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傅斯年的心愿,宋徽宗不置可否。
只是摇头轻笑:“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成为沙场猛将啊?要不是你身形魁梧、力大无穷,你那两下子连我都打不过!”
一句话把傅斯年说没声了,赵佶真没吹牛!
别看傅斯年这一世从小练过几天,但毕竟只是跟退役的老卒学了几个月,又不是什么高明的武术。
赵佶就不一样了,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别看他醉心于书画,但骑射的功夫也不曾落下,单比技巧,傅斯年还真不如赵佶。
傅斯年也不气馁,拱手道:“愿学!不但学武,也要学文。先请官家指点我练字!”
赵佶又高兴了:“哈,好好!我平素就知道你,并非胸无点墨,相反还很博学。只不过不曾苦读经义,尤其是不曾习字。闲时我写一副字给你临摹,若是不懂如何运笔,尽管问我。”
“至于学武艺嘛,你却稍嫌年纪大了……这样,汴京恰好有位名师,不但自己武艺了得,还专擅授徒。你如今也是禁军的军官了,职位还在他之上,可去他那里试试看。”
傅斯年连连点头:“这可好!我一直就觉得有劲儿使不上,就算学不到上乘武艺,学些运力的技巧也好啊!敢问这位大家姓名?竟连官家都知道他?”
赵佶道:“那是,这人在民间甚有声望,乃是公认的武学高手,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的便是!他此时在京师御拳馆做教师,军中多有年长而后学者,在得他指点后突飞猛进。”
啥玩意?周侗?!岳武穆的师父?
傅斯年听了就是一惊。
水浒里描述,周侗是玉麒麟卢俊义和豹子头林冲的师父,晚年才收了岳飞做义子。
莫非水浒的剧情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傅斯年一时间有点慌,主要是高太尉没了呀!
想到徐主事当初的话,他有点心虚。
赵佶继续道:“说起你的官职,还真是有点头疼。我曾下旨擢升你为殿前司都虞侯,却被门下省将旨意封驳退回了!”
“章惇言道,无边功者不得入三衙,此乃祖制。却还需要找个机会,让你到边关去走一遭,也好堵了相公们的嘴。”
“这殿前司有拱卫京师之责,还得是放个自己人安心。年哥儿你放心,我一定寻个又安全又有功劳的机会给你,届时殿前司就由你统御。”
傅斯年嘴张得老大,真是吃惊不小。
哪怕是高俅,他也得十多年以后才当上太尉,宋徽宗这就要给我一步到位了?
忙施礼道:“官家不可!骤然将我提拔高位,恐怕难堵悠悠众口!如今官家想升我做从五品的都虞侯,大臣们尚且不满。若是直接提成二品的都指挥使,岂不是要沸反盈天?!”
一席话倒把赵佶说尴尬了,张了半天嘴,失笑道:“你想多了!我大宋以文御武,自太祖起,殿前司都点检的职位一直空置,近年来更是连都指挥使也不怎么任命了!”
艾玛,想多了呀!
傅斯年不小心暴露了真实想法,瞬间尴尬得要命。
脚尖在地上划呀划,头都快钻到衣服里了。
然而赵佶没拿他当外人,大手一挥:“不过没关系,我信你!那职位早晚是你的!”
傅斯年又惊喜地抬头,赵佶嘴角闪过一丝坏笑:“不过你想被人叫一声太尉可不容易!”
不等傅斯年说话,赵佶解释道:“你看你这姓,不管做到什么职位,人家一叫你便低了一等!”
“副都头?副防御使?副指挥使?哈哈哈,笑死我了!”
傅斯年这才了解赵佶的恶趣味,但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一段,赵佶新君登基,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就给傅斯年放了假。
“前一阵子多亏了你操劳,要不是老驸马王诜告知,我竟不知道你背后做了这许多事!”
“不是要学武艺吗?去吧,职位已经给你升成了虞侯,这是没有边功能给的最高职位了!但一定记得,隔天就来我跟前宿卫,不然实在憋闷得慌!”
赵佶有一桩好处,那就是在傅斯年面前很随意,从不“朕”来“朕”去的。
包括与大臣们说话也是那样,只有在正式场合才偶尔提及。
谢过皇帝的恩典,傅斯年回家赶紧与徐主事联系。
“领导,我今天又接触到了有关水浒剧情的消息,我就想问问,高俅被我弄跑偏了,会不会影响剧情?”
徐主事好像还有别的事忙,半天才耷拉着眼皮翻看傅斯年:“你还知道有影响啊?做的时候怎么不担心呢!”
傅斯年赶紧赔笑,徐主事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很随意地道:“放心,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没了高太尉,还有什么王太尉、宿太尉嘛!我不是说了,只要你届时能爬到那个位置,高俅的剧情你自己补上就好。”
傅斯年苦着脸道:“那我还不能生儿子了?然后还要培养个纨绔义子,最后再让梁山的人把我抓去……领导,这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啊!”
不知怎么,傅斯年就想到了给小猫小狗做绝育手术。
一阵恶寒,对徐主事强烈抗议,结果惹得领导又训斥他:大风小说
“你脑子就不能正常点?干工作要抓重点!梁上就那点事,造反、招安、打方腊!派你去主要还是挽救北宋末年的人口锐减问题,你跟我扯什么犊子?!”
虽然话说得不客气,但傅斯年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就是让自己随意发挥的意思。
跟徐主事说了些小话,傅斯年高高兴兴地奔御拳馆去了。
御拳馆在城北,坐落在护城河边,占地很广。
傅斯年有些惊讶于御拳馆的规模,抬头一看匾就明白了,落款竟是神宗皇帝的御笔。
“难怪有此规模,竟是先帝亲笔!”
傅斯年信步进到院内,当先就见到个极大的校场,青砖铺地的庭院,两边放置了许多兵器架,长短都有,种类甚是齐全。
不远处还有黄土铺就的演武场,有箭垛、木人偶分列其中。
有人见来了生人,冲傅斯年问:“今日休沐,你是找人还是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