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凝霜儿奇怪地看着赵煦。
心中不解。
此时谁做入幕之宾已经无所谓了。
或许要打乱她的计划也没关系。
重要的是弄清,眼前这位赵公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抵抗她的迷惑香。
“那霜儿为了自证清白,只能依赵公子所言了?”凝霜儿噗呲一笑煞是好看。
郭永怀不服气。
面对凝霜儿的赔礼道歉,郭永怀心下一软,咬牙恨想:先放过你小子,就给霜儿面子等出去了再教训不迟。
赵煦懒得去搭理姓郭的。
笑着道:“如此赵某多谢了,万一在下侥幸入了姑娘法眼,不知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凝霜儿陷入难堪,玉腮有些微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行!”谁料护花使者们,如雨后春笋般站了出来。
“我看你贼眉鼠眼,万一想什么腌臜事儿,岂不是难为霜儿姑娘。”
赵煦不由冷笑:“是你们自信,还是也认为本公子今儿必定独占鳌头,摘的红花?”
众人皆沉默。
凝霜儿很快掩藏自己的略微羞涩,妩媚一笑,飘飘荡荡来到赵煦身边,弯腰翘起个撩人的弧度,挤压他的臂膀,在耳边吐气如兰:“只要公子做了霜儿入幕之宾,兴许…咯咯咯。”她含笑望着赵煦,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真是只小狐狸。
楼里的男子们嫉妒的面目全非,没想到霜儿居然会答应。
可恶至极。
……
“是啊,这小子又不一定会写出什么绝世佳句。”
“没准就是腹内草包,还不是为了吸引霜儿姑娘多看他一眼。”
赵煦势在必得,摇开折扇。
凝霜儿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娇笑起来:“看来赵公子胸有成竹,那霜儿拭目以待。”她心中冷笑,即便姓赵的没被选中也无碍,自有她的法子,与其单独相会,试探一番。
女人我引起你的好奇了吧?
赵煦心中哂笑,小样,不信你不好奇,大爷为什么不中你的迷香。
一时小丫鬟巧云抱着宣纸下来分发。
倒也无题。
随意发挥便是。
众公子早已经准备好了。
只有赵煦悠闲吃着茶,看向凝霜儿。
“我就说这草包什么都不会吧!?”
“无非哗众取宠的方式获得霜儿姑娘同他多说一句话罢了。”
“小人嘴脸无耻之徒。”
“都说相由心生,此人…此人…”
“英俊又怎么了!这叫衣冠禽兽!”
“对对对,相由心生,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读书人的耻辱。”
“兄台别侮辱读书人,姓赵的哪里像读书人了?我看就是下贱的商人子弟。”
“喂喂,马公子,不带人身攻击,我们家好歹也是皇商之一,怎么下贱了?”
…
和凝霜儿不相上下的对视之后。
赵煦开始认真思考拿什么诗词出来。
唐伯虎还是纳兰容若?
老唐是明代风流才子,诗词狂傲,不错。
恰好这方世界诗词文化断层在元灭。
此时的凝霜儿回到台上,笑脸依旧只是袖子里的粉拳,已经握紧了。
须臾…
一声清脆铜锣响。
众人抬头,只见小丫头巧云笑嘻嘻走了下来,轻车熟路道:“公子们时辰到了,记得不要署名噢。今儿规矩方才说了,等着一会子念出来,裁决出第一名时,还请拔得头筹的公子出来与我们姑娘入楼吃酒。”
赵煦在最后几分钟才奋笔疾书。
不由逗的众人哄笑不止。
他学着众人把稿子折起来,交到巧云手里。
小丫头饶有兴趣看了他一眼,敢拆姑娘台的他倒是第一个。
凝霜儿风情万种的望他一眼,在与丫头交接窃窃私语时,赵煦才注意到她在自己的稿子上捏了一道浅浅痕迹。
“诸位公子稍等。”
“奴婢这便拿去隔壁兰水榭评第一。”
这时凝霜儿抱着琵琶,脸上笑容妩媚,让楼里的男子再次陷入痴迷疯狂。
“其如此,霜儿献丑一曲。”
……
郭永怀高声道:“得听霜儿姑娘一曲相思愁,郭某之幸!”
“霜儿姑娘。”
“霜儿姑娘。”
“明年本公子继续为霜儿姑娘助阵拿下花魁之首。”
“算本公子一个。”
“本公子出三万两捧场!”
…
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
曲好、人好、技术好。
一曲作罢,她满意扫向人群。
果然臭男人们都被迷的颠三倒四了。
除了…
又是他!
却是场中唯一没有被曲儿迷倒的赵煦,正在打瞌睡。
倒不是凝霜儿弹的难听。
而是赵煦压根儿没有古典音乐细胞,整曲听下来险些睡着。
或许就是音乐很动听,故此才有催眠效果。
但在凝霜儿眼中无疑是挑衅。
她虽寄于青楼,却是个货真价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不说造诣有多高,至少不会瞎弹奏。
再差也不至于让人打瞌睡吧?
这简直是侮辱。
凝霜儿恨恨的咬了咬牙,脸色微白,若是眼神能杀人,她足以把赵煦杀死一万次不止。
不过她也不是普通女子,旋即把怨恨藏在妩媚的脸下,盈盈望着赵煦,目光中故意闪出几分不解和委屈,又略显三分娇羞:“想必是霜儿才疏学浅,弹的曲儿不入赵公子耳朵了?”
果然她一委屈。
台下男子们愤怒了再一次群起而攻之。
不得不说,这小狐狸好茶啊。
“我呸!这哪里来的土包子,连曲儿都不会欣赏?”
“简直是对牛弹琴,不,牛还能摇尾巴,姓赵的连畜牲都不如。”
那郭永怀更是气的跳脚:“来啊,给我把他丢出去,省的碍眼。”
凝霜儿却是一急,“郭公子别,若如此倒是奴家的过了,许是我弹的不合赵公子口味。”她楚楚动人的看了眼赵煦,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我见犹怜啊。
众公子们不由的叹息,同时瞪向赵煦。
赵煦望着凝霜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小蹄子真特娘会装。
这时画舫门口爆发出一阵阵惊天喧闹。
只听有人高声道:
“出来了、出来了!”
“了不得,今年出了一首千古绝唱的诗不知是哪位大才?”
“此乃我读书人文坛领袖啊!”
“我大乾王朝诗坛遮羞布终于可以撕下来,扬眉吐气了。”
“谁说宋后再无诗词!出来挨打。”【1】
【6】
【6】
【小】
【说】
“胭脂馆的公子吗?走、快去瞧瞧是哪位大才子。”
一时间,黑压压涌进来一群看客,将原本就拥挤不堪的胭脂馆,塞的人叠人,连块放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