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
滚这个字眼,触动了刘夫人的神经,她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闭嘴!”安心朝她走近两步,眼神冰冷如同这世上最锐利的刀,“不要叫我,听到我的名字从你嘴巴里发出来,让我感觉到恶心!”
刘先生原本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怎么关注这边,视线一直落在楼上,似乎在等着陆应淮他们的房间出一个答案。
此时听到安心这么说,他像是看不过去一般从沙发上站起来,“安小姐,你这个态度对长辈,是不是有点太失礼了……你真的有那么爱陆应淮吗?爱到可以因为他,放弃掉你所有亲人的性命的程度?没有吧。所以你为什么不能……”
安心猛地冲到茶几边,抄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就对准备刘夫人的喉咙。
“我有没有那么爱他,不用你们来评判,你们没资格也不配评价我的感情!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今天陆应淮因为你们的算计,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是豁出去洛家不要,也要拉你们全家下水!”
从头到尾,安心的表情都很平静。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愤怒咆哮,她连声音都是很冷静的,没有一点起伏。
可是不难让人听出她语气里的决心!
刘夫人看着她攥在手里的那把刀,“安小姐,我觉得你还是把刀放下比较好,万一伤着你自己,就不好了。”
身后的保镖收到她的眼神示意,就要上前夺走安心手里的刀。
然而安心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直接把刀横在自己脖子上。
“别动,否则我就杀了我自己!”安心平静的看着刘夫人,冷声道,“你们猜,如果我死在你们家里,洛家会是什么反应?警局又会怎么处理?陆应淮是会如你们所愿,娶你们的女儿,还是拼着一口气,让你们所有人为我陪葬?”
安心的态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他们想过她会生气,会愤怒,会不顾一切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独独没有想到,她对陆应淮有着近乎执拗的信任,以及……随时最好和他们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们当然不想鱼死网破!
为什么迟迟不动安心,就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动了安心,陆应淮非但不会听话,反而会豁出去一切跟他们死磕到底。
甚至到时候,陆应淮就是一只失去了软肋的猛兽,他会不顾一切,将他的仇人撕得粉碎。
更何况,还有洛家,还有daisy大师和他的弟子们。
他们根本不可能同时应付来自三方面的报复!
他们一直以为安心很单纯,很好掌控。却没想到,在她身上屡屡吃瘪。
这个女人的坚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的聪明,同样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看着他们投鼠忌器,安心冰冷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发出嗤笑。
果然啊,这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只要比他们更疯,更不怕死,更豁得出去,最后输的就一定是他们!www..cc
她盯着刘夫人,突兀的轻轻一笑,“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你们上去把那两个人请下来,我们一起对峙一下,看看陆应淮会怎么说。看看你们精心谋划的这场局,到底会不会成功?”
刘先生看着安心的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安小姐,你还年轻,为什么非要执着的在陆应淮身上继续虚耗你的时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多的青年才俊,保证都和陆应淮一样优秀……”
“既然你有那么多的才俊,那你怎么不让你的女儿去嫁给他们,还非要处心积虑的把她送到一个有妇之夫的床上。怎么,你们的女儿就这么贱,只配得上有妇之夫睡?”
一句话,冷而讥诮,几乎是把刘家所有的颜面踩在脚底下去摩擦。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保持微笑的刘先生,在这一刻笑不出来了。
任哪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这么侮辱,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安心坐在那里,单薄的身躯并没有多强大的气场,可那豁出一切的架势,就是让她此时此刻看起来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散发着难以压制得威势。
“安小姐……”
刘先生想说几句威胁的话,但是刚开了个口,就被安心打断了。
她像是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明艳艳的笑容,让那张柔美并不强势的脸,在这可光芒万丈。
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嗓音冷而慵懒,“怎么,被我戳到痛楚了?明明所有腌臜的事情都做了一遍,骨子里就是卑鄙无耻下流低贱的人,凭什么还要心安理得的装出一副自己很正直很干净很无辜的样子?不觉得可笑吗?”
“安心……”
刘夫人试图跟她讲道理,但是安心根本不想讲道理,“你们大可以试试看,逼急了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刘夫人叹了口气,她发现了,安心是真的被惹毛了。
而且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很好欺负的女孩子,被惹毛的时候发起火来,居然这么可怕!
刘先生显然也发现了,他皱了皱眉,沉声道,“看来从你这儿是说不通了,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先把你送到国外。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把你接回来。”
安心的眼睛蓦地瞠大,手指也攥成了拳头,死死的盯着他们,没有说话。
再她身后,突兀地响起男人的声音,“恕我直言,两位,你们就这么私自决定要把她送走,就没考虑过我们会不会答应吗?”
许航煜还被两个保镖架着手,但是他站在那,即便被人架着,也无损浑身贵公子的气度。
他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又隐含了威胁。
刘先生回头看向他,眼底掠过不解。
似乎是没想到,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许航煜还会站在陆应淮那一边。
在他看来,许航煜和安心已经在房间里,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一遍。
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最怕的就是和陆应淮面对面才对。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