶来，婚后也会不睦吧，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他说着，怒意已经如有实质，变成了黑色的气息，从身上猛然扩散出来，浓雾一样。

    先生：“帝君莫气，正因为不想神女嫁来之后与帝君不睦，我已有了主意。由着当年的婚姻，您在人间有一个身份，可以先以这个身份见神女。”

    永夜一怔，似是难以置信：“人间？我可以涉足人间？”

    先生：“可以，但您也知道，您不能在人界多呆，否则会造成恐慌，所以既有时间限制，也有身份限制。您需要用我在人间给您找制作的身体，且每次只能在人间呆三个小时，一月一次用以见一下神女，跟神女培养一下感情。”

    永夜睥睨：“先生倒有通天本事，这等好本事，以前为何不见先生展露。”

    先生似是笑：“制作一具能承载您之真魂的身体并不容易。”

    他说着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宽广的袍子下，竟是只有半颗心。

    永夜顿时不说话了，他抬起手一礼：“先生为我与神女的婚事做到这种地步，是我小人之心。”

    先生遮了衣服道：“兹事体大，本就是我该考虑的。那具身体，最多能承载您十几次的人间之行，每一次与神女的见面，望您都能珍惜。”

    永夜举起酒杯，勾唇笑：“有劳先生，我敬您。”

    今晚永夜似喝了很多很多，最后醉醺醺地离开了。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永夜眼底的醉意一扫而空，他躺在床上，唇角勾了笑。

    “神女啊……神女，哈哈哈哈哈，和神女见面么，真期待啊。”

    他的笑意越发猖狂，最终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的他，内心里有的只是满腹的期待。

    期待着一场好戏，自认为掌握了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