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贞贞一听这老两口儿嘴上左一句鸢儿,右一句鸢儿,就觉得头脑发热。
也不知道谢旭东当初是脑子抽了什么风,将原主跟他母亲的名字起的读音这么相似,弄得他以为石家老两口在叫她。
石鸢这十多年来回到石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都会面临父母的哭诉,对这一招早就免疫了。
欧阳贞贞见原主的母亲并没有太过在意,便出言说道:
“对对对,就照这个标准来哭就行了,这副模样就挺真诚的,看上去好像是全家都要办丧事一样,哭的特别真诚。”
石父和石母被她这句话气得面色铁青,可为了儿子,还是不得不痛哭流涕。
只有石鸢,听着觉得很解气。
“父亲母亲,我这十多年来在谢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心中都有数,可你们却视而不见,永远想着用我的牺牲来换取哥哥和弟弟的好日子。
既然石家人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牺牲的,那么你们会牺牲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我的儿子是谢家未来的继承人,你们今天若是不将他打发高兴了,日后谢家所有的一切都跟石家再无关系。
至于你们愿意如何表现,全凭你们自己,我也不会枉做小人,逼迫父母向谢家低头的。”
欧阳贞贞转头一看,呦呵~这不是挺会茶言茶语的吗?
看来是近墨者黑,在石家呆久了,连清冷的石鸢都会表演茶艺了。
石父和石母听到女儿说的话,面色更是漆黑如锅底。
之前每次女儿回来都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还能让他们在女婿面前哭哭穷,占到不少便宜。
可这一次女婿没回来,倒是领着个小孽种回来,句句话往他们心窝子上戳,还拎着他们心爱的小儿子不依不饶,看来这女儿是没法要了。
“石鸢,你这一次带着你儿子到石家来,到底要做什么?”
欧阳贞贞看他们两个人终于不演戏了,清笑出声:
“哎呀!看你们从进门就开始演戏,从笑容满面到哭哭啼啼,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还悄悄的问过母亲,不知道石家二老之前是做什么的,这般唱念作打,都能一气呵成,当真是演戏的好手?
现如今才看到二老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我们母子二人上门一趟,见到二位的真容还真是不易呀。”
她的这番话实在是讽刺意味浓厚,让刚刚沉下脸来的石母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
石母的脸皮稍薄些,石父却从容不迫地说道:
“石家不比谢家,有些你们看不上的习惯也很正常,不过你母亲问的也有道理,你们这次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这老头子不同他们绕弯子了,欧阳贞贞也乐的清净,将手中的小胖娃娃丢给石老爷子,小胖娃娃惊呼一声乐的不行。
石老爷子却惊慌不已,手忙脚乱地将大胖儿子接回到了怀里,才定下了心神。
欧阳贞贞将小胖娃娃丢出去后,就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品起了刚刚泡上来的茶,一边喝一边说道:
“这茶的味道不行啊,母亲你刚刚不是把家里上好的茶叶送上门了吗?不如就把那个泡来喝吧?不然这茶叶可怎么入口啊?
难道每次父亲来,你们就是用这样的茶叶来招待他的吗?那你们这待客之礼可属实不周到啊!”
石鸢听儿子这么一说,端起桌上的茶来闻了一闻,发现并不是每次并不是之前她跟谢旭东回来的时候喝的那种茶。
看到石鸢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欧阳贞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看来石家这两个老东西是看不上他,所以才拿这样便宜的东西来糊弄他,欧阳贞贞将茶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石家果然是欺我谢家无人的,竟敢如此怠慢我,这石家的大门,日后我还是不要踏进来为好。”
说完就率先向门外走去。
石鸢觉得自己的父母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她在儿子面前完全没有立场替父母说话。
看着儿子脚步匆匆,已经跨出了门槛,她也疾步走上前去,两个人很快就要走出大门了。
石父和石母虽然觉得石渊带着儿子回娘家是件小事,可若是他们两个人如此回了谢家,怕是日后就要糟糕了。
两个老家伙急忙出声吆喝:
“鸢儿,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盏茶,不爱喝的话,我们马上换一盏就好了,何必要闹到要离开这么严重呢!”
“是啊,你这样带着儿子直接回谢家,将我们石家置于何地?日后我们两家可怎么往来呀?”
欧阳贞贞觉得这两个老东西现如今还是不太清醒,于是打了个响指,两个老人家就双双被门槛绊倒了。
而她也就顺利地拉着石鸢出门上车,门外她带来的人还在原地,好像一动都没有动,看他们上车立刻开车走人。
石家二老从门槛处爬起来之后就听到门口车队已经开走了,此时才有些慌了神。
“老头子,谢家该不会为了这件事情真的停了我们的生意吧?到时候老大会怨死我们的。”
“老太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鸢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到大哪里敢忤逆我们?”
“可是这一次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总觉得事情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不过就是耍小孩子脾气罢了,看到我们更疼小儿子,她觉得我们偏心,就使小性子,作为父母,我们还能跟她一般见识不成?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老大一家回来的时候不许都说一个字。”
“行,我知道了,今天就当鸢儿没有回来过,否则老大肯定要问酒楼的事情。”
“唉,说起酒楼真是家门不幸,老大竟然会为了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勾了魂儿去,还把酒楼都抵押出去了,带他回来看我不好好生教训他。”www..cc
“老头子,老大也那么大岁数了,膝下犹空,在外面有一两个红颜知己也是正常的,你又何必管人家夫妻俩的事情,儿媳妇儿不也没说什么吗?”
“唉,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两个老东西就这样将石鸢母子的事情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