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炀看着刚刚空了的茶缸,再次倒满酒,涨红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邬毅。
“邬……邬邬……邬兄弟,咱们,这刚干了,要不……渗渗再接着喝?”
邬毅却微微蹙眉,很是不解地看向陈东炀。
“你是三哥的好兄弟,又喊我一声邬兄弟,我自然要多敬你一杯了。”
“一杯?”
陈东炀愣愣地看向满满地茶缸,艰难的吞咽着嗓子,又可怜巴巴地看向邬毅。
“邬兄弟,你敬我,我自然要喝的,可是……”
“你喝不喝?”
“……”
陈东炀委屈地瘪着嘴端起茶缸,又瞥向沈建军,挤眉弄眼地使眼色,示意快救他。
沈建军缓缓站起身,直接伸手接过陈东炀的茶缸,看向邬毅,勾着唇角轻笑:“三哥知道你是热情待客,不过,这还没吃菜,就灌两杯白酒,不合适,这杯酒,我替他喝半杯,怎么样?”
陈东炀见沈建军这么仗义帮他,顿时感动的眼眶湿润了。
邬毅却挑眉瞥了眼沈建军,低沉地开口:“我是你妹夫,你半杯,我一杯,那就全当我孝敬三舅哥了!”
话落,他再次仰头喝光了茶缸里的白酒。
晶莹的酒珠从下巴一路向下,划过滚动的喉结,渐渐没入衣领深处。
沈建军玩味儿地笑了笑,同样喝了半杯白酒。
那呛烈上头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咋舌说道:“不错,还是家里的白酒,有劲,够烈!”
话落,他将另外半杯白酒还给陈东炀,示意他赶紧喝了。
这次,陈东炀没再墨迹,痛快地喝了下去。
“咳咳咳……嗝……”
他打了个酒嗝,将茶缸放在桌子上,人已经有些摇晃,脑袋也晕乎乎的。
旁边,沈父见状,赶忙扶着陈东炀坐下,又佯装恼怒地斥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会喝酒就了不起了?东炀第一次来咱们家做客,你们咋能灌他酒呢?”
陈东炀听到沈父的话,顿时觉得心中一暖。
可下一秒,沈父的话,又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看看他现在五迷三道的,还咋跟我喝酒?”
“……”
陈东炀僵硬地扯动嘴角,好半天,才朝着沈父竖起一个大拇指!
沈母瞪了眼沈父,赶忙跟他解释道:“东炀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乡下人,一向都这么热情招待客人的……”
此时,陈东炀的酒劲儿已经上头了,可听着沈母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没等他琢磨明白,晕晕乎乎的,又被沈父拉着他喝了一瓶白酒。
砰!
他忽忽悠悠地拿筷子夹了一口菜,还没送到嘴边,人就直接趴在桌子上醉过去了。
沈父见状,忍不住撇撇嘴,瞪了眼三儿子沈建军,似是嫌弃道:“还以为燕京来的公子哥有多么厉害,就这?”
沈建军看了眼邬毅,示意他,先将陈东炀送回屋子去。
等转身时,才看向他爸笑道:“爸,您想多了吧?燕京的公子哥,都娇贵的很,再说了,要不是邬毅灌了他一杯半白酒,说不定你们俩酒量一样呢。”
“你个臭小子,一回来就气老子?你是说你老子的酒量跟他一样烂?”
沈父指着陈东炀,瞪着老三斥道。
沈建军却挑眉轻笑道:“爸,您不是挺稀罕这燕京来的公子哥吗?刚才,我看您都快舔到他脸上了……”
“你个臭小子……”
沈父拿起筷子扔过去,却被他歪着身子躲开,又被后面的邬毅接住了筷子。
只是,没人扶着陈东炀,他直接朝着地面倒去。
沈建军立刻眼疾手快的抓住陈东炀的胳膊,用力将他拉过来扶住,看向邬毅眯了眯狭眸。
“你故意的!”
邬毅却将手上的筷子摆齐,走过去还给沈父:“沈叔,您先喝着,等会儿我来陪您。”
沈父接过筷子,又听着邬毅的话,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好,叔等着你。”
话落,他又瞪了眼老三,冷哼一声:“看看人家小毅,再看看你,老子早晚让你气死!”
“哎,爸,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过,我们兄弟几个,您最喜欢我了!”
“……”
沈父愣了一下,却发现大儿子和二儿子,包括宝贝女儿,全都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我没有,他瞎说的……”
沈父解释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屋门口,却见老三早已经扶着陈东炀出去了。
他咬了咬牙,老脸一抖,骂骂咧咧道:“臭小子,欠收拾,还敢挑拨离间……”
然而,沈建国和沈建强却假装没听到,转过头继续夹菜喝酒。
沈卿卿看着他爸尴尬的一面,抿着嘴偷笑起来。
沈建军和邬毅将陈东炀扶回屋子,又盖好被子,就转身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两个男人走出来,并肩站在屋檐下。
沈建军睨了眼邬毅,轻笑着问道:“说说吧,你把他灌多了,是几个意思?”
邬毅却耸耸肩,神色如常地开口:“三哥的兄弟,我自然要敬着!”
“少来这套,你是不是自卑了?怕被别人比下去?怕卿卿以后选择别人?”
“卿卿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死鸭子嘴硬!”
沈建军笑骂了一句,从兜里摸出香烟火柴。
随着烟雾缭绕,他微眯着狭眸,轻声说道:“那就努努力,多学点东西,往后生意越做越大,会结识形形色色的人,要趁早习惯,而且,这趟出远门,也让我见识到外面世界的复杂。”
邬毅沉默一瞬,才低沉地说道:“所以,只有让陈东炀更加信任你,对我们才更有利!”
沈建军闻言,不禁轻嗤一声:“我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咱们一明一暗,倒也是个好法子!”m.166xs.cc
邬毅闷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说道:“卿卿知道你去了燕京,很担心你,又得知你要带陈东炀回来,早就有了成算,目前,县城的生意,风生水起,我脱不开身,燕京这条线,你来做!”
沈建军夹着香烟,慵懒地吸了一口,吞吐着烟雾。
“知道了,先回去吃饭,这次回来,等你们结完婚,我再回厂子。”
邬毅微微点点头,最先转身进了屋子。
沈建军掐灭了香烟,还剩下半根,又放回烟盒里,这才跟着进屋。
两个人坐回饭桌前,邬毅说话算数,陪着沈父喝了一瓶白酒,才把沈父喝老实了,迷瞪着啃了半个馒头,就被扶回屋子躺下了。
而沈建军,好不容易回来了,跟大哥和二哥痛快的喝了一顿酒,直把兄弟俩喝的东倒西歪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