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叹了口气,“老三这人一向老实本分,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李长生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毒杀赵老爷子您,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那逆子的目的不在我,而是想要将毒杀我的罪名栽赃在老大头上。然后想办法除掉老二,如此一来,便可以顺理成章继承赵家家主之位。”
李长生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摇了摇头。赵家老三,赵无忧,他有印象。
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人既无心机,也无能力,毫无出彩之处。说他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给赵老爷子下毒,安排暗网杀手除掉自己的人。
李长生不信,怎么想,都觉得找无忧没有这个头脑和本事。
“爷爷,长生哥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赵婉清因为受到惊吓,被母亲沈佳怡陪着一道回了房间。孙家的几名随从则被赵一川给压去囚禁。
被钉在墙壁上的孙若男,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奄奄一息。
赵建军拉着李长生又随意聊起了一些事情。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被绑缚双手的狼狈中年人,从走廊的一头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看管他的家仆。
“爸,我错了,我错了啊,我一时鬼迷心窍,完全是受了大管家的撺掇,这才犯了糊涂,给您下了药。您就饶了我这一会吧。”
说曹操,曹操到。这正是被收押的赵家老三,赵无忧,见了赵建军,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哦?这里面还有大管家的事?”
赵建军言语瞬间冰冷,看向侍奉在一旁的大管家。
“老爷,我在赵家兢兢业业二三十年,自问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赵三爷说我伙同他,毒杀老爷,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也想不出来。”
瞧着大管家那一脸的淡然,还有隐藏起来的愤恨和委屈。
赵建军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他摆了摆手,“方伯,你跟了我半辈子,我自然不想怀疑你。但无风不起浪,老三不指认别人,而是指认了你,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查一查。”
他瞧了瞧身旁的几名侍卫,“暂时把大管家收押,好生照顾,别怠慢了。”
“是。”
两名侍卫持枪上前。
“老爷,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啊……”
大管家显得委屈至极,一把跪在了赵建军的跟前。
这个反应很是突兀,赵建军一下子警觉起来,劲风古荡,右手已经蓄足了力道。
“老不死的,去死吧……”
像是换了个人,大管家那悲戚的神色陡然间变得狰狞,就连沉浸的气质都变得有些癫狂。他迅速地站起身来,袖口中出现了一根漆黑的针管,就要往赵建军的胸口刺去。
可惜,大管家终归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古武者赵建军手中,实在是不够看。
他双腿还未完全站直,便被赵建军一拳捣出,寸劲爆发,击打在大管家的心脏处。后者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胸前凹陷下去一大片,飞出三米远的距离,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个老家伙。亏我这几十年来待他不薄,没想到他竟然想要害我!”
赵建军眼神冰凉,杀意仍为完全散去。
语气中带着一股愤恨,还有一丝失望。
事情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大管家伙同赵家老三,想要除掉赵建军,陷害老大,踢开老二,自己上位。
但,李长生却不这么想,他托着下巴,眉头皱起,“我总觉得不对劲,大管家明明是个普通人,却敢行刺赵老爷子您,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么?”
赵建军没多想,觉得理所当然,“事情都败露了,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
“不,不对。”
李长生觉得无论是赵家老三,还是大管家,两人的行事都太过草率,根本就不是可以隐居幕后的那种厉害角色。
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大管家的尸体跟前。
隐约间他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唧唧”叫声,从尸体的脖颈后传来。果然,他抬脚去碰了碰尸体,接着一条青绿色的蜈蚣从管家的衣服里面爬了出来。【1】
【6】
【6】
【小】
【说】
李长生一脚将虫子踩碎,心中已然完全明悟,“大管家其实对赵家没有二心,不过是被人下了蛊,控制了心智罢了。”
“被人下了蛊?”
赵建军怔了一下,视线陡然间看向了赵无忧,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向来老实,不愿与人为争。
莫非老三也被下了蛊?
“蛊虫不能与主人分隔太远,不然无法精准操控。换言之,下蛊之人十有八九就在这个大厅当中,这人才是隐藏在幕后的操控者!”
李长生侃侃而谈,他医术通玄,虽然没有下过蛊,但对这一门道却知知甚详。
边说着,他的视线边在场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不太起眼的男家仆身上。
“是你吧?”
那家仆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相平庸,穿着平庸。此时,似乎是受到了惊吓,面色煞白,连连摆手,他操着一口方言,“各位老爷,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啊……”
这人演技极好,若不是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只怕没人会相信他就是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聂风想要出手擒拿住对方,李长生却快他一步。
一步踏出,缩地成寸,眨眼的工夫便已经出现在了那家仆的跟前。
“李长生,屡次坏我好事,这次我亲自出手,你必死无疑!”
家仆终于不装了,随手一挥,一团彩色的烟雾被他抛了出来。
赵家众人,脑子都很灵光,虽然不认识,但知道这东西肯定有剧毒,慌忙间,拔腿四散。有两个跑的慢了的家仆,浑身溃烂,刚来得及惨叫两声,便失去了生机。
“你,你竟然没事?”
迷雾中的家仆见李长生大大方方地穿过烟尘,朝着自己探手抓来,他瞠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李长生冷冷一笑,早在五年前,他便已经练成了医道圣体,百毒不侵。
别说眼前这小小毒气,就算是烈性农药入喉,都只当白水喝。
那伪装的家仆也会两手功夫,连续换了好几种身法,却始终没办法逃出李长生的攻击范围,眼见对方那白皙纤长的手臂就要靠近自己。
他罕见地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你,你敢伤我。我可是五毒门的人!我……”
“什么五毒门,六毒门,没听过。”
李长生随手一拍,那家仆便觉得心头一阵堵塞。刚才那一下,直接将他的心脉,拍断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