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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真的有染
    孟羌娥的语气失去了她一如既往的寡淡,而今的冷声,在江河听起来,竟有几分江宗主的不近人情。

    公输平被孟羌娥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怵,饶是孟羌娥面如皎月,他也不敢多直视半分,连忙哆嗦着肩膀低头不语。

    但心中却对江河的身份产生了更多的怀疑——

    他不信那圣女看不出来‘阮青’的‘谎言’!

    再怎么有理有据,那也是‘听起来’,没有丁点确凿的实物作为佐证,圣女没道理该轻信那‘阮青’的鬼话才对。

    这圣女……

    怎么感觉有点硬保‘阮青’的意思?

    错觉么?

    江河眼看那曼妙的身姿挡在自己的面前,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谎言能不能骗人,首先得能说服自己。【1】

    【6】

    【6】

    【小】

    【说】

    而这谎言看起来有理有据,却缺少了最关键的证据链条,江河自认是无法信服的。

    但他觉得这不重要。

    因为这谎言,他不是说给那头大脖子粗的嗔坛主听的。

    打从一开始,他就想让孟羌娥听见。

    孟羌娥对自己格外在意,应当是需要自己,所以江河并不担心嗔坛主会轻易对自己动手。

    但他需要个保险。

    万一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重要,孟羌娥不愿为一个‘细作’去触怒嗔坛主的霉头,那自己无异于羊入虎口。

    所以这个谎言设立之初,便是他想给孟羌娥一个能光明正大保住自己的理由——

    只要自己的身份能够抬高,让嗔坛主将信将疑,那获得孟羌娥庇护的概率自然便有所提高。

    或许没有这个理由,自己仍然能被孟羌娥庇护。

    但江河不敢随便作赌。

    更何况,哪怕他看出孟羌娥与嗔坛主之间,似乎有些嫌隙。

    可若真是毫无准备地就大摇大摆跑进来,就算活过今日,稍有不慎也要栽在嗔坛主手下。

    倒不如让嗔坛主将信将疑,哪怕怀疑自己,有孟羌娥庇护他也总会有所顾虑,而非确凿地将自己当蚊子拍死。

    而嗔坛主眼见孟羌娥出手阻挠,心中火气更旺:

    “圣女,你是诚心跟老夫过不去!?”

    “嗔坛主,他一个地境小辈,能有什么胆量欺瞒你我?他的身份你我也询问过左执事,本就出身低微,又非三山五宗之人,好容易得了机缘,又怎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替三山五宗做事?”

    孟羌娥有意为江河开脱,自是不可能全然得罪嗔坛主,如今倒也温声细语起来。

    这话江河亲自说,自是没什么说服力。

    但同样的话出自孟羌娥,倒也让嗔坛主若有所思起来。

    阮青的身份,他们的确通过手段询问过圣教中人。

    那左执事虽然没能想到这阮青竟然还活着,听起来好像修为也有所长进,样貌也变得年轻了。

    但他身份低微,也不敢隐瞒坛主和圣女这等教中巨擘,诉出的实情亦与江河从青玄子口中打听过的别无二致。

    嗔坛主虽心中恼怒,但想起这些,却又觉得不无道理。

    “更何况,嗔坛主若不想走火入魔,还需静心童的支持。”

    “老夫的事情老夫自己清楚,无需圣女担心!”

    “我当然不是在担心嗔坛主你。

    只是近些日子,嗔坛主的怒气愈发控制不住,已经有妨碍我圣教大计的迹象,这阮青恰巧在此时出现,也算是我圣教幸事,嗔坛主也该以大局为重,好生调养自身才是。”

    “你别拿什么圣教大计来压老夫!”

    嗔坛主怒喝一声,却也狠狠甩手,未再对江河做什么。

    江河自知算是过关,悬着的心也就此落地。

    公输平见状,也便明白江河算是过关,那自己先前的发言便十分危险,一时间也不敢多嘴——

    这个时候再强行把阮青打成对立面,恐怕只会招来两位大能的不快,倒不如静静做个哑巴,等待风平浪静。

    但嗔坛主眼珠一转,对此事的结果却没那么放心,便继续道:

    “公输平,你带着你手下的人,去你所说的那处地方再好好看看,别露出丁点的蛛丝马迹!”

    江河听罢,便明白嗔坛主对自己还不算放心。

    公输平方才分明就是见有利可图才从中阻挠。

    让公输平亲自前去探查,怕不是只要察觉到丁点的风吹草动,就能保留下来打作自己的罪证。

    这活了几百年的人物果真是经验丰富,就算气昏了脑子也行事谨慎。

    公输平自也看出其中门道,心想这许是又一个立功的机会,当即便答应下来,匆匆离去。

    可就待他带着一队平天舟的弟子,踏进公寓楼中寻找线索之时,却只失望的在原地瞧见了一片战后的废墟,更别说什么小天地的踪影。

    ……

    早已自原址撤离的金大福等人,如今已凭借刘子昂与刘和的指引,在一处隐秘的房舍撑开小天地,遁入其中。

    刘子昂在离开前,特意在原址附近安置了用于传影的奇械,如今看清传影画面,当即大呼一声:

    “那群平天舟的果真又过去侦察了一番,大哥还真是一点儿没说错!”

    尚还清醒的人听罢,也便匆匆赶往他的身边,待看清画面后,金大福也不由啧啧称奇:

    “所谓‘弩下逃箭’,最为危险之地,有时反而更为安全。我们本是抱着这般思维,躲藏在他们最为关注的地方呆了多日。

    他一开始说我们那个地方不再安全,我还有所怀疑,事后想想倒也的确是他有先见之明。”

    苏唯依也深以为然:

    “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他头脑一向不错。”

    刘长皓沉思片刻,却道:

    “苏道友,你说你过去与他认识,可知他身份背景是何?”

    苏唯依眨了眨眼,虽不知对方为何这般询问,确也如实道:

    “他似乎只是一介散修,没什么身份背景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他就能从人境一跃到地境。

    还记得我们初遇时,他的修为比我还低很多,只有人三境,谁能想到如今已经是个地境修士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吸了谁的灵丹。”

    刘长皓听罢有些惊愕:

    “那在你们交际之时,可曾见过一个女人?”

    “当时他身边都是女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怎样的女人。”

    “大概一袭黑衣,面容被斗笠遮蔽的女子。”

    “你说的这么笼统,一听就像是乔装打扮过的,这怎么分辨?”

    金大福却是听出了些不同的意思,琢磨片刻,郑重道:

    “刘道友,你说的那人,为何我觉得有些许眼熟。”

    刘长皓心中忐忑,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的意思是,那江河……恐怕真的与浊仙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