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岸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
西厢房窗前的桂树不知碍了什么事儿,庭卉正拿着把柴刀,攀在树上砍低处的树枝。
地上落了一片枝叶。
樱桃大概是看到她砍树,制止无果,跟她吵了起来。
宁岸进门时,就见樱桃拿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长竹竿指着庭卉:“你下不下来?再不下来,信不信我用竹竿把你捅下来!”
庭卉不屑:“能捅着我算你厉害。”
说着又砍了一刀。
又一片树叶落了下来。
樱桃有被气到:“哎,还说不听你了!”
一杆子捅了过去。
庭卉攀着树干绕了半圈,从这根树杈跳上另一根树杈,利落的躲过:“就这点本事还想来管我的事儿,回去擦你的桌子吧。”
又是一刀。
一大片枝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樱桃气的不行:“我就不信了。”
抢起竹竿一通乱敲。
人没打到,倒是敲下来不少树叶,地上又厚了一层。
宁岸:“……”
宁岸:“行了,快住手吧,别打了。”
上前夺过了樱桃手里的竹竿。
樱桃见是宁岸,立马开启告状模式:“郡主您可回来了,您快看看,这可是大将军托人从外地运来的桂花树。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您的桂花树给砍了。”
庭卉不以为然:“也没全砍了,就是砍了些枝杈。冬天了,这树在窗户前头挡光,我家少爷住这屋里头,都晒不着太阳。”
樱桃怒气冲冲的反驳:“冬天桂树又不开花,就那几片叶子,怎么就晒不着太阳了?再说,屋里就一个窗子吗?非得在这个窗子前头晒太阳?”
庭卉扬了扬下巴:“我家少爷喜欢在这个窗子前头看书,我就要把挡光的东西砍掉。你们要是不满意,就给我家少爷换个亮堂点的屋子。”
樱桃:“你……”
转头看向自家郡主:“郡主,你看看她,太过分了!”
宁岸看看一地狼藉的桂树枝叶,再看看悬着条腿坐树上的庭卉,又看了眼秃了一半的桂花树。
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
朝树上的人道:“你先下来。”
庭卉倒是没犟嘴。
手臂一撑,就从一丈多高的地方跃了下来。
淡然的拍了拍手。
身手倒不错,宁岸问她:“没记错的话,你叫庭卉?”
庭卉点头。
宁岸又问:“沈长亭的丫鬟?”
庭卉再次点头。
宁岸:“好,既然你是沈长亭的丫鬟,又随他进了将军府,那有些在将军府里该守的规矩,我们今天便说一说。”
“这间院子叫景楠苑,是父亲专门为我建的。”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丁一卯,都是父亲为我精心挑选的。所以,就算你住的房门前长了根草,你想拔它,最好也先问过我同不同意。若是未经我允许动了我的东西,那抱歉,要么收拾东西滚,要么给我恢复如初。”
“这规矩之前没说过,今日砍树之事便不与你计较了。若以后再犯,便是你主子求情,也是没用的。”
“还有,从前在沈家你是如何照顾沈长亭的,与我无关,我也管不着。如今你进了将军府,便要守我将军府的规矩,你主子让你在房里随侍,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房里。我不喜生事之人,倘若你的到来让景楠苑起了波澜,我便将你赶出去。”
“这点,你主子也阻止不了。”
说完,转身离去。
樱桃只觉得扬眉吐气大快人心,看庭卉的时候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鼻孔里重重的“哼”出一个单音,才追着宁岸走了。
庭卉站在原地,看看宁岸,再看看手里的刀,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年头,钱难赚,活难干呐!
晚饭宁岸一个人吃的,自打庭卉来到景楠苑后,沈长亭便没再进过她这间屋子。
宁岸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让樱桃收拾走了。
练字吧,字帖也是沈长亭写的,她看着心烦。
最终坐到了窗子前。
望着窗外半空中那轮白月,发起呆来。
樱桃煮好姜茶回来,见她开着窗子坐在那里,忙拿来披风给她披上:“这么冷的天,郡主如何还把窗子打开了?”
就要关窗子。
宁岸拦住她:“别关,我想看看外面。”
樱桃把煮好的茶端给她:“郡主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吧,这么冷的天,可别着凉了。”
宁岸接过:“哪来的姜茶?”
樱桃:“上次郡马爷送给郡主的,郡主忘