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
董雪这会儿已经没了耐心，不想跟人废话。
城主魂魄幽幽盯着她，笑了声。
“是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
董雪眯起眼睛。
“名字。”
好一会儿，城主开口，“他是……”
刚说了两个字，城主整个魂魄瞬间轰然崩碎。
董雪和黑袍人立刻离开原地，一道又一道攻击冲着他们过来。
“谁?！有本事现身看看！”
董雪高喝一声，却依旧没见到任何人影。
她狠厉一笑，“所以你才是罪魁祸首?那个骗着城主他们，造神的人。”
空中出现一串阴恻恻的笑声。
“我可……没有欺骗他们……”
董雪以及灵幕外观看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那声音继续说，“……那个阵法，真的是造神的阵法。”
“只不过，造的是魔神……”
董雪瞳孔一缩，电光火石间脱口而出。
“他们造出来的是你！”
“没错，真聪明。”
声音响在耳边，似男似女，模糊不清，带着刺骨的寒意。
董雪他们扫了一圈，都找不到人影。
“装神弄鬼！”
冰属性灵力炸开，结界内，半座城飘起了飞雪，被血月染成红色，非常诡异。
“我可是真的神。”
那声音呵呵笑着，悠哉悠哉逗弄他们。
“魔界，魔尊为统治者，再次的，便是魔神，实力跟神界那些人都是一样的。”
红色的雪下的更大，暗语穿着黑袍，掩藏在下面的脸色一沉，没了耐心。
“你……很烦。”
暗语抬手，结界应声碎裂，血月消失，飞雪冲破结界涌到外面，很快，整座城都被冰冻住。
“天域宗大弟子。”
那声音这么唤了一声。
“你天赋很高，到鬼界那边卖命，实在可惜，不如来我魔界如何?”
董雪面无表情，扬扬下巴，“多谢抬爱，不必了。”
她声音淡漠，“据说魔界如今的魔尊，名叫姬政，你不过区区一个魔神，也差使的动我?”
那声音哈哈大笑，“你这姑娘，年纪不大，竟然想去魔尊麾下效力?”
董雪挑挑眉，“我只给强者卖命。”
那声音笑的更厉害，“既然如此，我就去会会那个魔尊。等我成了魔尊后，再来邀请你……”
“我不会为你卖命。”
董雪直接了当拒绝，“我父母间接死于你手。”
她的冰灵力调动起来，“我会杀了你。”
这次，那个声音半天没反应，只是周围气氛沉闷下来，粘稠无比。
董雪歪头，“生气了?”【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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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无声叹气，她把剑插在地上，一手撑着。
“你快显形吧，我们打一场，我死或者你死，今天总要有个结果。”
她的时间不多了。
半晌，空气中凝结出一股浓黑的灵雾，朝她过来。
董雪不断避让着，冰属性随着剑挥过去，又被打回来。
“噗！”
猝不及防，她肚子被灵雾穿透。
观看到这里的花戎心里一急，大喊。
“董雪！”
可惜她听不到。
“哈哈哈哈哈！”
浓黑灵雾里，那个声音笑的无比张狂。
“不知好歹的丫头！”
董雪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又是涌上来一股腥甜的血，她吐出去，身上麻了一片，不知道哪里碎了。
暗语领着一群黑袍人过去，和那团诡异的灵雾打起来。
之前说话的黑袍男人过来扶着董雪。
“怎么样?”
董雪耳朵嗡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摇摇头。
余光往暗语那边瞥了一眼，她蹙眉，艰难出声，“小心……”
将身边的黑袍男人推离原地，董雪被飞过来的灵雾抽中，翻滚到一边。
她想立刻爬起来，奈何身上麻的厉害，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花戎在灵幕外面看到两眼通红。
“董雪……”
等人终于能爬起来的时候，一抬头，灵幕外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董雪的半张脸皮硬生生掉了下来。
她本人似乎也察觉到，不在意的抬手，把近乎掉完的脸皮撕下来。
血肉模糊的一片。
董雪吃了个丹药，迅速止住血，因为身上还在麻着，就没吃止疼的。
那个黑袍男人在刚刚就过去和灵雾打了起来。
自称是魔神的东西，到现在都还没显形。
董雪冷笑，“胆小鬼。”
那团灵雾顿时膨胀起来，明显是被气的。
暗语没说什么，黑袍男人则有点崩溃。
“姑奶奶！你能别刺激他吗？”
这可是魔神！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东西，哪怕他们修为都不低，也战的十分困难。
董雪瞥嘴，扫了一圈周围。
此时，四锦城结界外原本的人基本上都跑没了，只有晕倒在地的部分活人，以及几个还在傻傻看着这边的。
她对上了一个修行者的目光，那里面充满惊惧和茫然。
片刻后，董雪眯起眼。
“滚。”
一道无形的力量把这个修行者以及他身边的人全都扔出城外。
记忆石形成的灵幕到此，结束。
闻风悦看着灵幕消散之前，里面董雪的背影，目光微动。
她为什么要放过最后这几个修行者呢？
“董雪，杀了那两个，一开始劝她的天域宗弟子。”
说话的，是他们对面一个散修。
“那两个人，本家也在四锦城……所以即便是同门，董雪也没有放过。”
他扫视一圈天域宗的人，哑声道。
“如今你们看完了记忆石的所有东西，还是不肯相信，董雪背弃了整个修仙界，背弃了你们吗？”
除了这个散修，还有中途温声过来的其他八宗修行者，此刻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良久，闻风悦开口。
“我不相信。”
她抬眼，微磁的声音带着镇静。
“大师姐身上，明显还有诸多疑点，何况……”
顿了一下，闻风悦接着道。
“她是否背弃修仙界，背弃天域宗，这两个问题，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说出结论。”
晏嘉期揽着关知枝，摇摇尔知扇，颔首。
“没错，悦师妹说的对，大师姐此事疑点重重，那二十多万条人命，既然涉及到魔界，那么他们死之前，到底还是不是人，有待商榷。”
他偏头，看向大昭寺的了尘，温和一笑。
“您说对吗？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