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安南国使团和中原的蹴鞠赛,已经进入热身状态。
赵煦取出面具遮住英俊的脸,站在一堆宫女身边眺望,还未正式开始,光是热身场面,观战席上的皇帝,忠顺王,以及大臣们的脸色就开始变青了起来。
无疑有他。
只能说差距有点明显。
中原派出的队伍都系大内侍卫,由皇亲国戚子弟领头,一个个在风月场地是高手,在蹴鞠方面也不过业余,怎么领导?
相反安南国派出的勇士,一看便是训练有素,身穿铠甲护身,气势磅礴,口号喊的震耳欲聋。
每队各十人,场边有专门负责的太监记分,球框由两根红木构成,间隔两米宽,中间吊着红丝绸固定好的铜锣。
蹴鞠踢进球框还不算。
需击中铜锣才记分一筹。
热身赛不计分。
大乾王朝分数为:二筹。
安南国分数为:五筹。
难怪皇帝他们的脸色很不好受,安南国小王爷陈日灿拍着手大喜,使者们洋溢着笑容。
这场既野蛮又娱乐性十足的比赛,直看的场外大臣们热血沸腾。
虽比不得宫外的蹴鞠更接地气。
时不时听见输球大骂祖宗的,但皇宫里的文武百官几乎也是捶胸顿足,大有失去疆土的愁色。
“倒是撞他啊、撞他!”
“他们下铲你们也以牙还牙,唉,怎么一撞就倒了?”
球场如战场,两军对弈不但是球技与身体的对量,更是两国之间的武力比拼。
只是用了具有娱乐观赏性的方法进行而已。
放在现代。
若是故意撞人必定会犯规下场。
但古代蹴鞠这是基础。
一场比赛下来,受伤都算轻的,倒霉的更是被撞断手脚骨落下永久性的病根子。
“你这球囊没吃饭不成?”忠顺王气的站起来大骂那领头的小子。
领头的正是永昌公主的儿子。
正系忠顺王与皇帝的外甥。
小侯爷、徐子凌。
也就是上回被赵煦撞见,调戏小尼姑那小子。
徐子凌被忠顺王一吼,登时吓得脖子往衣襟里缩,回头一看观战席上的反应。
好家伙。
皇帝和大臣的脸像在灶房里滚了一圈。
安南国小王爷陈日灿听闻,不由讪笑道:“王爷,你们中原子弟不如我们安南国勇士!看上去跟软脚虾似的,平日大鱼大肉可不行,我们那训练不好就不给吃,你们还是太娇养了。”
“不如回头我让、我的那些手下教教你们怎么踢蹴鞠?”
安南国姓阮的大臣嘲讽道:“据你们中原记载,蹴鞠起源于黄帝时代,最初为训练士兵战阵而发明。这怕也只是传说而已了,不然怎会如此丢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我们不过是当娱乐罢了,我泱泱大国岂会在乎?不过咱老祖宗玩腻了的东西,不想你们安南国当宝贝!”有不服气的大乾王朝文官在旁边嗤鼻子。
当今天子和忠顺王心里大为爽快。
陈日灿气呼呼甩袖子,道:“你们中原人就是嘴皮子厉害,有本事嬴了小王训练的队伍再说。”
众人顿时又没了气焰。
忠顺王气的横眉竖眼,冷笑道:“两国友谊,何必较真?陈小王爷那儿必定缺少山珍海味,正好来中原,可要多留几日,本王好领你们尝尝大江南北的特色。”
赵煦眯着眼睛往球场内瞄过去,革制的皮球在众人身周花样翻飞。
然后他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表弟徐子凌的身上,临场休息准备正式球赛时,赵煦趁这小子在场外补充水分时,冷不丁就把他扯到了边上。
“脱!”
徐子凌吓了一跳,两眼珠子怔在他面上,支吾道:“你、你是何人?扒拉我做什么。”
然后瞅着自己,下意识捂住身后,羞愤道:“脱?你当小爷是姑娘,脱什么脱?”旋即便听见徐子凌“哎哟”不住叫唤。
“疼、疼疼痛!”
“大胆,你怎么敢拧住我的手?知不知道小爷是谁?这里乃何地?”
赵煦揭开面具一角,撇嘴道:“皮痒了是不是?非要小王教训你才舒服。”
“小王爷!”
徐子凌刚惊呼出声,立即就被赵煦掩住嘴,压低嗓音道:“把你的软甲脱下来,小王上去同他们练一练。”
“这不好吧?您堂堂小王爷,若是伤着摔着……”
“还废话?”赵煦扬了扬拳头恐吓,这小子脱衣裳的速度比他在球场跑的还快速。m.166xs.cc
“有把握么?”徐子凌也是一脸七分,指着安南国的队伍鄙夷:“都说了友谊比赛而已,这些王八羔子真真不是人,居然在小腿上绑了木板,方才我们与他们碰撞时,有好几名侍卫的小腿都青了!”
“虽然没有规定不可以绑护具,但一向都是皮制缝些软布,这些小人居然用硬木板。”
赵煦却没有在意,冷着脸看向球场,无所谓道:“他们玩阴的又如何?小王一会儿照样踢断安南国的狗腿子!”
“可我记得您不会蹴鞠来着?”
徐子凌狐疑看向赵煦,能踢断安南国的腿他倒没怀疑这份实力,以小王爷当年在战场的威风,脑袋都能给他们踢飞。
但是…
也不能只去踢他们腿啊?要踢中球框里的铜锣,徐子凌好心道:“小王爷表哥,您也别光顾着想踢他们腿,要把球踢中那个铜锣才行!”
“你特么不是废话么?”
赵煦抽了抽嘴角,“小王是瞎子还是脑有疾?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蹴鞠。”他忽悠,道:“往年在军中,爷时常和将士们踢蹴鞠训练,比你这三脚猫功夫强上不知多少倍。”
“您这脸怎么了?”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赵煦的脸上,
这面具当年在战场时赵煦就戴过。
其作用也并非一味耍帅。
银面具在阳光下能起到反光效果,有时也能晃敌人的眼睛,其者还能保护面部不易被飞箭射伤。
当然。
赵煦除了护住英俊的脸不被球踢中,也是为了躲开能时常接触荣国府的人。
譬如王子腾。
国子监祭酒,李守中(李纨之父)
卫潇大将军(卫若兰之父)
当即摆手表示:“最近偶感伤寒,御医说是过敏了,叮嘱小王尽量不要吹风否则会加剧病情,难免生面疮,奇痒无比!”
“嘶!”
徐子凌憨厚的点点头。
对其言语坚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