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晴雯轻放在自己的床上。
赵煦便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出治疗创伤的药,亲自去打了盆热水,回到了梨香院晴雯安心了不少,可见大爷忙里忙外,又忍不住声称自己已无大碍。
“没那力气就少说点话!”
他没客气的把热水端到床沿,又捏着金疮药坐在晴雯身边:“脱衣裳还要爷亲自动手?”
“这怎么使得!”
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突然让她如此“清清白白”展现又刹那间涨红了脸,情急之下牵出痛处,又是咳嗽又是疼的直吸气。
裹着柔软厚实的锦被羞怯道:“要不明儿大爷还是请林姑娘屋子里的紫鹃姐姐和雪雁妹妹来替奴婢上药吧。”
“就你这柔弱身子,拖一日,便多落下三分病。”
赵煦霸王硬上弓,将手里的药瓶往边上一搁,在晴雯猝不及防之下,已经解开了一排。
晴雯原本就没力气,连抬手都很费劲,哪有能力阻挡?
三五除二。
很快就扒的干干净净。
好几处拇指宽的肿痕,边儿上皮开肉绽的让人看了心疼。
“她们拿鞭子打了你多少下?”
晴雯羞怯的抬不起头,
“奴婢记不得。”她脑子里浑浑噩噩,哪里记得清那些?当时挨了几鞭子便昏了过去。
“先把瘀血擦干净再上药。”赵煦沉着声音,继续解开。
“…………”
晴雯护住的手儿下意识松开了,轻哼了一声。
“怎么?爷碰到你伤口了?”
她咬了咬牙,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那脸儿却是烧的像要蒸发掉。
不过………
赵煦也被眼前的景光吸引了。
下意识动作也慢了起来。
折腾半天上完药。
晴雯穿上衣服,便鹌鹑似的把头藏在被子里,不肯再出来。
他赵某人又不是魔鬼是吧?
即便晴雯方才的表现,显然已经对他放下了防备。
但他又怎会是辣手摧花之人。
晴雯现在还伤病着。
“明儿我给你请个大夫回来开药。”
“再去托玉儿妹妹那边让雪雁照看着你。”
赵煦边说边开始脱衣服鞋子。
若没赵煦给接回来,晴雯在那四面漏风的破房子住,又没人照顾,还有伤病,别说扛不了几日,便是让贾宝玉去指不定还不如姑娘呢。
似听见动静,晴雯又把脑袋伸出半截,只露出两眼睛。
在瞧见赵大爷准备上来的架势,晴雯又羞又急,强支撑起来道:“奴婢起来让大爷安歇。”
然后又听见她“哎哟”一声,扯到痛,软倒了回去。
“躺好!”
赵煦转过脑袋横了她几眼,认真道:“你那边床没爷的炕床暖和。”
旋即揭开灯罩,吹灭烛火,鱼儿仿佛钻了进去。
赵煦不知不觉就把手脚八爪鱼似的轻轻勾了过去。
到手之处可谓满载而归…
………
是夜有声。
第二日起来时。
赵煦将搂了晴雯一夜的手抽出来,穿戴好衣裳,瞧了小蹄子一眼。
还挺能装睡的?
要知道你是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等他前脚一出门,晴雯立即睁开了美目,托着病怏怏的身子羞瞪了赵煦一眼,紧接着又羞答答地伸出手去抓衣裳套上。
若不然一忽儿紫鹃姐姐她们来看见。
还以为昨儿发生了什么呢。
虽说没有…
晴雯忙抬手捧住滚烫的脸儿,虽碍于自己有伤没有、没有那什么,可晚上他的手却不老实的…
“何三。”
“春燕她娘是吧?”
赵煦嘴里默默念着让晴雯遭难的两个名字。
到外头,房门角突然伸出一只手拍在他肩膀,赵煦下意识快速转身抓住后背之人的衣领子,右手抓住他腰间,猛地一发力,便将这人高高举了起来。
“是我!”
“薛蟠、薛蟠。”
薛蟠只觉身子向下一堕坠,险些就要呜呼哀哉。
同时也阵阵吃惊不已。
这赵兄弟好生大的力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蟠惊魂不定站稳脚跟后才擦汗道:“刚去看望了母亲与妹子,瞧见赵兄弟你出来,便想着同你说几句话。”
赵煦这才给了一点好脸色,嘴里客气道:“我刚在想事情,没怎么注意是你,若不是留了点心,这摔下去可要断骨的。”
“赵兄弟哪里去?”
赵煦淡然笑道:“手痒了要去揍个该死的!”
“既是这样的事儿我最爱干了。”
薛蟠立即兴奋笑道:“我叫几个家奴去,省得脏了咱们手。”
………
且说那何三住在宁荣街。
由于他时常偷鸡摸狗,赌钱吃酒,附近的几乎都认得他家位子。
不需片刻功夫。
赵煦已经领着薛蟠和四名豪奴破门而入。
何三还在家里躺着打盹儿。
突然门外一阵巨响,吓得他滚地葫芦似的跌下床,忙穿好衣服跑出来查看。
莫不是大白天进贼了?
可他家里也没什么好偷的东西。
何三跑到院子里一打眼,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左右不得退路,翻墙就打算跑。
薛蟠跳起脚来叱骂道:“你个遭瘟的惹谁不好,竟敢触碰赵大爷的心头肉,快给他抓过来一顿好打。”
原来今儿去看望母亲。m.166xs.cc
他也听说了昨晚的事,还喜滋滋夸赞,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恰与他金陵抢香菱“相似”。
这性质明明不同,非让这厮觉得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为了女子胖揍别人。
那何三被拽下来,扣押跪在赵煦面前,叠声求饶,以头抢地喊冤:
“俺的娘唉~”
“大爷饶命。”
“奴才虽与晴雯有点拉扯,可都是她勾引我的———绝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赵煦抬手一巴掌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