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欢听得眼眸微亮。
哟,还有这事儿?
“什么毒?”她连忙追问。
成王也没怎么防备,就直说,“催心,那是一种让人精神倦懒、嗜睡,并且逐渐爆发心脏问题的毒。据我所知,两个月前老四才下手。”
“老四可真狠。”
虞梦欢冷声道。
“那可不。”
成王颇为嫌弃的撇嘴,“本王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下毒这种阴损事本王可从来不干。跟着老四干,她保准会卸磨杀驴。”
说到这,成王还冷笑一声,“本王还提醒过皇太女,她不信本王,那就怨不得本王了。”
虞梦欢闻言,很是诧异的看她。
夺嫡之战啊大姐,你居然还帮皇太女,认真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想抢皇位,我可没想杀她。”成王朗声说。
看得出来,她说这话是认真的。
虞梦欢不禁失笑,“看来跟着二皇姐干,我不用担心兔死狗烹一事。”
“那是!”
成王还颇为自得,“我时骄那可是最讲道义的。”
确实。
二皇姐这种有趣的人,死在夺嫡之战里太可惜了。
既然你讲道义,我也讲道义,干脆就断了你的皇帝梦,让你平平安安过一生吧。
虞梦欢琢磨着,三言两语就把成王忽悠走。
而同样的话术,她稍微换了几句,就拿去接着忽悠荣王,从她嘴巴打探成王的消息。
荣王还买一送三,顺手把老五谦王,老六老七的事儿也全抖搂给虞梦欢。
虞梦欢说要看看她的实力,她也一样要看看虞梦欢的本事。
她还在这边等着虞梦欢对老二、老五她们出手,虞梦欢却是用这同一招,拿去对付老五、老六……
不过三两天的功夫,她就把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
倒也不是没人怀疑。
主要是虞梦欢行动隐蔽,再加上之前大家因为对付皇太女一起挨过打,别的皇女们就没把虞梦欢再当成皇太女的同盟。
哪能想到她居然这么狗?
这不,中招了。
虞梦欢把证据整理好,连夜一股脑送进皇宫。
看完厚厚一叠证据的皇帝和皇太女,齐齐陷入微妙的沉默当中。
半晌,两人对望一眼。
皇帝轻咳一声、两声……最后没忍住,笑得好大声。
“哈哈哈,你瞅瞅老二这群家伙,被老三玩的团团转都还不知道,就这还想整皇位,朕看还是算了吧。”
皇太女掩唇浅笑,“三皇妹还真是送了儿臣一个大惊喜。”
老三最近又不上朝,她还以为老三在躲事,哪知道居然是在算计老二她们。
这可真是,损到家了。
最关键的是,老二她们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皇太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会儿,老四给你下毒?”
皇帝从一众证词里,捕捉到了重点,她瞬间担忧起来,“你没事吧?这毒?”
皇太女轻摇头,“没事,那是儿臣的人。”
她的贴身侍女哪是那么好策反的?
不过是她埋在老四身边的一枚钉子而已。
老四想打听她的消息,她何尝不想打听老四的消息,刚好老四送上门来,她就顺水推舟把人送过去罢了。
“那就好。”
皇帝微松口气,伸手轻拍了拍皇太女,不禁有些埋怨道:“这事儿你知道,为何不告诉朕?”
“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儿臣知道有母皇压阵,皇妹们闹不成大气候。”
皇太女很是自信的说。
不过虽是如此,但皇帝心里还是不痛快,“老四是个阴毒的,朕得把她放出去。”
“母皇您看着办就成。”
“你啊。”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了戳皇太女,“瞅瞅你这些皇妹,那是巴不得马上起兵造朕的反,你怎么就不动手呢?”
多好的条件啊。
重臣支持,军权在手,实打实的半君,今晚说造反,明天就能登基。
你居然不动手?
皇太女无奈扶额,“母皇,换个话题聊吧。”
早晚都是她的,她造反干什么?
再说了,让母皇多当几年皇帝,她多轻松几年不好吗?何必要折腾这么一场?
母女两因为虞梦欢送上去的证据,拌了好一会儿的嘴。
而引起争端的虞梦欢,却正在和自家夫郎泛舟护城江中。
水色潋滟,波光粼粼,江畔两侧轻歌曼舞、灯笼通亮,水中画舫悠然浮动,琴声琵琶声声声动人,酒香胭脂香香香撩心。
透过画舫的雕花大窗,可以将两岸灯火辉煌的夜景尽收眼底。
“真漂亮。”
岑鹤行不禁感慨一声,“原来夜晚的江畔是这样的。”
他还从来没看过。
或者说,良家男子极少有见过的。
他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家妻主居然会带他来玩这个。
想到刚才差点儿走进烟花楚馆的自己,岑鹤行既尴尬又紧张,还有种说不出的好奇。
好在妻主没带他进去,只是带他借了船出来玩。
虞梦欢揽着他的腰轻笑道:“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夫郎,居然这般俊朗,今夜不如让姑娘我好好伺候伺候您如何?”
“妻主~别、别这样。”
岑鹤行羞的脸一红,尤其是听到周边伺候的人好意的、打趣的笑声,他更是不自在。
“好好好,听夫郎的。”
她戏谑的说着,眉眼间都带着几分玩意。
瞧见岑鹤行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画舫上,虞梦欢笑问道:“想看里头的公子们跳舞?”
她这画舫里,没让楚馆的公子们上来,自然也就没有别的画舫热闹。
岑鹤行只是看了眼,便摇头,“不要。妻主别看。”
说好的,今晚只是来游江。
他可不想带个弟弟回去。
“我本来就不爱看,我只爱看我家貌若天仙儿的小夫郎。”
虞梦欢又逗他。
岑鹤行也是拿虞梦欢没辙。
他发觉自家妻主是越来越爱玩,越来越爱挑弄他了。
“妻主,您这几日都称病不去上朝,就祈祷着今儿别碰上熟人吧。要不然,带夫郎来画舫,明儿怕是要被御使狠狠的参上一本了。”
岑鹤行故作正色的说。
虞梦欢很是潇洒的往后一靠,“参就参吧,本王又不在乎。”
话音刚落,原本平稳运行的船突然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上了一样,两人都差点儿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