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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比背景居然输了?
    赵佶听说有人占他便宜,心里不高兴了:

    “我出钱办比赛,他们从中受益?岂有此理!明日让府里的教头,带着小厮们去将那些不开眼的赌坊砸了!”

    傅斯年赶紧劝:“殿下,砸不得!能在东京城内开赌坊,背后必有跟脚,还是我想想办法吧!”

    赵佶相当不以为然:“啰嗦!再有跟脚,我一个亲王还压不住吗?叫你砸你只管去,好叫他们知晓,我的便宜可不好占!”

    傅斯年心里暗骂:“给你留面子你是真不兜着呀!真要像你说的那么容易,还用你说?我早带人去了!”

    但面上还不能让赵佶过不去,只得一再保证自己能解决。

    赵佶不乐意了:“我说你今日怎么回事?指使不动你了吗?”

    傅斯年无奈只能说实话:“殿下,其中最大的那家,是章惇章相公家的产业……”

    “他……我!章……”赵佶都结巴了。

    章惇他是真惹不起!

    宋朝历来号称“君与士大夫共天下”,作为文官之首的执宰,那地位是相当高的。

    别说他一个闲散王爷,就算当朝天子,有时候那也是说骂就骂,还得是打草稿、指着鼻子的那种。大风小说

    而且章惇此时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正被官家倚重。

    原因就在于他有政绩。

    自官家亲政以来,章惇已经做了六年宰相,逐步恢复免役法、保甲法、青苗法等神宗新政,使大宋的国力有了长足进步。

    尤其他跟哲宗一心,居中调度,在对西夏的战争中,使大宋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而且在前线领兵作战的人,正是章惇的堂兄弟章楶(激é)。

    他赵佶何德何能,去跟这么章惇打擂台?

    傅斯年之所以要自行解决,正是怕赵佶打脸。

    果然,将人家后台一报,赵佶怂了。

    酝酿了半天,呐呐地道:“你刚才说你来想办法?不行就这么着吧,咱也不差他那三瓜俩枣的……”

    傅斯年想笑,强行忍住了,拱手道:“殿下,既然是买卖上的竞争,自然用买卖人的手段。咱自家的比赛,还能让人家坐地分红?”

    “我打算跟那些赌坊商量个法,将有背景的赌坊全都联合起来。借助他们的门路和势力,把蹴鞠的扑买完全垄断,禁止别家发售。”

    “而且一旦成功,我们也不吃亏,虽然分了一些利益给他们,但垄断以后,总的体量变大了,我们比原来赚的还多!”

    赵佶正尴尬间,听傅斯年这么说,暗暗点头:

    “嗯,原来他之前苦劝,是顾忌我的脸面。不但有本事,想得还周到,是个精细人!”

    于是同意让傅斯年运作,顺便还赏了他一间宅子。

    要说赵佶真不是个小气人,分房子、给股份,月俸更是给的高高的,这员工待遇绝对是顶级。

    傅斯年摇身一变,由一个边境孤儿,变成了端王身边的红人,腰包也逐渐丰盈。

    衣食用度的标准不断提升,自己走在街上时,别人也会称他一声大官人。

    但他平日极其谨慎,从不在赵佶面前显露,以免引起他的不快。

    ……

    这日傅斯年拟好赌坊的合股计划,开始找选中的那几家赌坊商谈。

    头一家就找到章惇家的产业。

    掌柜倒没有出言不逊,可话里话外全是软钉子,总之就是一句话:不合作!

    “傅掌柜,百姓爱去哪家的扑买,那是他们的自由,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呢?”

    “咱这赌坊背后的贵人说了,就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买卖,不得跟别家的贵人掺和到一块儿。”

    “你家赌坊背后的贵人我也知是谁,实话说,是真不方便。我看咱们还是各做各的,别给自家主子添麻烦才是!”

    傅斯年一听对方用这事做借口,一时间还真不好反驳。

    虽说只是一桩生意,可这事分怎么说,还真是可大可小。

    两家赌坊都是代理人模式,表面上看,合伙做生意很正常。

    可要是细究起来,一个亲王一个宰相,还真跟犯忌沾边。

    被有心人修饰一番,说一句“端王勾连朝廷重臣”,那可就麻烦了!

    得,看来这合作还真得谨慎。

    不能合作就要谈下一话题,要求对方不得对端王府旗下的蹴鞠比赛扑买,这可就比较难开口了。

    然而傅斯年海口已经夸出去了,难张嘴也得说。

    硬着头皮提出要求,果然遭到了对方的强烈反对:

    “傅掌柜,我敬你背后的贵人,才跟你好言解释,可你这要求着实无理!管得着实宽了吧?”

    “我宋人好赌,别说蹴鞠相扑等游戏,就算是刮风下雨都有人赌,难不成还给老天爷交一笔份子?”

    “莫说你背后的贵人不会容你如此,即便真是贵人的意思,难不成我家贵人就是泥塑的?”

    呵!这还比上背景了!

    然而章惇确实有威慑力,赵佶自己都怂,傅斯年当然也拿人家没办法,于是换了个说法:

    “哈哈,掌柜的许是误会了。我说让贵赌坊停售我家蹴鞠比赛的扑买,实在是出于好心!”

    “这种新式蹴鞠刚刚问世,扑买的方式还不成熟,并非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也是怕届时有什么意外,让贵方承受损失就不美了。”

    对方立即回道:“是赚是赔自有我一力承担,就不劳傅掌柜操心了!”

    心里却在盘算:“哼,我只要跟着你家及时调整赔率,铁打的水钱稳稳落袋,想吓唬我?”

    事情到此就没有谈下去的余地了,傅斯年只得告辞离去,但心中可就憋了坏主意了。

    老小子,我办的比赛还能让你白蹭好处?

    你怕是忘了球队都是我们家的,庄家操控比赛了解一下?

    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跟着我们赌坊的赔率就安全?等我好好给你上一课!

    离了章惇家的赌坊,再往另外几家,同样不怎么顺利。

    他们背后也都有官员勋贵,尤其都拿章惇家的赌坊说事,只说他们同意我们就同意,就是吃准了端王拿宰相没辙。

    傅斯年忙活了一天,嘴皮子都说干了,竟是半点成效没见,还到处碰钉子,惹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