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屠夫说的也没错,夏逢春所说的对子还真是偷的别人的。
他自己心里清楚,但却不能说出来。
千古绝对之所以被称为千古绝对,那是因为流传的实在是太久太广了,以至于第一次说出来这种句子的人是谁根本就无从考证。
真要让夏逢春说是谁说的,他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这个人。
冯屠夫听到他的话后,立刻表示:“只要你能再说出几个没听说过的对联出来,那我老冯就彻底服了你。”
“夏公子你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不用理他就行。”司娅在一旁劝说道。
也不知怎么了,她现在竟然开始帮着这个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起了话来。
平日里高冷的她可没像现在这么多话,哪怕是别人花了许多的银子让她陪着喝酒,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司娅的表现让老鸨子也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于是便小声的对旁边的龟公说道:“司娅今日是怎么了?她好像对那个小子特别上心。”
“司娅姑娘向来对有才华的人比较欣赏,不像咱们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银子。”
“说什么呢你?!”老鸨子瞪了一眼龟公,“老娘也很欣赏这些读书人,只不过他们最后能考得功名的人却屈指可数。”
“说起来像我们这种人就是为了生活,赚银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龟公又接着说道:“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司娅姑娘就算再欣赏那小子也没什么用,难不成他还能有钱替司娅赎身不成?”
“呵呵?替司娅赎身?别说我不答应,就算我答应,那价钱就算是赚钱像喝水一样的皇亲国戚也不一定能赎的起。”
老鸨子冷眼看着司娅和夏逢春说道。
“司娅姑娘,有人在质疑你的时候,逃离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事实来堵住他们的嘴,不然类似的事情以后只会一直发生。”
夏逢春对司娅说完之后,又看向了那些正在看热闹的人。
“各位都是读书人,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别等我说完之后,你们又继续怀疑别的。”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做这种事情,司娅小姐还等着和我一同把酒言欢呢。”
夏逢春的话让众人恨的是牙根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只要你能说的出来几个上下联,那我们便服了你。”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有个人拍板说道。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随即夏逢春便开始重新念起了其它几个有名的对联。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地作琵琶路当丝哪人能弹?”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十年寒窗,进了九、八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天一定要中。”
最后两首对联是夏逢春故意说给这些读书人听的,让他身边的关莹和司娅听了之后,忍不住暗自笑了起来。
读书难,考中更难。
在场的这些人那个不是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都没能考的上。
更有甚至甚至接连考了二十几年都没能考中,一直到垂垂老矣还在想着考中的事情。
有些人在榜上有名成了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执念,若是一辈子都考不上,估计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被羞辱一番的众人此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夏逢春佩服了起来。
能够随口说出如此对联的人,岂能在别的地方没有成就?
对对子本来就是读书人在闲来无聊时候的消遣之作,虽不能用来考功名,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对对子之人的才思如何。
“这个人还真是可怕!他若是要去参加科举考试,那那一年的状元花落谁家就毫无悬念了。”
随后司娅一脸崇拜的看着夏逢春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啊?哦,行。”夏逢春愣了一下,随后便回答说道。
而关莹刚才也沉浸在他所念的对子里面,然后就看到夏逢春要跟那个女人一同离开。
“哎哎哎,你还真去啊?你去了之后,我怎么办?”
“那你就先回去被,我们明天再见也不迟。”
“不是,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了?就睡这种地方?”关莹疑惑的问道。
夏逢春点点头回答道:“嗯,看样子是回不去了。你也不用担心,我认识回客栈的路。”
说完后,夏逢春便跟着司娅继续离开,只剩下关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气呼呼的在原地跺了跺脚之后也转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公子,跟着您来的那位姑娘可是生气了,您不去哄哄?”司娅打趣着夏逢春说道。
“哄她干什么?小孩子脾气,明天就好了。”
“再者说,我和司娅姑娘只不过是在姑娘闺房内饮酒而已,又不会做其它事情,她生哪门子气?”
夏逢春也没把关莹和自己的关系解释的那么清,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着急解释反而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两人刚走到司娅闺房门口要进去的时候,老鸨子和龟公走了过来。
“夏公子你先进去,奴家等下便进来。”
夏逢春看了一眼另外那两人,随后便走了进去。
司娅把门关好之后,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妈妈,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鸨子笑着对她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你今晚要让那人在你这里喝酒?”
“妈妈不是不过问我今天要做的事情?怎么又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是怕你涉世未深被人给骗了,这人虽然有些才学,但并非良人。”
“妈妈怕你一时冲动把自己托付给了他,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